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剑宗,八宗会堂。
南诏国八大掌门人,齐聚于洛河剑宗宗门大殿,八人各坐一方,绝无一人高低。
“荒域兽潮将袭,南诏国陈王敕令,洛河剑宗、万盛道宗、落枫谷……”一手持拂尘的老者,抬眼扫过众人,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金字令牌,置于圆桌之上。
“八宗必须出手,护卫南诏。”
……
“兽潮百年一次,距离上一次兽潮不过五十年,这次兽潮时间怎么折半了?不会是假的吧……”一相较阴柔的男人,闻言持扇半掩容颜,眼中划过一抹冷意询问道。
“此结果由我宗天枢仪,所推演结果绝不可能出假。”
一身材丰韵的女人,抬起手欣赏半天,突然撇过头,扬起嘴角轻笑出声,“也是,杨老德高望重,怎么可能骗我们。”
“管他娘真的假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铁牛牛宗没一个孬种。”一虎背熊腰的男人,猛地拍了下桌子,说道。
“说得好,看来你们铁牛牛宗的脑子里不光只有肌肉嘛!”一头发稀疏,胡子拉碴的瘦小老头儿,听完男人说的话后,眼里当即闪过一缕精光,他眼珠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随后阴阳出声。
“你奶奶个腿的死瘸子,老子看着傻,不是真傻,信不信老子现在把你的另一条腿打断。”说完,男人撸起袖子,眼冒火光。
“够了,这里的宗门大殿八宗会堂,不是自家客厅。”一长相俊俏的白衣少年,伸出手按住了欲要动手的男人。
“你算……”男人眉眼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他大嘴一张,就要出口成脏,却被少年微微用力按回了座位。
众人见此一幕,呼吸皆是一滞,随后各人眼中思绪各有不同,有忌惮、有嫉妒、也有贪婪等等。
“此事不管是真是假,诸位都要做出行动,这不光是关乎了一国存亡,也是关乎了一宗传承是否得以延续。”一长相清冷绝丽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目光掠过众人,看向远处眼中掠过一抹哀伤。
“……”
众人见状,一下噤了声,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叹了一口气。
见众人无奈叹气的模样,老头儿咧嘴嘲讽一笑,随后看向从始至终都未开口的中年男人。
“你们洛河剑宗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国在家在,国亡家亡。”男人剑眉刚毅,语气坚定,回答也让老头儿满意。
只是,那身材丰韵的女人听后,嘲笑出声,“说得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你们洛河剑宗之所以能成为八宗之主靠的是什么?美其名曰联姻、客卿之名互帮互助,呵呵,那些不过是你们用来过河拆桥的障眼法罢了。”
“五十年前兽潮来袭,我们七宗弟子死伤大半元气大伤,而你们呢?竟然没费一兵一卒。”
“滑天下之大稽,尔过河拆桥,非人哉!”
女人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更是指着男人破口大骂。
“够了,是非对错当由圣人决断,岂容你来置喙!”中年男人怒吼一声,强横霸道的威压骤现,直接碾碎了那女人的威势。
刹那,大殿内静得让人害怕,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会堂结束,诸位请回吧!”
男人摆了摆手,众人便纷纷朝外走去,很快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了中年男人和手持拂尘的老者以及长相俊俏的翩翩少年郎三人。
“此次兽潮来得突然,其中或有蹊跷,二位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中年男人转过头看向两人,神情严肃。
“确有蹊跷,这结果虽由我宗天枢仪判定,但此之前兽潮一事便已经在人间流出,我等是或许是最后知道的。”
说完,老者轻轻拂袖,刹那一块黄铜色镜子飞出,悬在半空。
“此为人间镜,用来监视朝廷所用。”
闻言,一旁的白衣少年抬眼看向人间镜,却见其上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他微微蹙眉,眼中一闪而过疑惑,“一片朦胧……”
沉思片刻,白衣少年又抬眸看向老者,“朝廷里有变动。”
老者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倒是一旁的中年男人,接过了话,说道:“兽潮可能只是一个幌子,有人可能想要利用兽潮和朝廷混淆视听来做些什么……”
……
剑峰,万剑崖。
天太高,高到看不到尽头;崖太深,深到让人胆寒。
于是她便坐在崖头,眺望远处高山。有风拂过,卷起青衣的一角,青衣柔软顺滑,如墨般飘逸,显露出一程山水,曲径通幽。
莫愁不甚在意,仍旧目眺远方,若说这崖为何以万剑著称?向下看去便能解释得通万剑崖为何以万剑著称。
万道剑痕,粗细大小,深浅不一,纵横分布于崖壁之上,这些剑痕不知何人何时留下,其上剑意仍旧锋芒毕露。
“莫愁姑娘,近来可曾安好……”
就在莫愁愣神之际,耳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莫愁转头循声望去,便见一红衣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莫愁挑眉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你不来,我自然便来了,还是说……”
话未说完,莫愁便出声打断了她,“岂有不扫榻相迎之意,不过你近来可好?”
