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憧憬成为圣力强者

作者:乐亦离 更新时间:2024/9/12 23:13:25 字数:3634

漆黑死寂之中,暗无边际的空虚感充斥着这里。明明置身于无光的深渊中静静窒息,却又被不断的炙烤着,被痛苦麻木着神经,侵蚀着理智。

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这里,便是地狱边境一般的死境。

死寂忽然被一抹游离的红光撕裂,这黑白天地之间唯一的一抹红,穿越不知数的距离,来到身前。

此刻还没有“我”的概念的一个魂球被那对血红眸子的主人一把拉出了泥沼。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黑发女子,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对血红之瞳,展现她恶魔一般的姿态。

“第多少次见面,忘记了,这不重要。”

“你应该都忘了吧,将你带来这片地狱边境,给予你无限痛楚与憎恨的人,名为安黛因·海尔辛。”

混沌之中的魂球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逐渐变成人形。

“毕竟她是世界的宠儿,是普罗米修斯,而你,不过是区区凡人,所以你只能是她的一枚垫脚石。”

“呵,不管多少次,我还是想问一句,凭什么?”

“虽然你已忘却一切,但我会赋予你‘感觉’,让你足以与她匹敌。”

“好了,去吧,希瑞拉,获得力量,然后把这份绝望与憎恨还给她。”

最后一句话中,女子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魂球感到周遭事物飞速变幻,那宛如恶魔在耳畔低语的女子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愿复仇之火熊熊燃烧,领你贯穿这地狱边境。”

破晓的日光越过地平线,穿透裱花的窗帘,洒落在少女的脸颊上。

熟睡中的少女如同一只软糯的黑猫蜷缩在床上,少女忽然眉头一皱,娇小的身躯像离水的鱼一样在被窝里扑腾起来。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大,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绝望和恐惧,她猛地坐起,开始大口的喘息。

是梦吗,那我又为何在落泪了?

轻抚脸颊上划过的泪渍,少女却没有任何悲伤感,脑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想不起除了刚才那个梦境之外的任何事,心中只余下不知从何而来的憎恨感。

凭借这段仅剩的短暂记忆,希瑞拉什么也没法思考,她打算离开眼下这个有着熟悉华丽装潢的房间,尝试回忆起些什么。

希瑞拉来到走廊处,门口的落地镜倒映着少女娇小玲珑的身形,乌黑的长发垂落到腰间,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眼,琥珀色的瞳孔,漂亮的双眸如猫儿一般灵动。再往下,睡衣裙摆下露出半截纤细匀称的小腿。镜中的少女青丝如绢,凝肤如脂。

但眨眼之下,恍惚间,她似乎在镜中看到了一个瘫软在地的自己,双目无神,满身污泥。生怕下一刻就看到一具溺死时肿胀发白的尸体,希瑞拉连忙转过头去,定了定神。

旁边传来温和的女声。

“小姐,你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希瑞拉转头一看,一个女仆打扮的少女在一旁看着自己,她亚麻色的头发似乎勾起了希瑞拉的一些回忆。

脑海里自然而然闪过一个名字,安妮。

看来见到认识的人或事,可以让自己回忆起什么,但如果有谁能让她记起一切,那一定是那个名为安黛因·海尔辛的人。

“。。。抱歉,请帮我穿一下衣服。”

没来得及惊讶为何今日的小姐如此反常,安妮把希瑞拉领回房间,帮她换好了衣服。

“小姐,您要用餐吗?”

“不了,安妮,先带我在这里转一圈吧。”

说罢,希瑞拉向安妮伸出小手,等待安妮牵上她的手。

安妮也没有多说什么,顺着希瑞拉的意思,牵着她的小手,在偌大的公爵府转悠着。

作为希瑞拉小姐的贴身女仆,讲究一个少即是多。多说任何话都可能引来不妙的结果,这就是身为恶役千金的希瑞拉在府内众人心中的印象。

随着眼中不断浮现的熟悉景象,希瑞拉脑海深处无数记忆碎片滚动,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康斯坦丁大公独女。

过了一会,似乎再怎么晃悠也没法想起更多,希瑞拉停下脚步。

“安妮,就这样吧。”

安妮顺势告退,越是与这位喜怒无常、恃宠而骄的希瑞拉小姐相处的久,就越发怀念过去在老宅的生活,虽然家族没落,没落贵族的她只能在公爵府求生,但过去的平静时光还是比现在美好许多。

希瑞拉看着安妮离去的身影,她好像很不情愿和自己在一起。莫非自己以前是个小恶魔吗?想到这里,似乎有零碎的记忆片段要跃出脑海,她能想起那种跋扈的感觉,却实在记不清其他了。

