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据嘉和的建议,水蜜桃决定对后来建立魔法少女的群中所有加群的人,逐一审核。审核方式为,私聊打电话,进行视频通话,当面变身,完成即过审,可继续留在群中,否则踢出。
因此,水蜜桃这日还是凌晨才睡觉。
次日早上起来,水蜜桃也还是被闹钟吵醒,拖着疲惫的身躯,如行尸走肉般来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身体一下子往前面瘫过去,但双手立刻撑住了台子,一切仿佛是有所预演一样流畅。
水蜜桃将脸几乎贴在镜子上去看,看着自己的憔悴的容貌。黑眼圈...略有,气色...不太好。摸了摸头发,有的地方头发已经分叉了。
白梅是一个最喜欢倡导劳逸结合的人。水蜜桃如今这样,早就不知道被白梅等人提醒多少次要好好休息了。可是水蜜桃是真的放心不下,眼前的状况让她怎么能休息的下来呢?
快速洗漱,做饭吃饭,又登上了前往医院的公交。
上班时,面容很是憔悴了。尽管还是强撑着笔直身姿,和人打招呼。但大家从脸就能看出来,纷纷询问她近些日子怎么了。而水蜜桃只是微笑着回答:“没事,只是这几天...有些失眠。”
来到了诊室,交接班坐下。
“......”
“梅大夫。梅大夫醒醒,梅大夫。”
水蜜桃缓缓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一时之间,她有些恍惚,脑子里满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这类的灵魂问题。缓了一阵,才想起来,啊,现在还是在上班呢,自己怎么睡着了。
继续问诊,继续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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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来到回家的公交车上。
靠在座位上,忽然就感觉有些困了。
“......”
“小妹妹,醒醒,终点站了。”
或许是有这么一句“终点站”,水蜜桃这次没有那么多灵魂问题,而是一下子就惊醒了。看了眼车窗外的夜色,狠狠叹了口气。
糟了,这个时间,恐怕没有公交车了。
诶...,只能打出租车回去了呀。
便叫了网约车。网约车到,也是给人叫醒的。不过这时,水蜜桃倒没有完全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然而,也是浑身疲倦了,甚至腰酸背痛了。
缓缓回了家,做饭,吃饭。然后继续在网站上,搜寻各种各种的消息。
这日仍然睡得较晚,但已经是十二点之前睡了。
但次日,精神状态还是很差。
被医院的领导约谈了,说的就是梅大夫这几天来工作状态不好的事情。领导半亲切半责怪地询问:“梅医生,这个说真的,你是十多年的医生了,不说是老医生但也不是新人了。你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们说一说。”
说一说?
说就能管用吗?何况这种事情,是不能说的。
水蜜桃只是笑笑,“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有点儿失眠。”
领导扣了扣桌子,“你要是真的失眠严重,你可以去开点儿安眠药。你这可不像失眠啊,倒像是熬夜。”
只能说,领导毕竟也是医生出身,看来还是看出来了的。然而水蜜桃现在一点儿去思考说辞的经历都没有,只是堪称傻笑地笑着。弄得领导也只能长叹一口气,督促她务必好好休息。
还留下一句话:
“你现在的状态已经严重影响工作了。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好好休息。我说实话,这些年...其实儿科医生这个职业,在医学生之中挺火爆的。我们当然还是,比较喜欢像你这样的老员工,毕竟是有一定的经验嘛。但就是怎么说呢,我觉得如果是新人的话,我们也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你说是不是啊?”
“是...。”
是,但是...。
水蜜桃说不出口,甚至可以说有些中二导致害羞说不出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世界的安全,是为了对付魔鬼。只是那魔鬼,现在别说是他的身影了,就是他的影子都没有摸到一点儿。继续这样寻找,真的是有意义的吗?
