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下来！”
“好！”
对于修法养体的二人来说，从几十米乃至几百米的高度跳下来，和从门槛上跳下来乃是同一般的感觉，但尽管如此，他们二人的行进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快——一来，二人确实需要吃喝，他们就算强，也没成仙，说到底不过还是人罢了。二来，二人就算再能跳能蹦跶，有的险山恶水也还是需要花些时间。所以尽管两个人的速度已经够快，也还是需要相当的时间的。
从山上跳下，黎明的腿没有丝毫损伤，甚至在地上又弹起接一米多才落地。二人原本打算用腾云试试，但是吧，这玩意也太显眼了，鬼知道如果这么做，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姑且还是用步行好些的吧。
饿了，吃些干粮，摘些野果，渴了，就喝些山泉水。馋了，打点猎吃点肉也未尝不可。一时间，这样的生活或许还算畅快。但是二人就不会沉溺在这种感觉里。
这是一种，居安思危的意识，就算现在这种自由再怎么好，也不如有一个安定的家好。就算现在这种感觉再怎么舒坦，也不如没有敌人来的自由和畅快。
……对，没有敌人。
他们要做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二人一路来到一座山庄，此时此刻，尽管距离目的地已经没有想的那么远，也已经天色渐晚。两个人也需要休息，现在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刻，可以说，两个人来的刚刚好。
“找个地儿，住店吧。这小山庄该有个客栈之类的。”
随手从旁边的灌木丛里折了根木刺剃了剃牙，黎明对着山庄随手一指，道:“去看看？”
“嗯，去看看吧。”
“注意掩护身份，别跟人问个好还用福寿安康，那样直接自爆了，懂咧？”
“懂，懂得。”
一路行到山庄，两个人没有刻意伪装，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如果这里有敌人，那就算再伪装，他们也会起疑心。如果这里没有敌人……那打扮的严严实实反而会引起普通人的注意。不过姑且还是换上普通的布衣，把自己的特征抹去，这样最好，最稳当。真正的精心伪装，就是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
“你看，那是个客栈吧？”
“包是的，走，清点清点东西，咱们去坐下。”
同福客栈。
两个人放下身上不多的行李，一屁股坐在桌子旁边的长凳上。两个人一坐下，一个刚忙完的小二就紧跟了过来，把刚擦完汗的毛巾往肩膀上一甩，道:“两位客人，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安排一间客房先。一晚上半两银子，门儿清吧？有肉吗，来点肉，顺带来点干粮，这银子包够用了，也有你的份儿。有什么新肉，也都上点儿。”
黎明对这种事儿称得上非常熟稔，对着小二勾了勾手，就让小二知道黎明是什么人，知道给多少银子合适，知道怎么说什么合适。甚至还暗藏了一句黑话，一看黎明是个老道人，那小二也乐呵呵的点点头收下银子，轻松的摆手道:“还是跟您这种聪明人说话好使！您等着，熟牛肉和新来的好肉都给您来点儿！”
项壬看着黎明这么熟捻的来事，人都有点懵，也没听懂黎明话里的意思，道:“我们有必要吃那么多吗？而且你也知道，我们不能吃牛肉啊……”
“吃。快速补充力气是必须的，把清规丢到一边去吧，我们不需要那个。而且这儿也没有猪肉让你吃，我点的所谓的新肉，指的是新的小道消息。表现得熟稔点，别太生疏，不然容易被人发现。”
事实证明，还是黎明想的周到。
就在两个人聊天的现在，一伙人正在一个角落的桌子上盯着他们。尽管身穿着平民模样的布衣，但他们的精气神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并且几个人面貌不同，眼神倒是一样的干净。一个偏瘦削，老练板正；一个少年模样，头发有些乱，显得叛逆;还有一个青年模样，清秀但更沉稳。尽管不知道是敌是友，但至少说明，谨慎还是绝对有用的。
