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吗？
不。
是兴奋。
炙热的温度拷打着楚婵月身上每一寸肌肤，周身都是谨行的气味，她眼神有些朦胧，一时不能聚焦看清压在上面的顾衍。
感受着身体的异样，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欲罢不能，双腿不自觉的夹紧，身体正别扭迎合着他。
呼吸越发急促，她双手搂着顾衍的腰身，倒是与小时候抱着他大不相同。
“谨行……”
似呓语般的呼唤让顾衍被引到了一个如梦似幻的世界，似乎可以放下所有疲惫。
感受着胸前巨大的柔软，顾衍情不自禁的又压了两下。
“喔～”
一声吃痛的娇羞彻底敲醒了顾衍。
他这才看着身下的楚姨吐舌如兰，幽香四溢，此时脸颊上的红晕折腾到了脖颈，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他。
我勒个大槽！！！
顾衍连忙起身飞窜到二楼，也不考虑扶不扶楚姨，此时让各自冷静一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哇，我吐了，这也能遇到？
顾衍苦不堪言，他怕楚姨这之后拿他打趣，若是被师尊知晓……
顾衍的神志被彻底拉了回来，鸡皮疙瘩骤然竖起，这让他真有些不知所措。
唉，鼠鼠这次不知道有没有经受住楚姨的考验，只希望那是个恶作剧吧。
等待片刻。
顾衍终于听到那天籁般的呼唤。
“谨行，躲在楼上干甚，快下来，姨姨和师尊有事嘱托。”
顾衍立刻大声道：“来了！”
天晓得他吼的有多大声。
连坐在椅子上仔细回味……茶的清香的楚婵月都打了个激灵。
这孩子……
顾衍堪堪下楼，瞧着已经恢复如初的楚婵月。
“楚姨，师尊找我何事啊。”
楚婵月有些蹙眉，“谨行，来姨姨这里。”
见顾衍依旧不为所动，楚婵月罕见的有些恼了。
“过来！”
“诶。”
心中颇为无奈，顾衍只得站在楚姨面前，他也不敢再说些俏皮话卖弄气氛。
青秋，师兄我真的很需要你！
两人彼此都没有说话，心底却各怀千秋。
顾衍耐不住，先开口道：“楚姨，方才我听到屋里有人在哭，不知楚姨开门……”
鼓起勇气说了出来，顾衍郑重的作揖礼，全然没有注意楚婵月异样的眼神。
她并没有回答，不过脸上残留的红晕已然完全消逝。
她对他的避重就轻不太满意，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
“谨行，你这几月也算走了一遭。”
她停顿片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明了。
“可有什么感悟？”
……
不知这些人怎么想，顾衍觉得圣人做的还挺到位的，他时常想起之前的论断，其实也经不起推敲，不过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虽然感觉还算太平，不过暗处隐隐波动又昭示着些许古怪。
楚婵月显然等着他表态，目不转睛瞧着顾衍。
“谨行深知自己实力低微，想着演武结束后立刻回忘川。”
“倒是和你师尊回答的一模一样。”
她忍不住喃喃道。
顾衍感觉他找回了赛道，对嘛，两个人的尴尬要利用第三方来冲淡。
无论是师尊，还是青秋。
便说了句俏皮话。
“那不证明我和师尊心有灵犀嘛。”
………
又是一阵沉默。
顾衍实在没辙，“所以，楚姨，师尊叫我来您这儿，是有什么嘱托。”
觉着语气有些生冷，他又添了句。
“青秋因为不听话关禁闭，要是我早不回去，她该埋怨我了。”
顾衍悄悄瞄楚婵月，依旧如之前的温婉秀丽，曼妙婀娜身姿却一板一眼的坐直，尽显大家风范。
这是顾衍第一次看见楚姨这么严肃，楚姨果然有事憋在心里。
顾衍想的出神，楚婵月才缓缓开口，声音略显疲惫。
“其实也没什么事，你师尊要强，前不久跟一个祭酒吵输了，叫你多多关照书院弟子。”
顾衍了然。
老一辈不行，叫小辈撑场子。
不过对方又没什么大错，这让他很难下手啊。
“就这样吧，姨…楚姨有些乏了。”
顾衍再不好多说，无声告退。
他不想提供无实质性的安慰，这没有意义。
轻轻为她关好门扉。
顾衍回到了另一方世界。
虽未入夜，连街穿成一串的大红灯笼如游龙倒悬在街口河道中，隐隐有了爆竹声，期间夹杂的硝烟味道让他有些茫然。
低头一看，已经有好事者点亮的纸灯随静静流淌的河飘向远处。
顾衍有些贪恋，所以他脚步加快许多，得带上青秋好好逛一逛。
辰时。
