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吗？”
“这个世界上，人类的生命可以分为两次。”
“第一次是呱呱落地到寿终正寝。”
“第二次，便是在死亡之后，浊世之外，与亲人，友人一起继续享受着永远的生命......”
“我不是来跟你讨论神话故事的。”姚镜不耐烦的打断道:“我想知道的是，【血族化】为什么被终止。”
“因为被下令禁止了。”
面对姚镜的质疑，老局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搁这搁那，这地方还有比你官更大的吗？老头子你还挺有搞笑艺人天赋的。”
作为看着年轻一辈长大的老人，陈局长跟众人的相处模式如其说是上下级，还不如说是爷爷带孙子。
所以哪怕是面对姚镜阴阳怪气的嘲讽，他的脸色依旧平静:“我只是监管局局长，并非一手遮天的土皇帝。”
“呵呵......”
姚镜嗤笑一声，所谓的外境联合只不过是迫于协会的压力和民众的呼声而成立的松散【联合政体】罢了，加入的诸多城市跟以前的独立自治并没有区别。
这种形势下，监管局这种持有强大武力的机构，他们的首脑说自己不是土皇帝，说出去都能让人贻笑大方。
“你还没理解吗？”
似乎对后辈的愚笨产生了疲倦，老局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打算结束这场无聊的哑迷。
“不是，你不说我咋知道？”
“是协会下来的通知，禁止继续【血族化】的研究。”
“为什么要禁止，而且他们怎么知道的？”
姚镜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告密，脑海中不停筛选着嫌疑人，很快锁定到了某个灰毛小混蛋身上。
该不会是这死丫头吧。
“没必要疑神疑鬼，协会想知道的事我们是瞒不过的，现在必须要处理的问题是怎么安置那批【吸血鬼】。”
“老头，你好歹也是个大官，就没有想过私下做点什么吗？协会这个命令相当不合理对吧。明明已经找到了治好【渴血症】的方法，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的放弃吗？”
“.......”
“要不，我们干脆联系一些人对协会施压？比如英雄？或者更狠点，直接透露我们有治病方法但却被协会禁止研究，引一波民愤......”
“别说了，没有用的。”
“不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看着姚镜那副慷慨激昂的模样，老局长回忆起了往昔的峥嵘岁月，当年他也是这么意气风发......
“咚咚咚。”
老局长敲击桌子示意姚镜安静下来:“你的提议没有任何用处，先别急着反驳，你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所以导致你根本理解不了现在的局势。”
“首先，跟各自为战的外境不一样，经历过大迁徙的内境，凝聚力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你口中的民众路线是行不通的。”
“至于英雄......”
老局长顿了顿，在姚镜期待的表情说道:“在外人眼里协会是用以管理规范【英雄】建立的组织。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协会只不过是【英雄】们需要一个传声筒才存在的机构。”
“你要是觉得我是东川的土皇帝，那用这个标准，那群【英雄】绝对配得上人类的独裁者。”
“啧。”
话说到这份上，姚镜也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要想把血族化继续进行下去，他们所要面对的阻碍就是那群协会的英雄，名副其实的最强“人类”们。
沉默片刻后，姚镜冷不丁来了一句:
“那群英雄到底是什么，正常人不该有他们这么强的力量吧？”
“他们的存在.....你小子，还想在我这套话？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
姚镜嬉皮笑脸:“不敢不敢。”
“这件事就讨论到这里吧，让我们进入下一个话题。”
一阵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后，大屏幕的画面变成了整个东川的地图，随着鼠标的拖曳放大，最后停留到了一栋高楼上。
“诱导计划失败了，血族残党在他们首领的号召下正向着这里——【胜海大厦】汇聚，看来是打算负偶顽抗到底了。”
“要在城里开战吗？”
“迟则生变，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我全权任命你为本次行动的总指挥，消息会在今天内通知各个部门，作战时间由你自己安排。”
“......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做准备。”
姚镜转身对着门口走去，却被老局长喊住:
“小姚等等。”
在姚镜疑惑的目光中，老人满是皱纹的脸庞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你看你，都长出白头发了。”
姚镜心头一颤，推开了大门。
........
.........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会忘的，你好烦哦。”
挂断了电话，休岚烦躁的在薇莉大腿上打着滚，一记不轻不重的暴栗打在她的脑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静点，在梳头发呢。”
“好疼哦。”
休岚捂住脑袋说道:“我有事要出校一趟。”
“去哪里？”
“呃......我朋友那里！”
“真的吗......”
薇莉一脸怀疑，她刚刚可是隐隐听到了钱、时间、地点、工作这类不能让人放心的词语。
该不会是这家伙出去借了网贷还不起，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要求打黑工还钱吧？
倒不是担心休岚会出事，以她表现出来的能力来说，就算光明正大的去抢银行也没人能伤她一根毛，赖个账自然更加轻松。
但这也不是她小小年纪不学好的理由，今天敢借网贷，明天就能抢银行，后天怕不是直接画地为王了。
必须要在这家伙走上歧途前，好好矫正她的品行。不然，带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小太妹回去见白毛岳母，怕不是会被当场打死。
仿佛看到了那种昏暗的未来，薇莉顿时打起精神，双手加大力气摁住休岚的脑袋。
“放开我啊。”
“说，到底是干嘛去。”
“你是我妈吗？管这么多。”
休岚吐槽了一句，却被薇莉严肃的目光吓了一跳:“我找了个兼职打工，要是去晚了是要被罚款的。”
好逸恶劳的懒丫头说是要去打工谁信啊。不信归不信，薇莉还是放开了双手的压制，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管的太紧迟早会叛逆。
薇莉问道:“你下午的课怎么办？”
“凉拌咯。”
休岚一脸无所谓，逃课一时爽，一直逃课一直爽，只要不被罗莎当场逮住，她甚至敢躲在家里打游戏。
重新把口罩墨镜戴上，休岚说了声拜拜就卷起一阵烟尘跑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坐在原地的薇莉。
“真是丢三落四的小笨蛋。”
把休岚没带走的帽子塞进空间盒，薇莉联系上星野，打算去他口中的社团参观一下。
至于休岚的意见.....
她骗我我就不能骗她吗？
眼前仿佛浮现了炸毛的灰发少女，薇莉愉悦的前往约定点。
“哎呦我去，我这眼睛最近是不是出问题了？”
潘军脱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重新戴上。脑内思绪翻腾。
先不提前几天差点以为柳羽打赢复活赛，今天又在路上看到疑似先锋的灰发少女，再过几天是不是能看见死去的老母了。
“潘老师你没事吗？”
“没事没事，我继续带你逛逛吧，接下来想去哪里看看，吴老师。”
“你年纪大，喊我小吴就行了，听说潘老师是来自内境？”
“没错......”
两人就这样一路聊着天逛着校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