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一边掏着自己的兜,想要拿出东西来,可是破破烂烂的布兜,早就把东西漏完了。
黑发少女来到他的身前蹲下,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话语,说着:“别找了,你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你马上就要消失了。”
“消失?为什么,我并不。。”说着,小男孩的身影变得模糊,逐渐与周围死寂的黑幕融为一体。
“因为你该去睡觉了,睡好了,再回来看这个破烂的布兜吧,也许到时我已经把它补好了。”仿佛哄小孩一般,少女尽可能轻柔地为他闭上眼。
已经消失了,听不见了。
少女直起身,沉着脸,似乎刚才的温柔只是假象,冰冷的眼神里隐藏着躁动的深渊。
周围的一切再次被日光穿透,少女依旧维持着单手钳着斧钺的姿势,巨口却已经化成了一地的棕红灰尘。
“那老头说要用的吧。”她喃喃道,一边轻易拨开女神像形成的巨大斧钺,轻轻搓起一些尘土,放在布袋里。
然后回头,看向此刻明显也不正常的安黛因。
“别惊讶,老朋友,或许你认不出我,但我可是有好好把你的脸刻在心底啊。”她掸了掸指尖的灰,用轻描淡写的声音说道。
“每一天,都在想着怎么杀死你,这样才能让我保持自我,不像这个家伙一样,失去仇恨就消散了。”
“安黛因”终于开口了:“你同情他?”
“不,我只是中意他的能力,确实很好用呢。”黑发少女说着,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向前一指,安黛因脚下的地面瞬间变成了黑色的沼泽,蠕动着,尝试包裹后者,奇怪的咀嚼声不断从中传来。
安黛因只是随手一挥,就驱散了这些诡异。
“深渊饕餮,这个名字怎么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好久没有这样出来透透气了,想多说一点话,不行吗?”
安黛因摇摇头,手中的斧钺化为齑粉,眼中的金光也逐渐消散。
“这具身体还不足以承载我的能力。”
黑发少女噗嗤一笑:“还是那么喜欢自说自话呢,跑吧,安黛因,现在还没到时候呢。”
金光消散,站在原地的,还是那个抱着结束过往念头而来的白发少女。
她捂着头,似乎有些不适。
艰难地看着面前有着酒红色瞳孔的希瑞拉,安黛因缓缓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把它干掉了?”
“NONONO,我可不会对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下手。”希瑞拉摇摇手指,满脸深意地看着安黛因。
“等等,不对,你是谁?”安黛因忽然感觉到一丝怪异,连忙后退警惕着。
“哎,小兔子,一夜夫妻百夜恩啊,怎么可以看到我就跑。”希瑞拉转身之间,身上的披风变成一件优雅的漆黑燕尾服。
她的胸口忽然亮起圣洁的白光,炽热的温度刺痛着少女的肌肤,她却满不在乎地将吊坠一扯,顿时让其安分下来。
“拜托,别在这时候扫兴。”她不满地嘟囔着,随后面露邪笑,身形逐渐飘忽不定。
“虽然你现在还不知道,但我还是喜欢穿着这件和你一起玩。”安黛因眼前一花,披着燕尾服的优雅少女瞬间消失。
身后忽然掀起一阵凉风,一只柔软冰凉的手抚上着她的肩颈,激得她全身一颤。
“趁现在还有时间,小兔子,来陪我好好跳一支舞如何?”魅惑的音调在耳畔回响。
安黛因警觉地拍掉希瑞拉搭在她肩头的手,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究竟是谁?”
“我?希瑞拉·康斯坦丁,如假包换。”希瑞拉嘿嘿一笑,朝她转动着身子。
虽然行为很古怪,还散发着难知如阴的诡秘,但这说话的风格有一点相似,安黛因皱着眉头,难道她又陷入厄眼的控制了?
“行了,不要纠结了,反正没几分钟我又会回到之前的状态,你也会忘掉我们的对话,不如还是趁机做点刺激的,让我想想,上次做到哪里了?”希瑞拉摩挲着下巴。
“想起来了,Cosplay。”希瑞拉打了个响指,安黛因身上的白裙应声变成了一套奇特的清凉打扮。
“这叫,水手服。”
洁白的衬衫展露着青春洋溢的气息,恰巧贴身的尺码将少女的青涩与诱人完美勾勒出来。
安黛因反应过来,连忙按住了自己的裙摆,减少身下凉飕飕的不适,面色羞红,看着笑眯眯的希瑞拉,不知该作何言语。
希瑞拉从手里拿出一根教鞭,戳着安黛因细嫩的下颌,将她绯红的脸颊尽收眼底。
“还是这个时候的小兔子最可爱了,后来就变成涩兔子了,一天能产一窝的那种。”
“你才是涩兔子。”安黛因顾不得矜持,大声喊到。
明明她想要反抗,却感觉联系不上圣力,身体也软绵绵的,仿佛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花季少女。
希瑞拉捏了捏安黛因红彤彤的脸蛋,柔软细腻的手感让她感到爱不释手。
“真乖,奖励你一根胡萝卜。”希瑞拉拿出了一根形状古怪的胡萝卜,那糟糕的形状、糙度适中的外表,无不让人的思维混乱。
安黛因挣扎得更凶了,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上垒。
然后希瑞拉就把胡萝卜掰成两段,一段塞进安黛因的嘴,另一段自己拿着啃了起来。
感受着嘴里被捅进异物,最初安黛因还有些发懵,很快这种感觉就转化为了不爽。
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一把把嘴里的胡萝卜拔出。
但还没等她考虑接下来的行动,面前之人的眼睛逐渐褪色,不是变回那双漂亮灵动的琥珀眼眸,而是如同被漂白一般,失去了色泽。
“坏了,到时间了,照顾好我,我和那个我说话去了。”
说完,希瑞拉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犹如失去操控的木偶,安黛因连忙接住了她,连方才羞恼的心情都烟消云散。
“真是让人费解的家伙,还那样。。。等等,我要说啥来着?”正想着,安黛因却回忆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抱着这个少女,刚才的记忆如同被暴力抹除了一般,烟消云散。
此时不省人事的少女,脑海中又是另一副光景。
“真不想变回疯疯癫癫的样子啊。”她苦恼地锤着自己的幻想出的头,但不可抑制地,她的灵体分解成沙砾一般的光点,逐渐变成两个人。
被剥离出体外,有着红色眼眸的她开始痛苦地用手抓着头发,又强行压制住了这种异变,转身对着还没完全清醒的希瑞拉说道。
“能留下的记忆,也就是那个叫荷普的小家伙的记忆,你会记住的。其他的,我说了你恐怕也记不住。”
“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她清了清嗓,随后扯着嗓子喊到。
“做你自己就好,不要怕,出事了有我兜着!”
垂着眼眸的少女似乎被什么扰动,眼皮轻轻眨动了一下,恶魔也彻底被分离而出,带走最后一丝恨意。
她自梦中惊醒,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天黑了?”她疑惑的开口,用手摸着自己身体上下。
不熟悉的手感、陌生的构造,这是谁的衣服?
“天黑了,不过你看不见与此无关。”熟悉的声线自正上方传来,是安黛因,此刻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头正靠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
此刻她是以什么姿势躺着啊?
等等,头疼,好多奇怪的记忆,这个叫荷普的小破孩是寄吧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