京城彻底放开了限制，游龙成群结队，张灯喝彩。
没有人想在难得放松的时候有脸色看，就连有些吝啬的米商也和颜悦色的舀了一碗米装在讨要者的碗里。
“掌柜，快溢出来了。”
“小子，懂什么。”
他略显得意的看着面前懵懂的兄妹。
“这叫无商不‘尖’。”
“原来是这样，受教了。”
见一旁的小妹实在可爱，那米商便想再舀一碗，少年连忙制止。
“够了够了，祝掌柜生意红火。”
米商也是欣慰接受，不过又往他碗里添了米。
街道上，行人纷纷友好的看着拿着碗左右平衡的少年，更有甚者一直叫好，惹得群人效仿。
“哟，青秋，洒了洒了，快装进袋子里！”
少女牵着个口袋，看着师兄忙上忙下。
“为什么不直接买？”
少年恶狠狠瞪着无知少女。
“笨，白嫖就是最好的。”
少女点点头，继续跟着身前的少年走东窜西。
镜月高悬。
晚风和缓与地平线起伏有序，盈盈月光将地面镶上一层银边，清澈湖中点点反衬出灿灿星河。
一高大女子漫步走过，突然望着天边一角。
“鸦鸦回来了。”
她声音轻灵，行为举止说不出的出尘。
似乎怕叨扰到此处静谧，她微微伸手接住了那只有些疲倦的鸦鸦。
“嘎嘎——”
“嗯，辛苦你了。”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吃食喂给了它。
鸦鸦亲昵的用喙蹭了蹭她的手掌，那女子微微笑道。
“这么说，谨行欺负你了？”
鸦鸦认真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服气是吗……尼古拉斯•鸦鸦！”
鸦鸦刚想表示认可，闻言又是愣住些许。
女子也是一笑，不再逗它，轻轻抚摸着鸦鸦。
“好了，回去歇息吧，它们还在等你。”
鸦鸦这才念念不舍的飞走。
女子心有所感，又看向那皎洁镜月。
谨行，青秋。
你们可要早点回来，师尊可撑不住这么多的*事。
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女子缄默不语。
她坐在湖旁，脱下云履罗袜，玉足放在水里摇摇晃动，涌起阵阵涟漪。
……
“师兄，是不是该放灯了？”
青秋有些疑惑，现在河道旁堆满了人，都拿着纸灯祈福。
“青秋，现在可是重要时刻，跟他们一起学。”
“学什么？”
“就是想着你最想做的事。”
少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闭眼紧合双手低喃。
顾衍没有这般，他想着另外的事。
嘭——
天空中再次响起热烈的爆竹声。
众人此刻纷纷放灯，同他们的祈愿一同
“好了，师兄走吧。”
“青秋，你先走吧，师兄还要准备东西。”
“嗯。”
青秋没有取闹，她看出了师兄的心思不定。
待青秋走远，顾衍又要了个纸灯。
他知道楚姨不待见这个圣人，可明天才是千秋节，今日是另一个传统节日，不过因为和圣人千秋相近，索性就安排在了一起。
楚姨并不在屋内，他便正大光明的走正门。
不知道楚姨何时回来，万一熄灭了……
诶，有了。
他忍不住拍案叫绝。
“不过师尊肯定会说我败家。”
他拿出一张符，咬了咬牙。
“破魔。”
顿时，手中显露出绿火，他顺手将灯点亮。
“应该可以燃到明早，希望楚姨不要当夜猫子吧。”
他叹了口气，将纸灯放在院子里的小池塘。
周幽王可真是奢侈，比不过，比不过。
留下一张纸条，顾衍匆匆离开。
……
深夜，欢庆还在继续。
阁楼的护院前多了一道端庄却难掩春意的身影。
“有人来过，是谨行嘛？”
可他一般都不走正门。
楚婵月犹豫片刻，揣着一张符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多了一盏明灯在水中摇曳生姿。
纸灯散发出的明亮绿光像是驱赶着她的烦忧，使她不由靠近。
她注意旁边挂着一个小纸条。
上面的字苍劲有力，笔酣墨饱。
“楚姨，莫忘今日佳节，这纸灯乃我与青秋祈福所赠，期望它能抹去你旧日烦忧。”
楚婵月不住一笑，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笑声渐缓。
她望着纸灯怔怔出神。
外头又响起打更人的敲锣声，她这才想起已过子时许久。
于是赶忙紧闭双眼，双手合着顾衍留下的小纸条。
红唇微微张合，缕缕声线惹人遐想。
……
纸灯中绿光随风飘落，在空中化为萤萤烛火。
悄悄划过楚婵月的脸颊，落在眼角，像是爱恋中的轻抚，蕴过了行行热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