“……他们点了牛肉，看来不是道人。”
“看来是。但我还是觉得他们不对劲，那个人身上的气质，不像是普通人。另一个人……他身上普通人的感觉太强了，让人感觉不对劲。”
“那就再看看吧。”
这一边，小二很快把熟牛肉端了上来，两个人为了不误事，只喝茶不喝酒。尽管项壬多少还是有些，呃，抗拒和不适应，但也不至于让人看出端倪。上完了肉，小二一边记账，一边道:“客人想听点什么？”
“哥两个，是来办事儿的……我听说你们这儿离得那龙虎山挺近啊？”
一听见黎明开口说这个话，小二愣了一下，旁边一直盯着这边的人也愣了一下。那小二愣了一下之后，很快反应过来，谄媚的搓手道:“哎呦，官爷啊？那没事了那没事了～官爷，您要说这个，咱还真知道点儿。但是吧，也不是啥好消息。您知道当年九门之变吧？”
“昂，怎么着？虽然说是龙虎山掺和进去了，但是寻思着，也不能全死了吧？上边就叫我们来查查。但是俺们属实是懒得碰这档子事，到时候打听打听，回去复命得了。”
黎明说谎是脸不红心不跳，完完全全是黑话暗示和套话的一把好手，把旁边的项壬看的一愣一愣的。虽然知道黎明这是为了不留下破绽，防止小二报官……
但主要是，黎明还没离开青云观的时候，是出了名的单纯，也是出了名的有悟性，大家都喜欢的紧。
结果，现在的他，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他之前是感觉黎明变了，但是到现在，他才发现，黎明变得多么的彻底。甚至他都有点开始怀疑，黎明会不会去干过那种事情挣钱，毕竟在道观的时候，他也只是穿一身正常的道袍，也只是长得可爱，总体还像个少年。结果现在都开始穿起女人衣服来了……
不行不行，有时间得和小师弟聊一聊了。
另一边，黎明都和小二谈的差不多了，招手让他离开之后，拿起筷子拄了拄，黎明转头看向项壬，道:“刚刚我和小二说的话，听见了吗？”
“啊，啊？”项壬这才从自己的思维中挣脱出来，但是刚刚两个人的对话他可是一点没听啊……
“……算了，我重复一遍吧。”
看着项壬这样，黎明还觉得他还因为吃牛肉的事情心里过不去呢，表示理解之后，和项壬重复了一遍刚刚他和小二交流的结果:“根据他的说法，龙虎山应该是被全灭了。但是这个不一定是真的。师兄，青云观还在的时候，有过龙虎山的消息吗？”
“没有，这一点我们也不知道。”
既然说回正事，项壬也不会去随便想自己臆想的事情，把心思重新引回来:“青云观当时为了尽量保持隐蔽，没有敢和任何一个其他道观联系。”
“……好吧。那我们现在也只能先歇息一晚上，到时候亲自去查证一下了。”
两个人也没法子，只能暂且先开始吃饭，不再思考多余的问题了。
另一边，那几个本来在偷听偷看的人，已经消失的没有影子了，桌子上干净如初，连个碗印子都没留下。
吃完饭，两人拿了钥匙，就上了楼去住下了。反正只住一晚上，两个人也就只开了一间房，正好方便项壬找黎明谈谈。
然而当黎明听完项壬的话，直接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因为这种事情，想找我谈谈，还觉得我去，去卖了～哎呀，大哥，我是那种人吗？”
笑了好一会，黎明才推了一把他，安静且平淡的直言道:“安啦……虽然，我是变了很多，但那也都是有原因的。至于衣服的问题，那就是我的小秘密了。”
“而且我不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也是为了别人不需要像我一样，需要费尽心思的圆滑虚伪才能活下去，我才这么做的。如此，那我就觉得值得。”
坐在床上，两个人难得的谈心，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夜，只不过那一次，是还稚嫩和年幼的黎明，在用自己浅显的理解去询问师兄。
“师兄，我还是不明白……既然道可道，非常道，那为什么当道能被描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通常所说的道了呢？”
“这个啊……我个人的理解是，道指的是每一个人自己的大道，这些道都是那个最初的道，所以当你用自己的理解说出自己的道的时候，那你说出的这个道就是你理解的道，而不是那个最初的道了。所以我们道相对自由，因为这个道和你自己的理解和境界有关系。”
