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iana 更新时间:2009/9/13 14:46:14 字数:0

把信封放入邮筒之后,我来到附近的203路公交站台,打算搭乘大巴去学校。

在等待公交的期间,我不是偷瞄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纸张的触感只不过是幻觉一样,心脏也依旧是跳蹿个不停。

从远处的公交慢慢驶来,好像可以把我从幻想世界中拉出来一样,鸣起了喇叭,这刺耳的声音也不负他的重任,把我的意识拽回身体。

我踩着沉重的步伐踏上公交。

而大概就是这一步吧,我踏上了与自己的人生完全相反的道路,也许从更久前我就走错了道路,不过只是这次错的更离谱而已。

本想找个座位随便坐下的我,环视了一周,座无虚席。‘唉’的叹了口气的我,朝后门退去,拉住吊环愣愣的站着。

一定可以出版,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我一面这么抚平着自己上下跳蹿不同的心,本想使其尽量平静下来。不过他好像特意和我作对一样,愈来愈激烈。

“扑通!”

就在心脏逐渐加速跳蹿之时,肩膀上突然出现了软软的触感,因此,我原本已经到达了150迈的跳蹿速度的心脏,像是为了展现出他的极限一样,声音越来越大。

在我快要大叫出声前,空着的手在潜意识的催促之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触感的主人好像对我的动作而有所反应,已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幅度,轻轻动了动。

在我的思考能力返回大脑之后,第一判断便是大概是那个熟人开的三流玩笑。于是我慢慢的把头转向肩膀处,而就在下一瞬间,我明白了自己的天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问我为什么要叫?废话,当你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趴在自己肩膀上呼呼大睡时会做出什么反应?

而因为这个举动,车内的乘客们目光全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理会那刺人的视线,大概是因为那瞬间我已经灵魂出窍了吧。我的目光依旧定在那个把头埋在我肩膀上沉睡的少女上。

她穿着着宽厚毛织衣和到膝盖长度的牛仔裤,粉红的厚框眼镜中那条眯成细线般的眼镜仿佛会就这么永远无法睁开一样,那张着)型的嘴巴一直笑着,好像梦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边还说着‘白哉大哥,哪里不可以哦。’让人不误解都难的话,稍有卷曲的黑色长发,依照着地心引力向下垂着,手中捧着的和信封里的长的一模一样的稿纸让我挺在意的。总而言之,初看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这就是我和她的初次相遇。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那女孩突然睁开双眼,和在座的乘客一起大喊‘HAPPY FOOL'S DAY’。

我还真希望世界倒带,让我回到乘坐这辆公交之前,我绝对会死都不踏上一步的。

而现在,我就像是傻瓜一样呆立在原地,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就怕会惊动那女孩,之后又要惹一桩麻烦事。

而车上的乘客们仿佛已经失去兴趣一般,各做各的事,不过依旧是有几个不识趣的把我和那在公交车上竟然会这么没警惕到靠在不认识的男人肩头睡觉的女人当作了笨蛋情侣,拿着带有摄像头的手机拍个不停。

还有一些人看样子是想把这东西发到X豆还是优X网上,这种侵犯肖像权的事为何可以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做出?

而我肩头上睡着的女人,大概是吃了安眠药还是什么东西吧,对那咔嚓咔嚓的效果音竟然无视到如此地步,连大气都没出一下。

我不禁叹了一口气,依旧这么呆立着。心里想着:算了,干脆就让他睡到醒的好,我也少一桩麻烦事。

不过我立刻就明白过来,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看着站牌一个接着一个得消逝而去,我所需要去的那栋巨大建筑物也近在咫尺,而那笨女人竟然还呼呼大睡,发出‘吼吼’的鼾声,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有着漂亮脸蛋的不一定是睡美人,也许是永眠的巫婆。

随着学校的慢慢接近,我也越来越慌张,当然只有在心中显示出来,甚至在我脑海中还浮现出杀掉这女人之后当做什么事也没有的下车。原来我还有写悬疑小说的能力,突然对自己前途感到一片欣慰。

“咔……”

车门打开了,也就是说,在下一站就到了,而车上的乘客一个就这一个往下走着,好像就这么混在他们队里好了,不过肩上的那女人也真是的,她到底是谁啊?看手上的稿纸,难道和我一样是作家?不,我应该还不算作家吧?而眼前那女人,看起来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也不可能是什么上班族吧,或者说其实她是潜伏在城市中的英雄?虽然外表只是个普通人,其实是有着女超人一般的矫健身手,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和邪恶组织进行着斗争?

