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很快展开第二场，若前沿可以说是儿戏，那这场确实需要实打实的杀出来，相比第三场试炼，这一场的血腥气只会更重，而这场试炼，名唤——无涯。
“徒儿，你可知演武顾名思义。”
“弟子不知。”
“你莫耍小聪明骗为师，为师好歹上过三年学宫。”
“不像傻徒儿，连幼稚书都要为师念着才会读。”
“的确。”
“果真？”
“果真。”
顾衍记忆里师尊的面容变得甚是模糊，但那在男子身形中也算高大的背影，倒是让顾衍对这场下山前的谈话记忆犹新。
“这演武，才是你第一场试炼，不仅是为师，还是对这天下苍生。”
“师尊莫开话本的玩笑。”
“什么师尊，叫师傅，我们忘川没有这种喊法。”
顾衍正要答应，那道背影却是爽朗一笑，“罢了罢了，徒儿，你且记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谨行是？”
“当然是蝉啊，你不会想做黄雀吧，哈哈哈。”
顾衍记不得当时他的反应如何。
“不过，你是蝉，却可以引出螳螂，之后嘛，便是雀在前喽。”
“师傅莫要取笑徒儿。”
“是真是假，你醒来便知，自己试试吧。”
顾衍发誓他师傅没有说过这句话，他记得师尊立马瞪眼改口，让他重新叫回来。
顾衍猛然睁眼，看到的便是清早少女的美颜暴击。
“什么，我睡过头了？”
“师兄昨晚有事？”青秋侧头看着他。
“可昨晚不是你的除恶扬善日啊。”
“这倒也对。”
“青秋居然起这么早，太阳是没出来？”
“还不是师尊叮嘱，我也为师兄践行。”
顾衍耸耸肩，“好师妹，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无所吊谓。”
“青秋，不要什么都跟为兄学。”
顾衍有些头昏眼花，穿越十六年，低血糖重新找上身？
可有够离奇的。
“青秋，早饭烧制没有。”
“嗯。”
“？”
“没有啊，师兄你自己说了的。”
……………
来到熟悉的店铺点了碗羊杂汤，顾衍正式开启全新的一天！
果然吃早饭便能抒发突如其来的情感捏。
“行了，青秋，摘星院不远了，就到这吧。”
顾衍想到了什么，又附耳对青秋说道：“谢谢你青秋，师兄可用不着那东西，师兄之前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你自己要好好保管。”
“嗯。”
虽然青秋不明白师兄话中的含义，可她只管相信就是。
告别了青秋，顾衍这才转头看向摘星院。
眼见的顾衍倒是发现了几个熟人，正巧他们也看了过来，便稍稍点了点头。
“顾兄，几天不见更为丰朗了。”
“萧兄也是一样。”
“哪里哪里。”
明明就很得意洋洋吧！
“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你们碰过面的。”
只是少了一个人，这个萧期涯确实有两把刷子。
不过这个兜帽少女，她是打赢复活赛了？
“快要开始了，那我们进去吧。”
“萧兄，你……”
那萧期涯也很是得意，用手指掂量两下，顾衍了然。
这次他们被领进了内院，摘星院据萧期涯说分为三院，里院可不是人人可进，皇亲国戚也不行。
“看见了那桌浮屠塔了？”
“嗯。”
萧期涯一甩折扇，小声道：“监天司的手笔。”
顾衍挑眉，他可没听楚姨提过，一时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萧期涯也像是说漏了嘴，又用其他话语搪塞过去。
可浮屠塔就立在那里。
这让顾衍心里没了底，他们认识不算久，交情可谓浅显，这萧期涯给他透这么个底，肯定有猫腻。
不是精明鬼，就是二傻子。
领事者照例是那礼部侍郎荀望，这次就只是领着他们进去，途中没说过一句话。
上位者的反应往往会勾勒下位者的情绪。
以往看上去还算亲和的荀望如此，参与演武的众人一个个也有些压抑。
饶是顾衍也不例外。
他有些怀疑楚姨说演武是野榜的真实性，不会是安慰他的吧，而这一试炼，此时在整个中原都在上演。
少见的兴奋在他的血液里乱窜，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顾衍突然很想笑，不过立马克制住了。
众人终于来到了内院一处空地，那是一片石桩，荀望一跃而上，轻飘飘的落在一处。
“通过了第一场，说明你们有些天分，虽然没有年龄限制，演武也不是年年就有，但接下来，你们很难不拔刀相向，见血是常有的事。”
他向下扫了一眼，众人皆闷声不言语。
“所以，你们现在还有机会退出，命可只有一条，我虞朝演武在这里见真章。”
没有人不懂得演武带来的名望，就算是出世的师尊，早年也对此误入“歧途”，回报也是相当的高，按照她的家底，管吃管喝一辈子不成问题，而且是她极少出面的情况下，不过也有可能她本身家底就殷实。
简单来说，哇，爆率真的很高。
不过顾衍改变了他的想法，雀在前，仍有可飞之机，他要让他的对手做笼中雀。
当然，尽量在安分的情况下。
咻的一声，破空声响恢弘，这让散漫的众人注意力重新回到这位领事，也是主考官身边。
“看来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还挺多的，愚蠢，兵法还没有学会？”
场面依旧不吭声，萧期涯与退出的几人站到圈外，静静看着，仿佛荀望在对如此庞杂的人群做最后的审判。
“适才是最后的提醒，接下来，无论男女老少，无涯已经开始，我司已在各个城区布好眼线，他们此时只会将你们当做逃犯，三日内，必须到达指定地点，逾时，自行了断。”
这位主考官说这话时就已经离开，淡漠的声音如同绕梁三日，挥之不去。
顾衍听到这一规则咬了咬牙，早知演武这样他便不会赶往京城与师妹汇合，应该北上去往中京紫檀的。
心里快速追悔了一遍。
不过这里也有优势，顾衍来到这后就竭尽所能调查背景，虽然王都盛况，但也是深居内地，地域规模扩大也是很多人望而却步。
至少他们这里现在不到千人，这也是一道机会。
由于历代王朝都城扎根，城墙高度自是不能与新晋两京相抗衡，但其中斑驳岁月划过的古朴庄重也是让顾衍感慨万分。
时间算充足，萧期涯小分队自是聚在一起讨论商议，顾衍不想浪费时间，他缺点就在轻功差劲，这才专研一些奇奇怪怪的落脚点。
不过在顾衍离开之际，他能察觉到那姓朱的少女朝他隐晦望了几眼。
很好，只要那人不主动找他，他可以完全对此视而不见。
现在他没空，他要去准备诱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