“那，师兄的道是什么呢？”
“我的道……其实，师兄我也还不懂，虽然我是师兄，但是也不是什么都明白的，师兄和你都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同样的，我们也要靠自己找到自己的道。”
“这样啊……”
项壬的眼睛有些恍惚，那个小黎明，如今已经成长的比他还要优秀的多，明白的多了。
“那，你当初是怎么想反的？我还是觉得，你突然提出要揭起反旗，有些突然。”
反正都是要谈心，项壬想着干脆借这个机会，把他要问的事情全部都问出来好了，所以，也顺带谈起了黎明为什么那么突然和坚定的要揭竿而起。
“……原因，倒也不是那么复杂。我从一开始就想反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决心。而现在，我亲眼看见那些家伙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又一次把脏手伸到了普通人的手上，我的心终于把最后一点的犹豫和懦弱驱赶走了。换言之，是因为我的懦弱和犹豫，才害死了那个少年，所以，我不能再继续停滞下去了。”
站起身来，黎明打开窗户撑起窗子，弯下腰，手撑起下巴，看向窗外璀璨的星空，又眼睛向下一低，内心却是与这明亮的星空相反的沉重和黑暗。随后，他回过头，一屁股坐在窗沿上去:“而且，我不是为了我一个人去反的……你之前也说过，现在的人们看起来过得好多了，但是那是因为那些人知道，我们没有被消灭完，他们还要利用群众，去遮掩自己的真面目，让我们看起来处在人民的对立面。但是一旦我们就这么沉默下去，被赶尽杀绝——那他们对人民的压迫就会开始。他们根本不在乎人的死活，就像那些家伙利用那个少年来攻击我们一样，他们只在乎自己，只是把人民当成工具。”
安静的听着黎明说话，项壬莫名的有一种安心——因为知道了合理的原因，合理的想法，知道这不是一时兴起的笑话，所以自然而然就会觉得安心。而且，黎明也成熟了很多，是一种又少年意气，又沉稳可靠的成熟。
只不过，说着说着，黎明就把眼睛对准了门口，声音没有慢下来，但是却下了窗沿，一边配合着距离，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慢慢压低声音，一边走向门口。
“我们总得做点什么，不是吗？”
一边说着，黎明一边指了指门外，一边举起手捏了捏拳头。
哦——
虽然不知道大概的情况，但是至少能从黎明的行为和捏拳头判断出要开始打架了。
刚刚黎明向下看了一眼，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进了门，就开始暗中用窃取千里耳之力的法术，听起了声音，就刚刚，脚步声已经到门口了。现在知道对面在门口偷听，已经没必要继续维持法术，而是该准备开打了。
黎明一边继续说话，一边伸出手指。
三……
二……
一……
门的另一边，两个人正趴在门上，两个人就是白天在旁边桌子上看着他们的三个人的其中两个，一个是偏瘦削老练的板正青年，一个是少年模样，头发杂乱，看起来有些叛逆的，偷听着黎明的对话，尽管黎明的说话声音高低出现了几次波动，但是因为不是很明显而且次数多，他们还以为是黎明在房间里一边转圈一边说就是了。
只不过，越往后听，两个人越觉得不对劲，抬起头低声讨论起来:
“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这不像官府，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像我们的同道中人啊？”
“不保准，指不定是被官府骗了的单纯的人，真把我们龙虎山的当成坏人，被人拿来借刀杀人的，再听听。”
“好，再听听。”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黎明已经在门的另一侧，开始倒计时了。
