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偷东西的小贼,至于让希瑞拉一路追查吗?
主要原因还是,这个死士实在有点蠢。
回到一小时前,此时的希瑞拉和安黛因进入了房间,坐在柔软的床上,彼此相隔不到一米。
她们开始褪去衣物,将自己最惬意、最放松的姿态展示出来,肌肤在月光映照下泛起莹白的光泽。
然后,希瑞拉躺在了床上,拉上窗帘,盖上被子,飞快地入了梦。
很遗憾,她们进入的不是同一个房间,彼此之间还有一墙之隔。
就在她沉眠之时,一个几乎毫无气息泄露的蟊贼来到了她的窗外,悄悄用匕首穿过窗棂,挑起了帘子,看着屋内的陈设,最终目光落在了希瑞拉的衣物处。
想必,信物就在希瑞拉的披风下面盖着了。
他轻巧地跳下窗台,床上的人儿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于是死士逐渐靠近了希瑞拉的床头,准备翻找信物。
事情顺利地出乎意料,他不着痕迹地找到了信物所在,心头一喜,准备拿着东西开溜,床上的希瑞拉还在呼呼大睡,毫无醒来的迹象。
拉开窗帘,准备离开这里,死士轻轻蹬地,飞跃到了窗台上,希瑞拉却突然翻了个身,让他心头一惊。
还好,希瑞拉只是调整了一下睡姿罢了。
他松了一口气,从窗口处一跃而下,没有了他身形的遮挡,皎月的光芒顿时直射希瑞拉的双眼。
大鼻涕泡悄然破裂,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睁开,看着美丽的月色。
“夜空吗?”她似是还在梦呓。
“我记得我拉窗帘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希瑞拉的睡意顿时消散。
希瑞拉睡觉时对声音不是很敏感,但是对光线的变化却意外的十分敏锐。
放开感知,瞬间就捕捉到了正准备开溜的死士。
“小贼吗?敢偷到我头上,你算是完了。”希瑞拉随手把披风裹在身上,便一个飞身来到小楼下方。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死士连忙回头,对上那双黑暗中满是杀机的双眼,顿时感到一丝不寒而栗。
第一反应就是快逃,死士拔腿就跑,但希瑞拉不可能给这个区区三阶刺客机会,下一刻,死士就被一双纤细的手按倒在地上。
“你丫胆子挺大,怎么敢偷到我头上的?”希瑞拉擒拿死士的手一用力,将他的手臂掰出一个人类几乎无法到达的角度。
死士咬紧牙关,忍住手臂几乎被扭断的痛苦:“死也不会告诉你。”
“???”希瑞拉顿时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你一个蟊贼,偷点钱什么的,至于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上吗?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小贼,没想到似乎是捅了老挝,希瑞拉松开右手,只用左手提着死士的头,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很快,希瑞拉把他带回到了房间内。
“咕,杀了我吧。”这个死士似乎对死情有独钟,莫非是在被教导的时候脑子坏掉了?
于是接下来就是希瑞拉动用十八般酷刑的时候了。本来她只是打算打断这家伙的右手,让他再也干不了这种鸡鸣狗盗之事,没想到这家伙骨头还挺硬?
但只要手法足够专业,这世界上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最终,交代出了幕后主使的死士被希瑞拉仁慈地赋予了他渴求的死亡。
不过希瑞拉只是觉得他蠢得过头罢了,怎么会有这种连求饶或是说谎都不会,嘴里一直叫嚣让我死的家伙啊。
得知了城主的阴谋,希瑞拉打开房门,看见了门外的安黛因。
是的,安黛因早就感知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只是察觉到房间内的惨状过于壮烈,不忍进入,所以在门外等待。
“也就是说,他是城主派来的?”安黛因问道。
“没错,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等我去收拾他去,你把这里清理一下吧。”希瑞拉拍拍手,地上满是未干的血渍,看上去实在惨不忍睹,安黛因不禁别过头去。
“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吗?”她不由得问道。
“不从他这里搞到情报,那岂不是敌一直在暗,可以随时暗搓搓地阴我们?你觉得假如我们落到他们手里,会有什么好下场吗?”希瑞拉不假思索道。
“我知道,只是这也太过。。。”安黛因根据痕迹,想象着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
仅仅是想象,她就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和惨烈,希瑞拉甚至还没有用到什么刑具,只是靠双手,就做到这种地步,很难想象如果让她拿到某些神奇妙妙工具后会发生什么。
“习惯就好,一般我不会这么狠。”希瑞拉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似乎刚才她屠宰的不过是一只羔羊罢了。
“行吧,不过下次我来就好。”安黛因有独特的方法,一样可以获得情报,虽然手法也好不到哪里去。
类似于搜魂的办法,对方会感受到仿佛大脑皮层被利刃刮过的感受,不过比起这种折磨相对还是过于朴实了。
回到现在,希瑞拉正用凶神恶煞一般的眼神恐吓着城主,几乎满溢的恶意让这个半吊子野心家一时之间几乎要吓得尿了裤子。
“我我我。。。别杀我。”一时之间脑中只有活命的想法,讨饶的话语以最简单的方式不断从他的嘴里说出。
“哦?那你要用什么来交换你的命呢?”希瑞拉终于听到了她想要听见的话,这说明对方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城主慌忙的说着,他只是个幸运的软骨头,侥幸走到如今的地位,没有经历过什么可怕的威胁,如今他感受到切实的死亡恐惧袭上心头,也就顾不得思考什么。
比如,如果把自己的所有筹码都全盘托出之后,自己的性命在对方眼中也就无足轻重了这种事。
希瑞拉的笑意愈发浓烈,嘴角咧出一个妩媚而危险的弧度。
“说说看吧,或许我心情好就会饶你一命呢?”