水蜜桃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停下来。
于是这日,水蜜桃睡的还是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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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们偶尔是要夜里值班的。所谓夜里值班,许多没有接触过,也没有晚上就医过的人,可能觉得就是在诊室里或者那里坐着,等待夜晚可能前来就医的患者。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诊室是诊室,值班室是值班室。在值班室里,是有简单的床位和枕头的,医生们不是可以睡一觉,而是睡一觉完全没问题。当然,你要保证有患者来的时候,有人叫你你能起来。至于谁来叫吗,护士啊。
嗯,是这样的,护士值班,总有几个人是要醒着的。
其实总体来说,很辛苦,值班很辛苦。
25号这日,水蜜桃值夜班。似乎因祸得福,身为一个长大时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的人,水蜜桃平时习惯使用电脑,包括搜索一些资料,用手机则完全不得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那样使用的。因此,今日思索再三,水蜜桃觉得,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于是在值班室,沉沉地睡下了。此时刚过十点,比平时睡的早多了。
不过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可怜人。近近十二点多,她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坐起来,然而同时护士也闯了进来。并告知她,已经敲了两分多钟了。
水蜜桃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抱歉,我才醒...。”
护士说:“您快去看看吧,有个小孩发高烧了。”
水蜜桃机械般大动作地点了点头,手撑着缓缓起身,然后立刻着急起来,火急火燎地穿上衣裤,奔了出去。
这种事情,可不能耽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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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夜班值班结束,水蜜桃可以回家休息一会儿了。她几乎站不直,重重的黑眼圈,诉说着她昨晚离奇的五次问诊经历。除了十点到十二点那阵以外,她几乎没睡!连续来的五次,每次都是,这个结束了,然后她躺在床上,略有睡不着,就闭着眼睛躺着。然后,刚刚睡着的时候,被叫醒,进行下一次紧急处理。
回到家中,水蜜桃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然而,她睡不着,是一点儿困意都没有的那种。她平常值夜班,或许也会出一点儿事情,但基本的睡眠时间往往可以保障。一般这时回到家,她都会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晚上再睡觉,反正上班都是第二天的事情了。除非有紧急事件,否则不会被叫回去。然而,这么长时间以来,水蜜桃还没有遇到一次紧急事件,夜班之后的休息,往往都能很好贯彻。
只是这日,似乎没办法了,她不得不躺在床上。但是,尽管窗帘挡的严严实实,屋子里几乎是没有一丝光透过来。可身体就像知道现在是白天一样,说什么也不肯产生一点儿困意。
水蜜桃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是躺不住了。虽说疲惫还是有的,但是困意一丝也没有,水蜜桃觉得自己可能已经不困了吧,于是起来做早餐。
然后,做早餐的时候,犯困不已,几乎是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吃饭时稍微消停,但整个人也消停了,没有一点儿精神。
等到饭吃完。尽管身为一个医生,水蜜桃很清楚地知道,吃完饭是不能躺下睡觉的,对身材和身体都很不友好。但是疲惫已经不允许她理性行事了。她扑通一下,倒在了床上,享受着不到十分钟的美妙休息。
然后,再次睡意全无,在床上干瞪眼躺着。
水蜜桃觉得,她有必要继续“工作”。也就是,搜寻各种地方的消息,联系各种人,继续寻找魔鬼的踪迹。
一天下来,头晕眼花,感觉整个人都要失明了。
不过也罢,水蜜桃今天晚上打算好好睡一觉。只要在本市魔法少女的群中晚上点名完毕,她就休息。至于今天何时点名?早一些,八点来钟吧。反正一般情况下,这个时间大家也都在家里待着了。
于是八点左右,水蜜桃在群里点名。还是老规矩,半个小时之内,发一张自己的自拍照,私聊发给水蜜桃即可,不过点名开始是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的。
一如既往,很多人这个时候是比较闲的,五分钟之内照片就陆陆续续发过来了,但零星还有一些。不过十分钟之内,也是可以凑齐的。
然而今天,十分钟过去了,却始终有三个人的没有发到。水蜜桃没记错的话,那三人是一个小组,江西区的,平常关系很好,几乎就在一起。现在是在一起玩吗?还没有发过来照片。
不过也罢,晚睡一会儿,等一等。如果半个小时之内还没有的话,那就问问怎么回事吧。
这段时间,水蜜桃打算还是搜索一下。但是直觉告诉她,一旦搜索起来,很有可能就不会停下,今天想要早睡的计划又会被打破,于是就打开电视随便看了些。看新闻,也是稍微了解一下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当然,如果是电视剧的话,她可能又没法早睡了,所以还是新闻对她吸引力更小。
看新闻的同时,水蜜桃时刻关注手机。尽管没有消息声,却也时不时拿起来看一下,有没有消息啊,时间多少了呀。
随着时间逐渐接近半个小时,水蜜桃开始不安起来,却依然在心里鼓励自己。没事的,可能只是忘了或者没看见,或者有事情。总之,半个小时之后提醒她们一下吧。
“......”
