大角鹿也安详的躺在长廊最尽头的房间里,这儿先前被破开的防爆门已经奇迹般恢复如初了。
“这次可得看好这里头畸形的畜生了”阿芙洛检查好所有的收容仓,除了那头螃蟹和大角鹿外,其他的动物还没发生转变。
大概可以摸清的是,造成这些怪物转变的根源并不是可以无穷尽地触发,它也许还在这座研究所里,但即便阿芙洛她们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未必能找到它的本体。这里的设计复杂程度远超她们的想象,即便是见过阿特拉斯总部的克璐璐拉也不得不感慨这里的设计精妙。
通过调取阿芙洛实验室的中心数据可以看清楚,从通风、收容室到保护设施,格洛蒙德研究所都是相当紧凑且完善的,在她们所踩的最底层地板地下有着近十米的额外构造,足以维持两个月的应急电力系统和大量未知的系统部件,它们仍然在运作中且被最高级权限保护着,阿芙洛不可能掘地挖开五米厚的钢板将它们拖出来看个仔细。
“最高级...”
“那大概只有阿特拉斯的‘首’们”克璐璐拉想到总部的权限分制,最高级如果不是‘首’就是那些居功至伟的大博士们了。
“不..应该不是,虽然这座格洛蒙德研究所归名于阿特拉斯,但事实上无论是地产所有还是使用权都是..我的家族”
赫阿伦博士明面上不同意这些危险的生物实验,不代表他的女儿阿芙洛·赫阿伦就不再这么做,每月寄来中心城的大额钱财事实上也证实着一些事情,这笔钱累计到今天不足一年的时间,都已经足以买下中心城所有佣兵几万人的下半辈子了。
“难道说,赫阿伦博士在支持这项研究?!”克璐璐拉反应很快,脸上也带着些震惊的神色。
“......”
像她这样年轻的高级研究员对于那位伟大的赫阿伦博士的书篇文论都是能够背下来的,在充满思想崇拜的阿特拉斯中,那位赫阿伦博士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她们深深记住。
包括他反对危险激进研究的话语,反对‘普罗米修斯生物能源方案’、反对‘未知生物研究’、反对亲生女儿阿芙洛·赫阿伦的每一个项目......
确实,现在阿芙洛的研究的确开始出现了危险的信号,但其中为何又有着那位曾极力反对的先生的手脚呢?
克璐璐拉还得不到结论,她只会跟着挚友继续前进...
试图揭开迷雾,但这道对于底层构造的加密和保护系统连阿芙洛自己都无法破解,一道道诡异的熟悉感从那一行行的错误提示中露出缕缕。最终,阿芙洛只能暂时放弃对那块的窥视。
这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地堡门口处传来,不出意外阿芙洛应该在先前就远程关闭了那儿的门户。
“啊啊啊啊啊啊...”
“放我走!放我走”
两人即刻取出武器跑出实验室,在干净的主防爆门前跪趴着两人,是身着黑衣的‘黑蛇’和‘虫木’两个佣兵。在他们身旁跪坐着的黑发少年面对着墙角一动不动,长弓跨在他的身上,双手似乎在做着祈祷状。
“嘿..抱歉我都快忘了你们了”
当阿芙洛在走进一点时,戴着眼镜的‘虫木’如同见到不该见的恶鬼般,拼了命朝着防爆门上挤,他们拼命的敲打着大门,祈求能够在面前这个怪物靠近前能够逃出去。
“怪..物..该死...啊啊啊!”
阿芙洛眼神有些迷茫,她甚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子,还回头看了眼克璐璐拉,但对方的回应也是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
“你说我是..怪物?等下...请你冷静点!”
怎么说都没有用,一旁‘风旅帽’的‘身体’也倒了下来,他的脸已经是一团烂糊,双手维持着祈祷的动作,手掌缝之间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是这把匕首最终要了他的命。
‘神迹’没有让他们恢复先前的状态?
说的也是...那些死去的格洛蒙德务工和研究员,还有那些联邦的混账雇佣兵,似乎也仅仅是消失不见,并不是以先前阿特拉斯那儿一般。
阿芙洛终于想明白,也许‘神迹’并不只是回溯和轻微的塑造。她这所谓的能力似乎足以随意愿更改和塑造时间进程,就像这些佣兵,他们在阿芙洛意识里甚至比不上那些实验仪器和收容物,因此他们在短暂的睡眠过后依然没有发生改变。
可为什么他们对自己如此害怕?
“让我离开这儿!我受够了!!!”
砰!
一声枪响,黑衣的‘黑蛇’倒在了血泊中,他捧着的长管步枪也随之倒在地上,枪口冒着缕缕热烟。
这下似乎只剩下眼镜男了,但他的状况已经无法说出几句有常理的话了。从眼镜后的瞳孔中,阿芙洛能够看见一个雪白色的..怪物?
不太清晰,它的背后长着几对硕大的羽翅,只是这样透过视线都能传递过来一阵阵诡异的气息。
阿芙洛甩了甩脑袋,低下头拍了拍自己的上衣和大腿,没有什么问题。
“啧...认知滤网在‘保护’他”
“保护?”
尽管看样子并不像在被保护的模样,但事实上是阿芙洛的能力在有意识的释放精神压力,现这样仅仅只是发疯就已经是这座设施自带的认知滤网能做到的最好了。倘若在格洛蒙德研究所外见到阿芙洛,他或许已经把自己的脑袋埋到土坑里埋上了。
“走吧,他也没救了”
阿芙洛主体意识所无法控制的那部分情绪,也掌握着一些些力量,她不知道这些意识是上一位阿芙洛残留的还是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也许都有。
无所谓,这样也许更好,失去了佣兵带走隐私的不确定因素,只是承担一点点人道上的罪孽罢了,这副身体承担的罪恶本来就不少了。
阿芙洛和克璐璐拉准备好清理着几人的尸体,又是一阵响声,最后一位失踪的佣兵也出现了。
他似乎疯魔了,扒在某个感染生物的防爆门上,当然这种特制的门可不是仅用人力就可以轻易打开的。
“哈哈哈啊啊..干脆全都去死好了!!!怪物们!怪物..”
无视一旁走来叉着腰烦恼的阿芙洛,壮汉依然摇着厚重的门盘。
“喂喂,大叔,发疯的话去那一堆..”
“给他痛快吧..阿芙洛”克璐璐拉绕过阿芙洛身边,她举着手枪,很轻易的就扣动着扳机。
砰!砰砰砰!
连续四枪,心脏和大脑都被射穿了,他的身躯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克璐璐拉?”
“没事..阿特拉斯的事情总是这么糟糕~不如想想今晚吃些什么”
清理好佣兵的尸体,阿芙洛最后更改了格洛蒙德的主门秘钥,这儿的清理也就算完成了。
这时想到如果那些佣工来到这儿会不会让事情变得糟糕,事情不好说,但这儿总归是需要些人保障基本运行的,只要不被准许进入实验室,廊道外层的那些房间足够他们日常居住。只要处理好对外来往的问题,就不会闹得很麻烦。
不依赖阿特拉斯做到这些,还是有些困难了。或许是时候考验她们人脉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