摇了摇头,希瑞拉打算先按正常的步调生活几天。

每日在床上慵懒地睡到正午,在安妮的服侍下穿衣、到餐厅用餐,闲暇时便在花园缩在长椅上抱着小说,如同猫一般怠惰。

但心底的阴影和内心的空虚始终在尝试着将她拖进虚无,让她时而从睡梦中惊醒,这样的日子已经无法为她带来熟悉的安心。

几日后,她开始在图书室内阅览关于大陆的书籍,来填补自己空荡荡的世界观,也想找到自己将来的路。

图书室内,少女蹑手蹑脚的穿梭在书架中间,因为仆人不被允许进入,这里很多书籍放下来就没有再塞回去过,堆出了许多书山,一不小心就会碰倒。

这个世界的每个人身体里都存在着圣力,希瑞拉在阅读中逐渐了解到这一点。虽然大多数人难以发挥它的妙用,但身为贵族的希瑞拉继承了修炼圣力的天赋。

如果可以开始修行,或许可以让自己获得足以抗衡安黛因的资本,虽然梦境中那人只用了寥寥片语描述,但不知怎的,希瑞拉却能深刻感受到安黛因的能力之强。

找到了,《圣力修行通识》,书皮都是烫金的,虽然名字很普通,但对希瑞拉来说相当合适,而且在黑暗中发光的它一定比其他那些只会留着吃灰的玩意强。

希瑞拉踮着脚从书架拿下这本书,沉重的手感让她差点没拿稳。拍了拍灰,希瑞拉把书抱着,准备到花园慢慢看。

但还没走出几步,希瑞拉旁边的书山突然颤抖起来,吓得她连忙扶住,害怕倒下来把自己压着,一阵抖动过后,书架间出现了一道暗门。

是暗门耶,希瑞拉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难道自己手上的书是开门的关键?

还没等希瑞拉想明白,暗门上的康斯坦丁家徽反转过来,原本的剑盾倒转过来,犹如一把锋锐的匕首没入人的胸膛。

一个须发皆白的男人从暗门里走了出来,似乎有些疲惫,然后用同样惊讶的目光看着在书库里的希瑞拉。

来者正是当代家主的父亲,希瑞拉的爷爷,格拉海德·康斯坦丁。这是一副生面孔,如果不是在走廊看过对方的壁画,希瑞拉肯定认不出他。

这位陌生的血亲从来没在家族里出现过几次,家族里的人也从没讨论过关于这位的事,就仿佛这位老人是个不存在的人一般。

目瞪口呆的一老一幼面面相觑,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巧,让希瑞拉撞见格拉海德离开密室的时刻。

先回过神来的是格拉海德,他咳嗽了两声,露出和蔼的表情说到:“原来是小希瑞拉,怎么突然到书库来了,是来找小说看吗?”

这不是打算把我当小孩哄走吗?希瑞拉摇摇头,她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带偏。

希瑞拉平静的开口道:“不是的,爷爷。”

闻言,格拉海德陷入沉思,他只擅长和死人打交道,和小孩子打交道一向不是他擅长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这么早把公爵的位置交给儿子,自己隐退幕后。

格拉海德并没有打算粗鲁地赶走自己的孙女,毕竟谁不想在自己可爱的小孙女面前树立和蔼可亲的爷爷形象呢?于是他继续循循善诱道:“这里可不是玩耍的地方,要等你长大以后才能进来的,爷爷带你出去吧。”

“不,爷爷,我是来成为圣力强者的。”

“??!”

从没想过这种话会从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口中出现,格拉海德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再次低头对上希瑞拉的视线时,他似乎从希瑞拉那琥珀色的瞳孔里看出了一丝怀着憎恨的眼神,那些被他杀死的猎物临终前才会流露出的眼神。

虽然已经过了许多天,但那个梦带给希瑞拉的,唯独憎恨无法消除,即便她质疑梦里那个人所说一切的真实性,但这份憎恨却真实刻印在她的心底。

为什么这种眼神会出现在希瑞拉身上,我不在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格拉海德决定好好和孙女探讨一下人生。

“既然这样,小希瑞拉,你过来测试一下圣力资质吧。”格拉海德领着希瑞拉向书库内走去,一顿翻找后,拿出了一个水晶球。

“小希瑞拉,来,把手搭在上面不要动,等会发出的光越强烈,就说明你越适合修炼圣力。假如你能让水晶球发出金光,我就教你怎么成为强者。”

希瑞拉有些好奇,自己的圣力资质到底怎么样,这是个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会好奇的问题。她伸出小手,搭在水晶球上面,一阵恐怖的漩涡开始凝聚。

会是什么呢?水晶球旁的两人都瞪大眼睛等待着结果,空气被扭曲了,但仍然没有丝毫光芒发出。

随着时间流逝,水晶球逐渐开始颤动,然后随着一声爆鸣,水晶球从中心坍缩下去,一瞬间似乎周围的光线都被捕捉进水晶坍缩的中心,闪过一片漆黑。

老爷子这辈子见过许多天赋异禀的存在,她们能让圣光洒满整个房间,水晶球爆炸的也不在少数,当初他自己测试时也是如此。

但水晶球爆炸的例子无一例外都是炸裂开来,碎片四射,从没有见过有谁的测试结果会让水晶球犹如被捏扁的罐头一样缩成一个小团。

理论上来说,这种现象正好与圣力亲和度爆表相反,也就是圣力唾弃之躯,所以水晶球不仅没有吸到圣力,反而因为被吸干了圣力而坍缩了。

看着不知所措的希瑞拉,格拉海德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你是个废物,这多伤人自尊心啊?

而且圣力唾弃之人,这种前所未见的东西出现在公爵家族,等在王立国教学院开学典礼时被发现,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

现如今必须要让小希瑞拉学习炼体之法,伪装成无圣力天赋但体术专精的贵族子弟,才能在去到王立国教学院时拥有保全自己的能力。

希瑞拉也回过神来了,看着自己造就的一地狼籍,语气里带上些激动:“爷爷,我的天赋怎么样啊?”

“小希瑞拉,老夫看你骨骼清奇,乃是先天练剑圣体,即日起我就带你熟悉兵器,练习剑术。”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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