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今晚来吃饭吗？”
回到家，妈妈告诉我们翼已经在二楼客厅等着我们。
“不是啦，我只是有东西丢在这忘了拿，我先回去了。”
“好吧，下次见。”
“我送你吧，等我换个衣服。”
我把书包挂在房间后，随便选了条我常穿的百褶裙和花边衬衫，当然作为灵魂的裤袜我是不会脱的。
自从上学需要天天穿连衣裙，便装就对连衣裙感到抵触了，果然还是想多穿点不同款式的衣服。
“好，走吧翼。”
“嗯。”
“止，我可以吃你的蛋糕吗？”
“可以哦，不过要记得还我一份。”
“唔……慢走。”
我和翼并肩迈着小步伐走到一楼的店铺，和妈妈打招呼。
“我送一下翼，很快就回来。”
“好，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
推开店门，金黄色的光芒晃得我迷失了方向，一阵晚风吹来，我下意识护住头发。
翼拉着我的手臂，指引我向前走。
“你的举止也完全变成了大小姐了呢，就算想欺负你也找不到理由了。”
原来以前是故意欺负我的吗？
五年间，我逐渐适应了身为女孩子的生活，重新开始。
虽然曾身为男孩子的某些习惯与思维仍时不时影响着我，即使我努力地去否认，试图做出改变。
安逸的生活中，我依旧会不安。
害怕当下的幸福只是一场梦，梦醒我会再次回到那个在出租房的夜晚。
害怕至今为止没有向我收取代价的翼。
每次与翼见面，我都会害怕与她独处，害怕她向我提出代价，直到今晚。
“小止，初中你想去哪里？”
我挺直腰板，双手合在一摆在裙前，小步走着。
这也是在学校被教育留下的习惯……
我一旦开始思考就容易松懈，便会在思考前整理一下仪容姿态。
“嗯……应该就直升初中部吧。”
听说初中部和小学部的制服设计，款式有所不同，我还挺期待的。
翼的话语如同藏在我心中的倒刺，伴随着不安眨眼间发芽扩散。
“那我要开始收取第一个代价了哦，你要和静去西云中学。”
“哈啊？妈妈那边怎么办啊，她一直对大小姐女校心心念念的，很麻烦啊啊。”
翼用小手轻掩唇齿，眼睛眯得细细的。
“哼哼，这种时候本性倒是又露出一点点了呢。”
“谁让你那么突然……妈妈她……”
“你觉得阿姨那边很难过关？”
“嗯……要是突然说要去外校，她一定会担心，比如我们受到欺负之类的。”
翼加快脚步，和我开始保持着一个身体的距离，我没有追上她。
“因为这五年总是用一个方法捉弄你未免有点无趣了，我觉得差不多够了。”
晚霞的光芒斜射着翼的后背，令我更难揣摩她的面容。
“代价我早就收过了，即使你当初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这五年间你像个小动物一样害怕着我真有趣。”
“那……”
那代价是什么？
“对现在的你来说，已经不需要在意了。虽说还有些别的隐藏条件，但如果保持至今的生活方式不变，也不会对你产生影响。”
那是什么？说的那么含糊？目前对我来说不会产生影响吗？
再说了，保持至今的生活不变？那就不要让我初中去其他学校啊。
“所以说，刚才的称不上代价，而是建议哦。”
“也就是说，我直升莉莉丝初中部也可以？”
“当然，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听我的哦，不然你会后悔的。”
“……”
翼不再握住我的手臂，向下延伸，牵起我的手。
“啊……”
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摇摇头。
“不是我要报复你哦，是今后的你说不定要后悔，我想提醒一下你，因为计划有点赶不上变化了。”
这让我怎么跟妈妈和姐姐说？
“好好想想吧，止，我还是希望你能变得幸福的。”
“我不会马上决定，说不定还会选择直升初中部。”
我松开她的手，这段路并不长，毕竟双方的家都在同一条街，翼没有回头。
“偶尔还是要有一些成年人的决断哦？”
☆
“静，起床了哦。”
“我不要……。”
我直接掀起静的被子，拉开床帘。
“我讨厌止……”
静向一条咸鱼横躺在床用手遮挡光线，试图再小眯一会。
今天似乎起床气要大一点呢。
我坐到床边，像曾经一样牵起静的手，她转头安静的看着我，我也看向静。
静是少有的，即使对视也不会感到害怕的人，和静对视很安心。
一分多钟后，我们终于牵着手前往洗漱台。
大概是四年级时候吧？静提出了牵着手洗脸。
即使只有一只手能洗脸，但有对方帮忙反而能洗的更干净，我自然是随了静的意。
因为这只是因为起床气像多撒一会娇而已啦。
“嗯，完美，到止帮我了。”
“交给我吧。”
洗漱后，静松开了我的手，我们开始换上自己的衣服。
穿上制服和袜子，还有皮带，最后再将在衣服里的头发拉出来。
静坐到梳妆台前，我便拿起梳子为她梳发，这也算是我们双子的日常了。
谁先谁后也是看其中一人的心情，谁想撒娇就会先坐下。
我从架子取下柠檬精油的瓶子，轻微慢慢挤出直到铺满手掌后，用自己的体温焐热后，慢慢铺在静的头发上，循环直止头发涂抹均匀。
再用手指慢慢理顺头发的方向，顺便防止有结导致梳子梳不下去。
这个过程我还会用手指为静稍稍按摩一下头皮，她总是一副很舒服的表情。
最后再用木梳，左手拖住静的长发，右手慢慢地从发根梳到发尾。
梳好头发后，再编一点头发防止太单调，这是妈妈教的……
“好了哦。”
静坐起来，我赶紧坐下。
曾经作为社畜的时间感还是有的，说不定再慢悠悠地拖下去就要迟到了。
唔……但是我有点不舍得催促静。
我闭上眼，开始享受静为我梳头，也是同样的步骤。
“止。”
“怎么了？”
“昨晚和翼说了什么？”
“翼问我要去哪所中学。”
“这样啊。”
虽然对不起静，但我还是无法全部托盘而出。
“静想去外校吗？”
“我觉得都可以，止呢？”
“我还没想好吧。”
就这样和静一起生活，不也挺好的吗？我有静就好了。
“止？我梳好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