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骚乱之后,我们——也就是我和米米的关系并没有因此变得友好起来,就像是那天的事就像做梦一样。当然我也是这么认为,至少以后不可能再遇到那种滑稽的场面了吧。只要一想到在公交上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睡着在我的肩膀上,口中的唾液慢慢渗入我的衣服,直至身体也感觉到那种粘稠的触感。
如果有人还会说‘你丫还真好运,被那种漂亮女生躺在肩膀上’,我绝对会跺了他,剁成肉酱,为全国遭遇与我相同境遇的男人们出一口气——应该不会有其他和我一样的人吧。
总而言之,那场骚乱之后,平静的生活让人不禁放松了下来,而我也只是普普通通的认为那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吧,能这么想的我,连我自己都忍不住佩服我的神经到底有多大条。
在之后,我尽然会因为那家伙长得好算不错的面向而对她产生些许好感——我真是笨蛋笨蛋笨蛋,4应该就是我的代名词吧。
顺着这种超级无良思想的出现,我也因为她就坐在我后面的关系,心中产生一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
而那一天,我施行了。
“我说你啊?到底在纸上画些什么鬼东西?”
就在开学后不久的某一天课间,我反过头,对着正在自己座位上不知画这些什么鬼东西的米米问话道。
“咔咔咔咔……”
铅笔画过纸的咔咔声好像代替了她的回答一般,而那目光也完全没有与一个劲头注视着她的我对上,也完全没有理会一个人自言自语说话的我的意思。
“额……”
温度刹的降了几十度,此时的我才知道被人无视是多么难受的感觉。
而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银铃般的女声从耳畔划过。
“各位同学,快点把作业本交上来吧。”
大概是班长还是谁吧,不过如果让我知道声音的源头是谁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因为——
“主编大人,在宽限一天吧!”
米米突然之间不顾夹在我们两之间的课桌,像是追逐猎物的猛兽一样扑向我——课桌上白花花的稿纸散落一地,从缝隙间勉强可以看见两个**男互拥的画,在平常的话,我应该会在脑中出现这是什么,或者这女人是变态啊的想法——不过如果我脑子现在还有思考力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反应过现在发生了些什么的我大叫出声——现在的状况是:一个女人正以让人不知把眼睛放在哪里的姿势趴在我大腿上,双手环绕著我的腰际。
这景象好像不久之前才见识过,就在大脑搜索着我完全不愿碰触的画面之时,教室里的空气霎时间冷了80度,声音女神仿佛完全消失在世界之中,我可爱的同学们包括我在内全都一脸诧异的表情,站在讲台上的班长,两股麻花辫子绑在脑后无力般的垂下,手中的作业本‘啪’的落下,在寂静的教室中,这原本毫不起眼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诶?怎么了?”
老石从大门中,穿着惯例的西装缓缓走进,慈祥的面庞中疑惑的表情迅速在他脸上扩展开来,看着这一群目光一齐聚集在那上半身抱住我,下半身伏在课桌上的米米身上的学生们。
好像是暗号一样,大张嘴巴的同学们各自回到座位上,一个个拿出老石要上的化学课本,像是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之后由把这两股麻花辫的班长叫起立之后,所有的同学们站了起来,一齐说‘老师上午好’。
还是一副呆相的我终于爆发了出来。
“啊啊——笨蛋,你是地缚灵啊!给我把手放开!”
恢弘的声音盘旋在教室之中,原本低着头的米米猛地抬起小脑袋,透过镜片的眼睛泛出疑惑的目光。
“诶?”
再次冷寂下来的教室,同学们重新把目光汇集于此。
我的大脑大概已经坏掉了吧,一直压抑在心口的话终于全部吐露了出来。
“你个脑袋比夸克还要小的笨蛋!”
于是这次的骚乱就在我的怒吼与米米疑惑的目光中结束,那群同学们也很配合得忘了这件事——大概是因为我那一脸连自己都忍不住发寒地眼神吧。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班上那群家伙把我和那个女人当成恋人了,真是太好了,这么可爱的女孩被当做是我的恋人,真是太好了呢——才怪。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隔天中午,阿炳突然跑到我的教室,又突然擅自拉住我,之后再次擅自把我扯到食堂,最后擅自决定请我吃饭。
判断认定——阿炳脑袋出问题了。以上……
“我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拿起伸入拉面中筷子的我,面对着正狼吞虎咽吃着汉堡的阿炳,吐出的也只有这句话而已。
“啊哦,啊无岸嗯诶哦哈额啊(那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啦。)”
“给我把嘴里的吃完再说,把脸鼓得那么大,你以为你是蛤蟆啊?”
“哦!”
回答之后,阿炳就这么直接的,直接的把那么大块的汉堡肉吞进了肚子里。
你果然是蛤蟆对吧,不对!你果然是蛇对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阿炳把剩下的汉堡放在一边之后说道。
“那我走啦……”
“不要!”
阿炳突然拖住正要开溜的我的右手,而且还紧紧地,紧紧地……太恶心了,给我放手。
不知在哪见过这幅景象的我,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的既视感。
“其实,虽说不算大事,我也想确认一下。”
我咋了咂舌,无奈的坐回原位,那碗我还没动过一口的拉面早已冷了,于是我推开在面前的碗,正视着一脸小痞样,再加上那一抹蓝发,简直像极了街上小混混的阿炳。
“那个,听说你在和米米交往……”
“噗!”