随着他们两个刚把耳朵贴上去，不，还没等他们真的把耳朵贴上去，就看见一道火红的流光踹破门扉，直接把两个人震的往后倒过去，一屁股坐下靠在墙上，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个不羁少年就看见一只脚冲着自己踹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他甩头躲开，就看见黎明的右脚直直的踹破木板嵌进墙里，一瞬间把少年吓得冷汗直冒，赶忙向右侧身翻滚，迅速起身站了起来。
妈的，这么狠，冲着要他命来的啊！
同时，项壬跟着黎明冲破门扉的时机翻滚出来，两个人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可谓是和对方二对二的公平战斗。这边，黎明说是下手狠毒，但是说到底根本没使用战甲，只是单纯的习惯性的出力。但眼见自己一脚踹空，黎明也明白对方八成也是练家子，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而躲过这一脚的少年也拉开架势，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毕竟见识了狠毒的一脚，生怕一不小心丢了命，另一边的项壬也在一开始就抓住机会，一脚把那个偏瘦的人踢开，把战线向另一侧推开，保证两个人有足够的腾挪空间。
“你们是谁，偷听干什么？”
面对不羁的少年，黎明直接架起战斗的起手式，紧盯着他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嗯？”
“妈的……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你才是来者，吃我一拳！”
被黎明义正辞严的质问，少年噘着嘴拧着鼻子，咬紧牙关。妈的，一上来一脚冲着踹死他来的，还有脸问他是谁？管你怎么样，先把这一脚的仇报回来！抡起拳头，少年直冲着黎明打过来，一个右摆拳砸向黎明的脸，眼见来者不善，黎明也完全不多做保留，在摆拳挥过来的一瞬间举起左臂格挡，同时右手砸向他的右臂，直接把他的右手砸开，少年见势又抡起左臂砸过来，却被黎明瞬间弯腰躲过，此时此刻黎明已经来到少年的外围，当少年见势不妙想后撤的时候，黎明直接抡起拳头一拳砸在他的右脸上，直接把少年揍的趔趄后退，黎明立刻追击，先是前冲的同时一个假动作提起膝盖作势膝击，吓得少年双手下压试图防守，却没想到黎明转而把顶膝的腿下放，一脚踏向地面，转身的同时俯下上身，以踏地的腿为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另一条腿一脚自下而上踹向少年的下巴，一脚把被骗出防守的少年踹翻在地。
另一边，项壬也已经架好了起手式，比黎明的起手式少了几分灵动，却多了几分标准，双腿分开后标准的重心压低马步，绷紧双臂，双手各自伸直拇指与单指推出，每一个动作力度和角度都非常的板正，然而就是这个板正，让对面的人起了疑心，一边捏拳撑手一前一后架起架势，一边迅速地开口问道:“不对，你的起手，是洪拳的起手式，还是武当龙华拳的起手！”
“正是龙华拳的起手式！我师傅是武当山出身的道人，当年九门之变前受命下山成门立派，延续武当火种……今天，我就用他老人家引以为傲的龙华拳，为他们报仇！”
项壬多少也有些意气上头，不像黎明是冷静的想要对面的命，他现在是多少恼了。把两个人当成敌人的他，今天奔波了一天，白天破了清规还看着黎明的变化，心情本来就复杂，身体还疲惫，好不容易能和师弟谈谈心，敌人还要来搅局！本来就心怀仇恨，再加上这些事情，现在他不恼才是怪事！
恼的他都下意识不掩饰自己的身份，直接自报家门，想直接让对面留在这里回不去了。不过，那，就算愤怒之后失态，也只是一个脏字都不说，单纯自报家门然后打算和对面爆了……
可见青云观的教育还挺好的。
“！不对，别……”
对面听见项壬自报家门，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项壬转身抡起龙爪手袭来，直杀脖颈而去，对方愣了一下，只得出手格挡应对，然而项壬的龙华拳虎虎生风，两人一时僵持不下，青年根本不敌，只能趁着僵持的时间抓住项壬和他互相抓着，焦急的解释道:“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龙虎山的道士！这是个，误会！哎呀！”