越想越不对劲了,身为作家本能的幻想就像职业病一样,会突然出现在任何场所,就算是现在这种让普通人都感到诧异,惊异,乃至六神无主的状态,我的创作之神也依旧在,总觉得现在的我很悲哀。

关上门后,公交再次启动,而那女人同时也笑出声来,说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例如‘鲁鲁X大人和朱X大人在床上干什么呢?’或‘果然,还是虚树配比较好。’之类的。

话说回来,这家伙是不是吃了什么药,睡的未免也太沉了吧?而其的副产品还有留在我肩膀上粘稠的触感。

“咔……”

车门再次打开,正好我的忍耐度也到了极限,干脆就这么叫醒她算了。

不过我再次知道了自己愚蠢的程度是多么深,也许和马里亚纳海沟有的一拼。

“喂,醒醒,醒醒……”

无论我怎么叫,这家伙依旧闭着眼睛,仿佛永远也无法打开那对眼睑,不过她嘴中依旧流着粘糊糊的液体,一点都不象睡美人。

“要下车的快点,马上就要开动了。”

“等等……”

算了,干脆直接把这女人扔在一边,你想睡就睡个够好了。本打算向上述一样,直接把这女人丢在地上,之后接受着众人惊讶且鄙视的目光,走下车——多么完美的计划。不过我早就该知道的,我与卡坦精一样甜。

就当我要把那女人从我身上甩开时,他突然紧抱住我,并且嘴里念着‘酷拉皮卡大人,拜托不要离开我……。’谁是酷拉皮卡啊,你男朋友啊?给我放开手,放开手……

可是天不遂人意的,那女人不知不放手,而且越抱越紧,这不禁使我想起了端午时老妈包粽子时的情景。

“放开啦,你!给我放手!”

也许是压抑在心里太久了吧,我突然叫出声来,而那些乘客们都带着不耐烦的表情看着我们,仿佛在说‘快点给老子下车,我还要赶着上班!’就算你这么看着我,我也没办法拉,谁叫着女人拼命抱住我?

本来以为那叫声可以使这女孩醒过来的,不过没想到反而抱得更紧了,就在这种让人用手算999的999次方还要让人感到麻烦的地步时,我做了一个大胆且唯一的决定。

于是我打出了最臭的牌,而且,这也是唯一能打的牌。

“看到那人没?好怪诶?后面拖着的是什么东西啦?”

“嗯哈,不会是什么白痴吧,哎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刚踏入校门不久,我就听到了那些新同学们的欢迎词,这全都拜那倒霉女人所赐。

“你给我起来,给我醒来,否则我立刻把你剥了喂鱼去,听见没?”

我对着后面那个依旧用拿着稿子的手抱着我的腰,并被我拖着在地上滑行的女人说道,可好象她已完全进入冥想状态,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依旧说着一些大概是外国人的名字,其中有几个我好像在哪听说过,不过也不怎么记得了。

“喂!玲,快点拿稿子来啦!”

“再等会儿啦……”

在远处突然听见这样的声音,大概是文化系社团的人吧,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发生一件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抱歉,主编大人,在一天,在一天就好!”

背后的女人突然放开我的腰,直接跪倒在我身后,抱住稿纸,仿佛请求般的说道。

“拜托了……”

之后沉沉的膜拜着。

我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恐惧的事情吗?难道说我在无意之间看见了她与黑社会的交易,打算制作什么药品把我变小;还是说,其实她是魔法师,不过如果被人看见了之后,就必须满足他一个愿望;或者说,这家伙,果然是白痴吗?

