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春，一处胡同中，三个今年毛岁19了的男性青少年正在聊天，同时也在商量一些事情。
这三个人怎么说呢，可以说是学校里的一伙混混小帮派的人，而且是头领级别的。之所以不是那么确定，是因为这种事情本来就没那么好确定，又不是有明确组织形式的，很多时候召之不一定即来挥之肯定即去，这个今天来明天就有事，那个今天有事明天就来的。
而这三个算作是头领，也只能说是算作吧。基本可以说是，一张复杂关系网的三个核心。当然，也是这张网涉及的人之中，最游手好闲、最能搞事情的。像是逃学、打架啥的，那对他们来说已经平凡到可以用日常来形容。因为好玩干点儿小偷小摸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太新奇的事情，反正这三个人是敢想敢做，而且胆子很大。
他们此次商量的事情，也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关。
是这样的，这不是自新年之后，都19毛岁了吗。意味着就是，每个人生日一过，嘿，就是18周岁了，那以后再想干些什么事情，可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这就得负法律责任了。三个人之中，有两人生日在后半年，而其中一个3月份就要过生日了，可以说不得不安定下来的那天近在咫尺。
因而，有人提出，是时候在18周岁之前，哥儿三个来票大的了。此前偷抢打人，都是小打小闹，咱们这回来个绝对刺激的。
话说回来，提出者其实还真不是快要过生日的那个，那个可以说去年就已经想好了，18周岁成年之后，要大幅收敛，否则无论罚款还是拘留啥的，都不是轻易能承受的。提出者呢，倒是一副惦记着哥们儿的样子，得在哥们儿成年前让哥们儿爽一爽。
此三个人，我们且不提其真实姓名，这仨人也是有化名的，犯错了嘛官方起的化名，保护未成年人的。而且官方这个化名真的有意思，就是往死里要和人名撇开关系，这个化名你就一看就不像人名。
计划的提出者，化名就叫一十三。那个要成年的哥们儿，被兄弟们惦记着的真幸运儿，化名就叫胡老乡。而另外一个，化名就叫水饺。可是好家伙，三个人三个画风。
这个一十三就说啊，“哥儿几个马上就要成年了，咱们干票大的，前所未有的。咱们玩了好几年，什么事情都干过，什么玩意都碰过。但，唯独有一件事情没干过，一个东西没碰过。”
“什么呀？”胡老乡问。
“枪啊！”水饺有些吃惊。倒不是怕这个东西，虽然市面上不咋流通，因为又得考证又得怎么样很麻烦，但黑市想搞到还是不难的。
只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问题，贵啊。穷啊。没钱啊。
一十三笑着摇了摇头，“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行吧，我说吧。咱们啊，什么都碰过了，就是没碰过女人；咱们啊，什么都干过了，就是没干过*。”
“我靠。”胡老乡有那么点儿恍然大悟？说：“是啊，是这么回事啊。”
水饺也有些不那么吃惊了，一拍手说：“对，咱们得试试。反正现在也不用负啥责任。至于说那个叫啥，文词叫‘社会舆论’，说难听点儿就是别人又白眼又骂，咱们几个也不在乎这个，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十三听着这么说，倒是深思了下，他这人在某些情况下还是比较在乎名誉的。但皱着眉想了下，还是有所解决办法。再说了，事情是他提的，谁打退堂鼓他都不能，不然面子往哪放呢？
胡老乡又问了：“咱们...有没有个人选？就是说，十三哥（为保护加害者隐私，已替换为化名），你有没有哪个人，特想*一下？”
一十三略微思考，其实要说的话，肯定是先要想平常见过的人。他们再怎么经常逃学，常接触的非家人的女性也基本都是来自学校的，所以就开始思考班级的女生。然而越是思考，越是摇头。不是说什么，只是...，班级里那些女生虽然一个个长得不难看，但...真不太敢对离得太近的人下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要下手，还是得找陌生的。大的小的都行，随便看看哪个顺眼就选她都是可以的。
正说着，外面马路上，路过一个女生，看体型似乎是个初中生。一十三首先奔出去，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看着女生的背影。
一十三问：“就她了，行吗？”
“都行。”“我看行。”两人纷纷道。
简单说一下接下来的过程。
即刻，两人跟踪，一人准备胶带、剪刀等物品。小刀什么的，他们都有，平常也是随身携带的，以防不测嘛。
然而，物品准备好之后，女孩进入一个小区之后就再没出来，似乎是回家了。几人也是锲而不舍，决定蹲点，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刺激体验。
黄昏，事情迎来了转机，女孩居然走出了家门。穿着运动服，在路口做了热身运动，小跑起来。几人一路跟着，女孩居然自己越跑越远，来到郊区人少的地方。三人果断选择动手，一直跟在较远处的他们向女孩招手打招呼。
一声“那边那个跑步的女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停下了跑步，回头走去。
水饺此刻倒在地上，捂着膝盖，一脸痛苦的样子。女孩走去之后，果然很关心地注意到水饺，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一十三说：“我们三个出来散步，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看上去问题挺大的。你也知道，出了这种事情，是不能随便动的，所以我们打算给他叫个救护车。但是不巧，他的手机摔坏了，我的手机没电了。”
胡老乡说：“我没带手机。”
这一说，女孩就明白了，道：“这样啊，那我把手机借给你们吧。”
说着，就掏出自己的手机。一十三道了声“谢谢”，赶紧接过手机。接过之后，就像模像样拨救护车的好吗，而胡老乡此时正在悄悄绕到女孩后面。
救护车的号码很慢地拨完了，然而一十三迅速关闭手机，将手机揣到了兜里。这一动作把女孩给看傻了，还在思考是不是遇到抢手机的坏人了。忽然，胡老乡出击了，胳膊搂在女孩脖子上，直接将人缴住，而且毫不怜香惜玉，狠狠发力，女孩被勒的眼泪直流，狠狠翻白眼。一十三就赶紧拿出背包里的胶带以及事先准备的毛巾。毛巾狠狠塞到女孩嘴里，胶带一圈一圈缠上。水饺这时也不用装了，起来帮忙按住女孩的双手，三个人......
