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杂货店,这家店几乎只卖香料和辅料,她刚拿到一袋芝士,也就是往回走十几步的距离,却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她缓缓转过身去,只见黛芙妮站在不远处泪流满面,紧抿着嘴唇一副委屈的样子。
“老婆!”她大喊一声冲了过来,莫蒂卡被吓一跳,赶紧转身往回跑,未曾想黛芙妮在后面越追越紧,也就是她刚跳进屋子紧紧关上房门的一瞬间,黛芙妮也撞在那木门上。
“莫蒂卡,莫蒂卡!”她使劲拍打着门,“是我啊!我是黛芙妮!”
莫蒂卡在门里面大口大口喘着气:“你才不是黛芙妮,黛芙妮在萝拉尔婆婆那里躺着的呢,你是个伪人!”
楼上的狄拉尔德听到剧烈的动静也下了楼,站在楼梯的第三节:“怎么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惊恐地望向他:“外面有伪人啊!”
“伪人?”
“没错,就是变化成其他人的模样,博取他人的信任,接着一点点吞噬掉人们的怪物!”
莫蒂卡接着补充到:“就像是你剁碎卡尔莉娅的腿骨一样。”
狄拉尔德白了她一眼:“那是鹿肉。”
“我觉得你应该把门打开。”说完就过来拉门栓。
“别打开啊……”
他并没有理她,将门一把拉开,门外的黛芙妮失去依靠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而沉默的少年也稳稳将她接住。
她在他的怀里与他对视了两秒,接着黛芙妮一下子脱离他的怀抱:“啊……不……不好意思。”脸上迅速燃起难以掩盖的润红。
看见如此真实的黛芙妮,莫蒂卡也打消了内心的绯闻:“你……你是黛芙妮?”
“是我啊,”她过来拉起莫蒂卡的双手,“我半个小时前就醒了,找了你好久。”
“那萝拉尔婆婆怎么说?”
“这个嘛,”黛芙妮想了想,“她说她也没料到我会这么快醒过来,只是提醒我明天去换一次药就行了。”
接着向她反问道:“你呢?”
“我啊,”莫蒂卡对她说,“出于某种原因,我还得在这里多待几天呢。”
“那……”她在莫蒂卡耳边说悄悄话,“这就是你的师爷么,长得可真年轻。”
莫蒂卡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不不,这是先生的学生,先生刚刚出去了。”
又向她反问道:“怎么,你喜欢他?”
“一点点,”她挽住她的胳膊,“我还是喜欢你多一些。”
“……”
狄拉尔德见楼下没有大碍,几秒前无声无息地上楼去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安东尼才回来。在餐桌上所有人一言不发,专心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洒了小茴香并且已经融入芝士的鹿肉,以及一些蔬菜沙拉,虽然在斯塔克境内,但这里喝的不是葡萄酒,而是添加了大量糖块的青桔酒。一口下去又酸又甜又辣,十分上头。
“这是什么肉?”黛芙妮叉起一小块肉轻声向莫蒂卡问道。
莫蒂卡把头侧边她那一边小声说:“卡尔莉娅的肉。”
黛芙妮眼睛睁得滚圆,一脸不可思议。
用完餐后,安东尼用餐布擦了擦手:“你的朋友也打算在这里留几天吗?”
“对,”莫蒂卡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说,“大概等她伤完全好了之后。”
“无妨。”说完他站起身来走下楼去。
吃完饭后,莫蒂卡主动把所有盘子都刷干净,在伴随着流水声的停止和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到架子上,接着她去找狄拉尔德要卧室的钥匙。
她并没有在五楼的办公室看到他,直到她走到六楼,才发现他站得笔直,端着盘子在门口站着,盘子里还有一些食物和一副刀叉。
“你……”莫蒂卡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狄拉尔德说:“她把门反锁了。”
“哈?”
“卡尔莉娅把门反锁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并且钥匙也在她的手里。”
莫蒂卡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哦——原来是这样吗?”
“那你也没有必要一直守在门口,跟个侍从一样?”说完用手尝试着去拉那个门把手。
还真打不开。
“黛芙妮!”她在原地大喊一声,楼下一个少女就连滚带爬地冲了上来。
“怎么个事?”
“卡尔莉娅把门反锁了。”
“卡尔莉娅?!”她都有些破音,“刚刚不是被我们吃了吗?”
狄拉尔德瞥了她一眼:“这是鹿肉。”
莫蒂卡强忍着不笑出声来:“快,想想办法,把钥匙拿出来。”
她变出了一只老鼠,从底下的门缝往里面钻,不出一会儿就叼着一串钥匙出来了。
狄拉尔德打开门,这里面的格局和三楼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桌子,上面摆着一些莫蒂卡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仪器。
最关键的是,卡尔莉娅睡觉居然还是脱了鞋子的。
“卡尔莉娅,卡尔莉娅,”她走过去把她摇醒,“快起来,我们去自己的房间里面睡。”
卡尔莉娅揉了揉忪惺的眼睛,起来伸了伸懒腰:“我不睡了。”
“为什么?”
“我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莫蒂卡有些好奇。
“我梦到自己被你们煮了吃了。”
话音刚落,莫蒂卡顿时就觉得方才吃的鹿肉有一股卡尔莉娅的味道……
狄拉尔德把她带到二楼,竟然用刀叉切肉一点点喂给她吃。莫蒂卡实在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现在貌似有一个问题——她们要自己铺床了。
莫蒂卡正在收拾床铺,一边的黛芙妮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半晌,她回过头来,对她说:“老婆,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莫蒂卡在一旁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此时弯着腰用手撑着膝盖,听到她这句话既无奈又语塞:“你说什么?”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前关上房门反锁上。接着在莫蒂卡惊疑的目光下向她走进,用手捏起她的下巴,细细摩擦着。
“你……”莫蒂卡话音未落,黛芙妮整个身子往前一压,她就被按倒在床上。
“你干嘛呢?”
黛芙妮眼神迷离,用舌头舔了舔嘴巴:“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