“什么？那你们为什么要偷听！”
被这话说的一愣，项壬手上一松，看向面前的青年，青年也没有趁机脱身或者偷袭，而是为表诚意，毫不反抗的被项壬抓着，焦急的回应到:“客栈的小二和账房是我们的人！白天你们假扮官兵说的那些，我们在旁边都听见了，以为你们是冲我们来的，才被派来当探子偷听你们是什么情况！”
“什么……不好！”
眼看对方一有诚意二没有趁机偷袭的道理，项壬立刻明白他说的大概是真的，意识到黎明不明情况，现在估计已经在下杀手，急忙回头看向身后的黎明:“师弟，这是误会！住手啊！”
然而根本来不及，那个少年已经被对着下巴一脚踹翻在地昏厥过去，黎明已经抬起腿，一脚踩过去了。
……
龙虎山的基地，是在村庄中一栋不大不小的房子。一旦有事，几个龙虎山内仅存的地位高的人都会来此聚集，商议要事。同时，需要隐蔽的探子，伤员也可以在此停留，，房子下面也挖好了逃生的地道，随时可以当做避难所和逃生通道。
“抱歉，我还是给他肋骨踩断了。”
黎明看看正在被包扎肋骨，疼的咬牙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单手捂了捂脸，不忍心也不好意思去看。而那个瘦削的青年则是一摆手，直言道:“错不在你……这是一个纯粹的乌龙和误会，要怪就怪他学艺不精，明明你们两个人几乎是同龄，身高体重也差不多，结果他打不过你还差点被处刑……只能说确实怪不得你。”
“要怪，就怪我吧……打不过他，我……疼疼疼！”
那个少年虽然表面上还是有些不服，撅着小嘴，但还是很大方的承认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然而刚要说话，就因为布带的收紧而开始喊疼。给她包扎的，温柔和煦的他的师姐则很无奈的一边慢慢收紧找合适的紧度，一边道:“好了，你就先别说话了。得亏人家最后一刻收住力气了，不然可不只是这么轻的肋骨骨折了。”
“真是少年英才。刘方师弟虽然学艺的时间少些，但也称得上同辈翘楚。能轻松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位小师傅真算是少年英才了”
之前与另外两人一同在客栈出现的，清秀沉稳的青年也在一旁，不由得感叹黎明的少年英才……其实黎明自己也知道，哪有什么少年英才，他和刘方只差在实战经验而已。
“我也没有那么厉害……最多是我的实战经验多一些。”黎明稍微舒了口气，直言道:“他完全是能跟上我的速度的，下意识的格挡也足够快。但是实战少，就容易把握不住战斗的节奏，被我拿到了战斗的节奏，再加上实战经验不足，没看出我的骗招来，只顾下意识反应，没有冷静思考，才被压制的。”
“好像是……那是不是只要实战经验够多，我就……哎呀呀呀呀呀呀！”
刘方听到之后，这才仔细琢磨起两个人的战斗来，发现确实是黎明说的那么回事，在手臂被格挡出去，他没有调整节奏而是下意识反击却被躲过去的时候，战斗节奏就被拿捏在黎明手中了。而黎明的踢腿是需要空间发力的，这么回想，其实那一记膝顶其实根本顶不到他，他只是看见之后没思考，下意识去挡，结果中了骗招……想到这里，刘方下意识倾斜身子，想探身去问，结果被她师姐一拽绷带，疼的被拉回去了:“瑶光姐，疼！”
“叫你贫嘴……知道人家厉害，也给我等到伤好了再去请教。”
瑶光也是真治不了刘方这个鲁莽的性子，但是她不是什么过于严厉的人，就算是生气了，也只能说出这种话来。
看看疼的嗷嗷叫的刘方，那个沉稳的少年也只能无奈的笑笑，随后偏过头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对这二人行礼道:“说回正事，本人姓赵名扬，字子川，两位喊我赵阳就好。他是王皎，字月白。呃，那位是瑶光，姓瑶名光，字琼叶，我们都是龙虎山一脉的弟子。”
“我是青云观大弟子项壬，字漠阳，师承武当山一脉。”
项壬同样躬起上身，拱手作揖，以示回敬。黎明也跟着作揖回敬，道:“青云观俗家弟子黎明，小子我还未有字，直呼我姓名便可。”
正式的自我介绍完，几人便开始论起重要的事情——黎明他们的来意。
既，龙虎山剩余的道人，是否跟着黎明他们，揭竿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