“我只是奉二王子之命在这里阻碍前来拉赫帝国讨伐闪电龙的冒险者队伍,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亲爱的二王子殿下,但却是拿出来背锅。
同时也希冀着对方能够念及二王子的威势,留他一条小命。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希瑞拉都不认识那什劳子二王子是谁,听到二王子这个名词她只能想起某个借给她剑还帮她拎过东西的家伙。
“就这些?那你还得为你的所作所为死上那么几十次呢。”此刻说出这话的希瑞拉在城主惊恐的眼神中比起死神还要可怕。
“别别,我可以帮你对付他,我有很多他的秘密情报可以告诉你。”
希瑞拉歪着头,看着几乎要匍匐在地的城主,面上的笑容忽然凝固。
“你觉得我需要你来帮忙对付他吗?”
这一下更是给城主吓得屁滚尿流,眼神浑浊,瞳孔不断地颤抖着。
“我,我可以为您鞍前马后,做您的仆人,让整个莱奥城都成为您的私人财产。”
这个男人为了活命,愿意放弃自己的尊严、自由、财富、生命之外的一切都可以作为筹码放弃。
低贱的东西。
但这样的便宜,希瑞拉就不会拒绝。
“吃下这个,我就相信你。”希瑞拉拿出一个恶心的肉团,递过去。
毒药吗?但考虑不到那么远的东西,城主狼吞虎咽般把那个带着血腥味的东西吃了下去。
看着犹如野狗乞怜一般的男人,希瑞拉眼神中满是鄙夷。
“想知道你刚刚吃的是什么吗?”
“呃,是什么?”
希瑞拉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用神秘的口吻说道:“是一种可以控制男人的东西,失去了它,你就会生不如死。”
“你吃了它,会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之后只要你对我有不轨的想法,就会感受到烧心的痛楚。胆敢把那些想法实践,就会瞬间心衰而死。”
说这话时,希瑞拉直视着城主,眼眸中的血海吞没了对方。
这是希瑞拉的催眠术,用文艺点的话来说,叫思维钢印。
这来自恶魔的能力,是她上次失去理智之后,她脑子里莫名浮现的能力。
只要对方在毫无抵抗之力且心理防线全面崩溃的情况下,就可以对其施展。
至于那个城主吃下的东西?并不重要,只是个媒介罢了,让对方相信自己正处在控制之下的小道具,希瑞拉随地取材而来的。
城主沉默片刻,面如死灰。
“做您的仆人我心甘情愿,绝不会有任何不轨之心。”他跪地俯身,似乎要亲吻希瑞拉的脚背。
被后者一脚踢开了,捂着红肿的脸,带着畏惧看着希瑞拉。
“对我而言,你连仆人也不配做,还是狗比较适合你,刚才只是给你戴上我特制的项圈罢了。”希瑞拉嫌弃地看着城主。
“不过你或许意外地会是一条好狗呢。你叫什么名字?”
“安迪。”
“很好,以后我就叫你托比(Toby)好了。”
托比,狗的名字吗?城主攥紧了拳头,屈辱和不甘涌上心头。
迟早有一天,我会。。。
烧心的痛楚提醒着他,此刻自己的处境。
“托比,以后要-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