就在这瞬间,唾沫乱飞的景象还真是优美啊——才怪。
空气立刻冻结了起来,大脑回转DOWN,思考不能。
现在的我就连‘阿炳你管这么多干什么’都说不出口。
直到声音女神在此回来时——
“你你你你你……你乱说什么,我我我我我我……我才没有,和那个白痴交往什么的,才没有。”
舌头不知觉得打结起来,听起来就像是在耍傲娇一样。
理所当然的,阿炳也怀疑的看着我,露出一副‘你说不说’的表情。
等等,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啊?还有还有,听他的口气,好像认识米米诶。难道说,难道说阿炳你喜欢米米?不可能,别人我不知道,不过阿炳可是完全没有喜欢这根神经。
“你怎么知道的哦,还有你认识米米啊?”
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之后,我偷偷的瞟了一眼阿炳,他好像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以平淡的口吻回答道——
“啊,其实米米是我表妹啦。”
是吗,原来是表妹啊,怪不得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一起在食堂吃饭的同学们,对我投来鄙视和同情的目光,甚至有三五成群得人抱着肚子大喇喇的笑着。
“这种重要的事情,别用这么平淡的口吻给我说出来。不对,该吐槽的不是这句——你是米米表妹?啊啊,错了,你是米米表哥?骗人。啊啊啊,为什么那女人什么时候都要烦我!”
羞耻心尽失的我,大嚷着一些奇怪的台词。而被我吓到的阿炳,正怯怯的看着抓狂的我。
“阿炳……”
吵完之后,我单脚踩在凳子上,瞪了一眼吓傻得阿炳。
“怎?怎么了?”
“那个女人现在正在你背后哦!”
“哥!我也要!”
听过不知多少遍的银铃声响起,而与这声音完全不相符的是——一个女人正用嘴叼着(现在这种状况,也只能用叼着了吧)一个男人手中还未吃完的汉堡,大喇喇的吞下。
判断完毕——这女人果然是处处都要烦着我!啊啊啊!彻底抓狂了啦!
各位看官,你们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因为连我本人都快忘记了。
而就在我快忘记的同时,一封蓝色的快递送到了我的手中。
其他的我倒没看清什么,主要的只看清两个字——退稿。
本想再次抓狂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全身都没有了活力,就像海绵一样,瘫软下来。
不知被什么电波操纵了,我顺手把快递放进黑色的手提式书包中,往学校走去。
清晨的光确实很暖和呢。
“呵呵呵……”
我突然苦笑起来。
没过多久,我便已经站在写着203的公交站台上。
等待着公交车的期间,我不时望向自己的双手——我有多久没摸键盘和笔啦?
1个月了。
我还会有多久不会摸他们了。
永远。
说出这么有诗意的话还真不像我,反正以后不会在写就对了。
原因的话——谁来给我呢?
公交在我面前停下,我像是机器人一样,缓缓走向车上,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请便……”
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虽然很熟悉,但是不记得是谁了。
“啊!公车之狼!”
谁啊?谁是公车之狼啊?营造超好的气氛,突然就被这么一声给打破。慢慢把头转向那声音后,我也不自觉的大叫起来。
“啊!天然眼镜妹!”
四目,不对,是六目相对,紧张的气氛不复存在,不过我还是不怎么喜欢着眼镜娘。
“那是什么?”
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我的书包。
我同样的看着书包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我立刻就放弃了,因为和平常一摸一样。
“书包啊?怎么了?”
“不对!我是说里面的东西!好像是快递之类的吧,不过好像不是一般的快递呢,应该是稿件之类的东西吧。”
天天天!这家伙是什么人?你有透视眼啊?
我突然抱住身体大叫道。
“不要看不要看!”
一旁的米米疑惑的歪着小脑袋,发丝也顺着她头倾斜的方向而垂下。
之后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米米突然擅自抢过我的包包,动作之流畅让人为之惊叹。
没过多久,我那一张张稿纸便出现在他手中。
大概就在半个小时之后——
“哇哇哇哇!好赞!决定了!反正最近没什么新的NETA!就用这个好了!”
突然说出这番话的米米开心的笑道。
我说——偷看,不对,正大光明的看别人的信件有这么好笑吗?
于是——我们的命运便被连在一起了。
齿轮在转动,命运进行中……
《麻雀的羽毛》节选:
“小羽!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哦?”
被小羽拉住的麻雀,疑惑的看着小羽,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很多伤疤。
“因为一直看着麻雀你做那个铁块很无聊啦!所以陪我玩吧!”
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小羽开心的看着麻雀,之后把目光转向背后——一口巨大的瀑布,水柱撞击花岗岩后突然四溅开来,无论是声音还是样式,都非常壮阔。
“啊?陪小羽你玩啊……我没时间诶,要快点做出……”
小羽用食指抵住麻雀的嘴唇,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
之后,小羽再次面对这瀑布,走向距离水潭不过2米的地方,张开双手、闭上眼睛。
“在飞哦!”
小羽开心的笑着,依旧张开双手面对着瀑布。
微风轻轻拂过,身着的就是长衫随之飘动,就像是,就像是——漂浮在空中,飞翔着。
小羽慢慢的转过头,跑向麻雀身边,拽住他的手,带向瀑布旁。
麻雀无奈般的与小羽一起张开双臂,面对这瀑布。
轰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在耳边的风声,云声。
相互拉住的双手没有放开,因为——飞翔的过程中,羽毛是不能离开麻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