· · · · · ·
两日后的夜晚，一间昏暗的屋子中，是客厅样子的地方，胡老乡开门从疑似卧室的地方出来，边走出边穿着衣服。
水饺将燃着的烟头夹离嘴边，吐出一口云雾，对一十三说：“咱们好像...，该玩的点子都玩过了，是不是该结束了呀？”
一十三微微点头，“确实，该结束了，把人处理一下。”
胡老乡把手指在脖子上晃了晃，“把她...做掉吗？”
水饺一拍大腿，激烈喊道：“那必然！反正咱们杀人也不用负什么责任，我这辈子还没杀过人呢。”
一十三却微微摇头，“不行，我们不能杀人。”
两人惊讶地看向他，听他继续说道：“我听说，杀了人之后，一辈子都会做噩梦，咱们不能这么干。”
水饺说：“那是因为看了人的眼睛。咱们把她眼睛蒙上再杀，不久没这么多事了吗。”
一十三还是微微摇头，“不可，血迹处理也很麻烦。既然咱们杀不杀人、强不强*，都不用负什么法律责任，那干脆就不杀呀。咱们也留着点儿良心，恶事别做绝，让她今后‘好好活着’，也比死了强，不是吗？”
两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这水饺虽然说话最极端，但也是有些迷信的，觉得凡是坏事到底是会有报应了，今后会倒霉。不杀...，也总比杀人强。
只是他冥冥之中觉得，报应可能会来自当事人本人，所以才有了那么些赶尽杀绝的想法。现在看来，还是“行善”个些，留她一条小命。
胡老乡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看着看着，他忽然一拍大腿，说：“咱们几个到底是要被批评教育、特殊学习的，把她扔到道上也有些麻烦，不如我们干脆打电话自首，剩下的全交给警察，我们既方便，也能宽大处理。”
几人一合计，是这样，于是干脆打电话报警。
· · ·
三人上了警车去警局，女孩被解救之后送去了医院，因为已经奄奄一息了。从三人口中得知，自绑来女孩之后，从未给她进食过任何东西，水也没有一点儿，因此才会如此。
· · · · · ·
次日，三人于特殊法庭公诉判决，批评教育，并送入特殊学校学习。鉴于三人自首，宽大处理，学习时间缩短为......
一个月。
· · · · · ·
又次日，女孩家属因强闯法庭被逮捕。
· · · · · ·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
随着一身“晚间查寝！”，一十三、胡老乡、水饺三人，懒懒散散地从各自的上铺起身，缓缓走下楼梯，来到各自下铺的桌子前。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一改懒散气概，直视前方，立正站好。
空荡的走廊中，三个男人进入此中。一个年轻自信，走在前头；一个年轻稚嫩，走在左后方；另一个在右后方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面目严肃。
三男快步走过诸多无人的寝室，来到了一层楼中少有的，亮了灯的寝室中的一间，也就是那三人所在的寝室。看了下床上，看了下桌上，看了下三人的面貌，三男人中领头的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即鼓了鼓掌道：“恭喜你们，明天就可以结束强制教育了。你们三个好样的，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认错态度最积极的。”
三人骄傲起来，纷纷说着“我可是好孩子”、“我一时冲动”什么的，领头的哈哈大笑，带着其余两人离开了。他们一走，三人立刻关上寝室门，恢复原先懒散的样子，坐在椅子或是窗台上，等着他们彻底查完，离开宿舍。
走廊中，三人在边走边聊天，提到明天即将离开的那三人。
领头的说：“那三个人说不定是被冤枉的，可能是有人让他们顶包。你看他们三个，认错态度积极，不吵不闹，答题的时候，也全都是及格，在学校里应该也是好学生吧。”
满脸皱纹的老者叹着气摇了摇头。
“你来这里才三年，所以觉得所有少年犯...”
稚嫩的一听，神色紧张，赶紧提醒老者：“这已经不是以前了，不能用‘少年犯’这个词，得用‘特殊学生’。”
老者一脸倔强，“我就说！哪个有种把我开除？”
两人微微低下头，不敢反驳。
老者继续说：“你来这里才三年，所以觉得所有少年犯都是淘气、闹事、拒不认错，等到在这里一年又一年‘延毕’，才终于知道老实点儿。其实，一定会有那样的人，为了到时间就出去，好好表现，好好学习、答题。唉，其实说到底，那题不难，你让小学生来背，一星期，还能不及格？”
稚嫩的只是陪笑，自信的却问：“你的意思是，那几个人...可能是想要早点儿出去，所以...？”
老者拍了拍自信那个的肩膀。
“很多时候，罪犯不是比受害者，而是可能比法官更懂某条法律，毕竟那是他们将要去触犯的。有关事情对错与否，人也许不知道。犯罪与否，大多数人都是心知肚明。那么为什么还要去触犯呢？你觉得呢？”
他狠狠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该如何觉得。
· · · · · ·
25年夏，一个双眼无神的女孩站在天台，决心一跃而下。就在她张开双臂，准备迎接柏油路的怀抱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何时后退了好几步。随之，一个神圣的身影缓缓落在她原先站的位置。
“你...真的甘心就这样结束生命吗？”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