“......”
半个小时...快到了。
水蜜桃关掉了电视,守着手机,看着时间变化。她是8点03叫大家点名的。此时是32,她守着手机等到...
33了!
她像是短跑运动员听见枪声一样,立刻在群里艾特了那三人。同时,打开私聊,询问她们发生了什么是。然后也是同时,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水蜜桃那一瞬间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手机差点儿没有拿稳掉在地上。她赶紧在群里询问其他人,尤其是江西区的人,有没有见过那三个人?有没有她们相关的消息?知不知道她们去哪了?或者是,她们的家在哪里,有没有人知道?
否。否。否。得到的是各种各样的否定答案。
水蜜桃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在沙发前踱步了几个来回之后,她果断做出了判断。
这三个人,失踪了!
此时有人在群里提到,是一个和她们仨有点儿联系的,说记得她们提到过什么时候要去野营,只是什么地点忘了。
野营?
就算野营,手机怎么会关机呢?至于说信号,这附近各地,信号都是全覆盖的,除非她们跑到海上野营。
水蜜桃当即判断,她们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了。全体魔法少女,立刻紧急集合,搜索城市周边。可以野营的地方,北部森林大部分人一起搜索,尤其江西区北面那一片。而其他一些山啊什么的,还有海边,几个人去就好。
总之,立刻行动!
此令一下,大家全都陷入了沉思。这么晚,要怎么和家长说有急事出去呢?
明诚思路就比较清奇,他反正是一直在房间的。假装关灯睡觉了,然后从窗户出去。正好群里也有人问,该怎么和家长说,明诚就把这个方法告诉了嘉和,让她代为转告一下。
如何出去的事情差不多是解决了吧。然而说到底,这么晚了,大家也都是不情不愿地出发。很多人一出来就能想到,哪有那么多事情,这次大概率也是虚惊一场。不过,还是按照水蜜桃赶紧做出的具体安排,各自去了各自要去的位置。
水蜜桃和夏空等人奔赴江西区北面的森林。嘉和觉得,如果是野营的话,可能会在江边,于是简易水蜜桃先在江边寻找。她们这一行五人就去了江边。到那边,果然就见到一个亮堂堂的帐篷。飞过去降落,居然正是那三人!“丢失”的那三人。
水蜜桃问:“你们怎么不回消息呢?”
三人说:“我们走的时候忘记要准备充电宝了,手机没电了。”
虚惊一场。
果不其然是虚惊一场。
水蜜桃赶紧在群里告诉大家,人找到了,在江边野营呢。同时和大家说,以后有什么事情离开城市范围,必须要和她报备一声,以免再出现这样的事故。大家一个个发着“收到”,其实却没一点儿好气。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谁能受得了啊?
就有一个人在群里,也算是当众了,问:“前辈,魔鬼如果来了,怎么分辨出我们是魔法少女呢?如果我们不变身的话。”
这是个好问题,堪称灵魂问题。大家这么忙活来忙活去,就是为了防范魔鬼。那么如果魔鬼来了,要怎么知道大家是不是魔法少女呢?
水蜜桃给大家解释。她,她本人,是可以感受到魔力的。即使不变身魔法少女,身上也会因为变身器的佩戴,而产生魔力,这是无法避免的。因此,会被识别到。
而,即使魔鬼不能识别魔力。就像她之前说的,不变身魔鬼要怎么辨认?变身那不就可以辨认了吗。比如说,魔鬼放出一个怪物,然后观察着大家。看大家过来了,打败怪物之后走了。然后,随便尾随一个,看她解除变身,不就可以得知身份了吗。
水蜜桃这样解释,就是想告诉大家,不能掉以轻心。可她没有意识到,问这个,不是真的在问这个。而是在表达,“我们这样搞究竟有用吗?”。如果真正提到这个问题,这其实属于一种“政治正确”,你能说我们就不用防范魔鬼了吗?谁都不能。但是实打实的情况是,魔鬼到现在都没有现身一点儿,而大家正兴师动众地对着空气开战,且不止一次,这让大家很不满啊。
然而水蜜桃没有意识到这点。
她的表达,却似乎向大家说明了她的观点。即,“请大家克服困难,砥砺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