说着,莫愁站起身走到女子跟前。
时隔多日,眼前的女子越发美丽动人,一袭红衣衬得她愈发娇艳妩媚、皮肤白皙如雪、身形修长婀娜、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嗯,托你的福,一切安好,倒是你的状态似乎很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太白云曦微微垂下眼睑,掩住眼底那丝异样,面带担忧地询问。
“没什么。”莫愁微微摇头。
“你我难得一见,一起走走吧。”太白云曦提出邀请。
“自无不可。”对方难得提出邀请,莫愁自是不会拒绝,正好也可以借此散散心。
闻言,太白云曦勾唇浅笑,手自然而然搭上莫愁的手。
看着太白云曦自然而然的动作,以及那如花般绚丽夺目的笑容,莫愁那愁闷的心一下子通畅了不少。
莫愁回以之微笑,任由太白云曦牵着自己的手向剑峰后腰幽林小径走去。
小径两侧树木繁茂,枝叶遮蔽了阳光投射地面的影子,因而幽暗阴森,偶有虫鸣鸟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让莫愁忍不住一颤,眼中升起一丝警惕。
太白云曦见状以为莫愁受凉,立即取出一件纯白外袍罩在莫愁身上,柔声道:“穿着吧,别冻着了。”
感觉到身上温暖的外袍,莫愁下意识想要拒绝,但转眼看到对方眼中浓浓的担忧之色,莫愁又不禁莞尔,“多谢。”
青衣白袍,美人浅笑,眼中之意尽是欣喜,似是尘寰只余眼前人。
太白云曦愣了片刻,她看见莫愁眼中的欣喜渐渐由疑惑替代,遂忙垂眸,替莫愁紧了紧衣袍,柔声道:“你我何须言谢。”
说完,她反牵着莫愁的手,抬步走在最前,忽略了身侧那道紧跟着自己的目光。
两人漫步幽林小径,莫愁与太白云曦聊着一些趣事,不时地轻笑出声,气氛融洽而舒适。
……
密林深处,两人并肩而立,目光直视着不远处一对正嬉戏打闹的鸟雀身上。
突然,太白云曦叹了一口气。
莫愁闻声偏过头,却见对方眼中蓄满了泪水。
莫愁张开嘴,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但对方却已经撇过头看向了她,双目对视的一瞬间莫愁失了声。她看清了对方眼中那浓浓的不舍之意,以及一抹不久之前她在顾清韵眼中看到的爱意。
“你……”莫愁嘴唇微蠕却是难以发出声音,她心脏像是被万斤重锤敲击了般,疼痛以及压抑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抱歉,我也不知我是何时喜欢上的你,半个月前我听师尊说要她离开此界,带我去她的宗门,按理来说跟我应该是开心的,可是并没有,因为在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我的心里竟全是你。”太白云曦缓缓闭上眼,再次睁眼时,眼中一片平静,“在那之后,夜里每每当我闭上眼,出现在我脑海都是你的身影、以及你的一举一动、一撇一笑。”
听着对方这番肺腑之言,莫愁顿了顿,心绪难平。
“我已是不洁之身,甚至说得上是淫/乱之身。”说着,太白云曦走到莫愁身前,在对方疑惑和痛苦的神情下,她缓缓地弯下腰,手指轻轻撩起红衣的一角,将手伸进大腿根部。
莫愁瞳孔地震,一时忘了思考,忘了呼吸,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对方,手臂将红裙提起,露出一小截白皙到能看清青筋的小腿,以及接下来对方同时将双手伸进红衣之中,摩挲片刻将一条带着可疑水泽的白色亵/裤退下,一直到小腿根部。
“不……”莫愁终于回过神来,她下意识想要逃离,然而她刚迈出一步便软软地倒在地上,她想要发出声音,但惊恐地的发现自己此刻软的就像是一摊水,连发出声音的能力都没有。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