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顾兄，这是我的几个弟兄。”
萧期涯揽着顾衍往一处亮敞地赶，这些人应该就是萧期涯的有意结交的人物，顾衍扫了一眼，除了那个假装冷静闭眼的全身裹着的少女，其他人都差强人意，心里的警惕放下了一个层次，于是向萧期涯点头致意，默默站在了众人身后。
很快他们便分到星露院，这里集合都是年轻子弟，不过也有偷奸耍滑的人悄悄混在其中，顾衍记得山水轶闻提到过，有个潜伏在年轻人中的魔教神棍，运用先天优势加上缩骨功，在榜上赫赫扬扬好一阵子，最后是由当今剑仙亲手终结，这才发现端倪，好巧不巧，这位剑仙就是他师尊。
顾衍记得当时他从犄角旮旯中掏出来后，立刻遭到了报应，师尊满心欢喜的要他将一整个事迹抄写一遍，这笔书依旧裱在他书房墙上。
不过当时的烦忧已经烟消云散，他早就不记得第两千三百二十四期报道的事了。
不过，男性变性打拳赛是吧，顾衍一向可耻这种行径，这种事他宁愿承受因果的考量。
没有任何前戏，顾衍他们随手接过一道令牌，便在此等待相对应的对手，没有人知道对方的名字，在演武时只有一次说出自己名字的机会，那就是在胜出后，自有人为你报道。
当然，被认出来可就另当别论了。
“七对三十四。”
七号正是萧期涯的号牌。
顾衍有些揣测，萧期涯实力一般，也有平均水准，他该如何胜出才行。
他的数字有些靠后，所以此时和其他人一起看着台上的对战，在这么多人里轻易做不得手脚，而萧期涯已经上场。
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普通年轻商贩，别问顾衍怎么知道的，味太正了，年纪轻轻便有了今早奸商的几分气质。
出于好奇，顾衍还是瞧了眼萧期涯的状况，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让顾衍有些琢磨不透。
并不是对面实力低微，虽然人人都可参与，但还是有些门槛的，总不能上来就被打死了吧，可不能让一腔热血的少年到最后只剩下一腔热血。
这也太怪了吧。
顾衍说不上来，他毕竟涉世未深，毕竟前世也是个死宅，还没活多久。
果然，两个人笑眯眯的瞧了一会儿，许是无聊，有一部分好事者溜出星露院去看其他的了，这上面是没有限制的，除非你不想打或者不能打。
比赛结束的也很快，萧期涯爆发出一剂冲拳，却被商贩软塌塌的躲开了，再轻轻用手往腰身一拨，萧期涯脱出两丈远，就在顾衍想看他如何反击时，那年轻商贩直接堂而皇之的倒地。
顾衍挑眉，场上倒是见惯不怪，除了有几个挑事的，顾衍觉得也会有人信这是真的。
“结束，七号获胜。”
“在下青鹿书院，萧期涯，我放弃接下来的比赛。”
“原因。”
“比试中受伤。”
那式官也没计较真伪，往七号令牌勾勒几画便离开了。
“怎么样？”
顾衍还未回过神，萧期涯便朝他们走来，清风拂面都有了几分光彩。
“不如广播体操。”
“嗯？”
顾衍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表示认可。
他早看出萧期涯是来镀金的，也不错，没有闹出什么宝事，至于其他，不在顾衍考虑范围内。
萧期涯朝他们点头抱拳，“接下来便看各位得了，若是成功，萧家必有重谢。”
顾衍从来不细问这些，他看了看身旁的人，都有两把刷子，不过跟他肯定不抵当，这萧期涯倒是有几分认人采气的本领。
比试是同时进行的，共有两轮，顾衍是这一轮的末尾。
“五十六对九十八。”
顾衍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心中一动，腾的起身，而随他一起的，是那个裹住全身的少年。
面色有些古怪，顾衍还是认真上场比斗，身上并未带武器，不是他懒散，他确实忘记带了，进了这都城后就压在炕上再未动过。
对面倒是亮出了一道银白亮光，像是把短刃，过于弯曲，不似中原特征。
两人都没有过多停留，场上身影转瞬即逝，下一刻，那少年的右手便被擒住，却没发出声响，只是短刃倒了转向，险些刺伤顾衍，顾衍这倒确实很意外了，她若是再缓一瞬，就再动弹不得了。
两人绕道相对而走，这少女力量惊人，速度却也如此迅捷，萧期涯还没瞧见她避闪，只得拍手称叹，手中短刃转了道圈，身子便如猎豹般向前俯冲，顾衍只顺势而为，身形在这时却有些变幻莫测。
左，还是右？
这些便轮到那少女判断了，她之前领教过，面前人的力气足，若是再被擒住就直接结束了。
于是心一横，身子一截向左，却是正中下怀，顾衍直接撂手把住她的右臂，轻轻一震，短刃应声落下。
胜败已定，少女的兜帽脱落，顾衍不想琢磨，又伸手将帽子盖住。
“你反应很不错，可我从不躲的。”
“结束，五十六号获胜。”
“姓名。”
“顾谨行，忘川。”
式官手中笔一顿，还是将其一道勾勒。
那少女早早回到原位，这次却仔细看了眼顾衍，又低下头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不错嘛，顾兄，三招就定胜负了。”
“不遑多让。”
萧期涯笑了笑，又看向一旁的少女，“朱兄，可还有一轮比赛。”
那少女不搭腔，不过也冲他点了点头。
顾衍看完余下比试后兴致缺缺，谢绝了萧期涯的组宴，单单去玉溪斋买了两盒桂花糕，又为青秋添了两道秋衣。
不同于一个人的独处，他更喜欢逛街的散漫，就算大脑放空也不会走丢的神奇体验。
他估摸着自己正常时不是柯南体质，官腔没学会，生活中还是少不了柴米油盐，至少现在是这样。
青秋不会做菜，会两三脚猫针红功夫，现在倒是无用，顾衍回来时，她也只是把今早鸡汤温热跑黍米饭吃，还留有一个鸡腿，顾衍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吃点糕点垫吧垫吧。
屋里没有其他余粮，顾衍又要在外出瞧瞧，本来青秋也想跟着去，但明显师兄带的桂花糕要烂了，她只能在家严防死守。
实话说，顾衍大多时成就感是在青秋上实现的。
不同于一个人的独处，更喜欢逛街的散漫的他确实如此。
但此刻就算将大脑放空，他也能听见身后的轻声靡靡。
“顾谨行，你在躲着我不是？”
顾衍不敢回头，他只能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脚步却愈发迟缓。
因为……
这是一个坏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