“我说你,到底是谁?”

大概半天之后,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问的第一个问题当然就是身份啦,你认为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搞成如此倒霉的下场是多么的有趣的事吗?

“我?诶?不是主编大人诶?吓死我了诶!”

那女人就这么跪坐着叹了口气,之后拍了拍粘在膝盖上的灰,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好好意思说‘吓死我了’,真正该说的人在这,在这!

“难道我又在公交车上睡着了吗?难道你把我绑架到这里来了?难后打算做成人的事情?”

那女人突然思考起与现实完全背道而驰的事情,做出一副烦恼的样子。

“我才没有那种打算!”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算了,只有一次哦!”

“给我好好听人说话!你个白痴,白痴!”

这女人果然是个麻烦的家伙,而且不是一般的麻烦——我的大脑立刻把分析后的资料传输给我。

“上吧,我做好准备了!”

突然,那女人张开双臂,做出一副‘速战速决’的表情。

“鬼才要上咧!你给我挺清楚先,我没有那种想要对你做任何事情的打算,至于你出现在这里,算了!随你怎么想好了,我是高一新生,所以现在要去体育馆那啥地,参加让人头大的开学典礼。你想去哪请便,至于公交站台,就在学校对面。把你拖下来还真不好意思。”

终于解释完了,我头也不回的朝着体育馆走去,现在里面应该都挤满了人吧。

也许这次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的见面,有着这种想法的我果然还是太嫩了。

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旋转,只有到消亡的那一刻才会停下,这句话果然是真理啊。

到达了体育馆,果然已经人山人海了,而在讲台上的中年大叔,大概是校长吧——正在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

果然还是万变不如其宗,睡的和初中与小学时听的一样,都是‘大家一定要努力学习,长大后回报国家回报父母……’这种已经听腻了的台词。

“哟,陆拾!”

在这拥挤的队伍中,一个听了不知道有几百遍的声音被我的耳郭捕获,通过鼓膜传输到大脑中。

“诶?你也在这啊?”

我伸出右手向那家伙打着招呼,那头显眼的蓝发也笑脸迎人的从队伍中挤出。

那个把头发染成显眼的蓝色,一脸小混混样的学生叫做周炳,是我在初中时极少的几个知道我是那种一头闷在家中写些杂七杂八的死宅,还是会像和正常人一样与我交往的朋友,至于为什么!这家伙也是个怪人,从某种方面来说奇怪的程度甚至超越于我吧……

“我说你,不会真的投稿了吧?”

“如果我说是呢?”

“丫丫!好赞!我绝对会挺你的!”

那家伙就如此的伸出一根大拇指,摆出像漫画主角一样的‘加油’的姿势。

真是的,刚刚捻走了一个麻烦,为什么又出现了一个麻烦?

“有事吗?”

因为想到刚卷入的那个麻烦,我没好气的说道,一般人都会生气的吧。

“不,没什么……对了,你分到几班了?”

“7班,怎么?”

“我就在隔壁诶?我是六班的!”

周炳得意的说道,就像希特勒刚刚成立纳粹党一样,那头蓝发随着他的动作也一起摇动着,周围的新生们大多数一恐惧的眼神盯着那蓝色看,甚至一些女生还瑟瑟发抖。安啦,这家伙和那头蓝色一点都不搭,和小混混这个字眼也差着十万八千里,这是我亲身经历之后得出的结果。

此时,讲台上那大叔好像终于讲完了,学生们也一哄而散。

我和周炳也随着人潮到达教室,在门口道别之后,我走向自己所在的高一八班。

“和初中时果然不一样啊……”

自言自语的我随便走向一个位置,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诅咒的话,那我走向的位置应该就是被诅咒的地方。

