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狐仙,请问您有什么愿望吗?”
我看着眼前仿佛高中生般充满活力的女孩,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
就像第一次打工,在发薪日看着自己的账户被汇入的钱,我掐了掐自己的脸。
嗯,是现实。
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女孩身上,对方上身穿着一件洁白的衣裳,下半身则是一件藏青色的百褶长裙,脚上穿的则是一对木屐,怎么看,我们的相遇都不是偶然。
“难道是在直播吗?”
我看向女孩的身后,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也没有正在拍摄的设备,当然,也有可能是那种真人节目,在我注意不到的地方,有针眼摄像头记录着一切。
“‘直播’?”
女孩像是上课没做预习的学生,疑惑地看着我,头上的耳朵也同时翘起,像是等待,期待着我给予解释。
我见过类似的头戴式装饰,但无论质感,还是可动性,眼前的这对毛茸茸的耳朵都不是记忆中那些地摊货能比的,那里面是有电动骨架吗?
也许是希望看得更仔细一些,我又踏上了一节石阶,与女孩的距离也更近了一些。
“难道现在不是正在‘直播’吗?等等,难不成我打扰你们了?”
“怎么会呢,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其他人了,我很高兴见到您,嗯,‘直播’让我很开心。”
少女天真的笑着,我能感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如果将其称作演技,那我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那么,请问您是?”
“我是狐仙,请问您有什么愿望吗?”
女孩这般说道,挺胸抬头的样子,能看出她对这个身份十分自豪,只不过即便我所站的高度比她低几个台阶,但是就算算上她那双耳朵,我还是要比她高一点,如此就显得少女的模样像是拿了奖状等待夸奖的孩子,十分可爱。
愿望。
我能看出女孩眼中的认真,于是便答道:
“我希望……”
“等等等等,就像阿拉丁的神灯有三个愿望的限制,在我这里也有定好的规则。”
明明不知道“直播”的含义,却看过《一千零一夜》吗?
在心中坐实了这是一场表演后,我反而感到踏实许多。
“规则很简单,愿望的内容,只能是我可以办到的事。”
“狐仙大人还有什么事办不到呢?”
我顺着问。
“我不能呼风唤雨,我也不能无中生有,我不能干涉其他人的意志,我也不能干涉自然的法则。”
“……”
“好了,许愿吧,伟大的狐仙大人会为你实现。”
“我想要钱。”
“对不起,办不到。”
“我想透视。”
“对不起,这个也办不到。”
“……”
“……”
沉默,唯有风掠过,牵动树叶沙沙作响。
“你这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我忍不住吐槽道。
“额,以前我多少还是能实现一些的,但我的力量一直在衰弱,所以……”
少女像是考试发挥失利般,窘迫地解释着无法实现我的愿望的原因,那让我十分在意的耳朵也耷拉下来,嗯,很可爱。
看在耳朵的份上,也看在少女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的份上,我没有过多追究,而是问道:
“好了好了,那你就说说你能实现的愿望吧。”
“咳咳,我注意到您十分劳累,我可以给您揉揉肩膀捏捏脚,鉴于您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个人类,我还可以给您膝枕哦!”
“……”
“真的很舒服的哦,以前经常有人让我给他们按摩呢,按摩结束后他们都说感觉轻松多了,还夸我是好孩子呢。”
果然就是孩子啊,还是说考虑到经费,剧情就只能这么发展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等待我许愿的女孩,看着她那纯净好似宝玉般的红色的眼睛。
像是按摩服务业的那些要求,我实在说不出口,倒不是害羞,只是,不想让眼前的女孩去做那些事罢了,即便是表演。
“那么。我的愿望……”
女孩竖起了耳朵。
我则踏上了最后一节台阶,站在女孩面前,盯着近在咫尺的我的目标,说道:
“就是让我摸一摸你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