随便扔下学校发的黑色书包,之后我立刻趴倒在上面,把头埋在书包上。

果然不该再像以前一样做个死宅了,我好歹也是个高中生了,至少在高中这几年别后悔吧!不过那本书,到底能不能出啊?出版社不会因为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直接把我的稿子扔进废纸堆吧。早知如此,应该慎重一点的。慎重,话说现在的人还真是不慎重啊,竟然会在公交车上趴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肩膀上睡觉,我脑海中立刻浮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算了,别人的事我可不想多说什么,反正以后再也不会见到那女人了吧。

“哟,各位好哦,哈哈哈哈……”

从门口进来一个穿着西装,一脸慈祥,年龄大概5、60岁的老人,用充满活力的声音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呢,哈哈哈哈……”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走上讲台。

“大家可以叫我石老师,会叫我老石我都不会介意的啦。”

果然是个慈祥的老人呢,心中这么想着的我看着老石。

之后无一例外,小学、初中到现在的高中都有的例行介绍TIME。

大概刚升上高中,大家都太紧张了吧,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舌头都打结在一起,所谓的大舌头大概就是指这种人吧。而当到我的时候,可就没什么好玩的啦,和前面那些学生一样,我也结结巴巴的做着自我介绍。

当说完之后,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慢慢坐下来。那之后我也终于知道了,我还不能放松。

“各位好呢!人家叫作米米!各位请多多关照!”

不知在哪听过这个声音的我,因为在意而回过头,本来只是觉得有意思才回头看看,不过没想到一点意思都没有。

“哇,早上那个绑架人家的人!”

米米在我转头的一瞬间,立刻说出这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而同学们和老石都已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经过几秒钟的时间,我那不中用的大脑也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啊!你就是那个没大脑到竟然在公车上睡觉,之后还抱住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的那个公交车女?”

在我说出这番话之后,大家诧异的目光聚集到公交女的身上。

“诶?人家有吗?人家可是完全不记得呢!”

米米摸着后脑勺笑嘻嘻的说着,那眼镜也随着她的动作快从鼻梁上掉下来一样。

没多久,那些人的好像都失去了兴趣,各做着各的事,不过依旧有一些学生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老石也立刻回过神来,点着下一个学生。

命运女神手中的笔,跳跃起来,在刻有我名字的命运之书上,飞舞的跃动着。

我看得清清楚楚上面那两个大字:倒霉。

《麻雀的羽毛》节选:

在4、50年代的一个平静的小村庄中,一个男孩正在仓库中制作着带有翅膀的铁质大家伙。

“麻雀,就算你再怎么做,这种全是铁块包围的大块头也不可能飞起来的啦。”

站在他身旁的女孩对着被叫做麻雀的少年说道。

“小羽你就别操心啦,绝对可以飞起来的,绝对哦!”

“唉……”

小羽叹了一口气,半蹲着看着麻雀制作的铁质物。

“这个叫做飞集什么的大家伙怎么可能飞起来啦,它外面全是铁皮诶!”

“这不叫飞集啦,是飞机!飞机!”

麻雀一边说着,一边戴上工匠常用的手套与护目镜,拿起焊机,钻进飞机的底部。

“这绝对能飞的啦!莱特兄弟不也制作出来了吗?”

“莱忑?谁啊?反正我不任何至少我不知道有那种东西。这种满是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像鸟一样的飞吗!”

少女坐在机翼上,摆动着双脚,样子极其俏皮可爱。

“算了,不和你争了,你就等着瞧好了!”

在麻雀说话的同时,焊机也‘吱吱’的变出火花,就像是萤火从一样,非常好看。

“嘿咻……”

小羽从机翼一跃而下,平稳的站在地上。之后面对着躺在飞机底进行焊接工作的麻雀。

“那我们约定好了:如果这家伙能飞起来的话,你说什么我照办,不过如果这家伙不能飞起来的话,你就得听我的!”

“没问题!”

麻雀嘻嘻的答道,手中拿美丽的蓝色火光依旧环绕在周围,就像真正的星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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