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就做汗·布林顿·莫斯,熟悉我的人都叫我汗莫斯,我也比较喜欢被叫做汗莫斯,太长的名字实在绕口,每次遇到我的父亲都得把他那一大串名字背上几次,唉,麻烦。
我的爱好是星交,不论是男女老少我都做过,甚至连禽兽也在我的胯下承欢,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家里的产业很大,只要不太声张,就没有什么问题。
星欲强烈,在拜林都并不算太过特别的个性,我的父亲对此并无所谓,只要不影响正事和家族的声誉,他一向很溺爱我。
“少爷,今天是您的生日,又想去哪里玩玩?”
我的仆人大鱼穿着一身不体面的半裸小丑服,似乎是和阿塔利斯家的小姐打赌赌输了,那个女人的家族也很大,大鱼没法抵赖,只能按照她的指示去做。切,真是无聊,为了和那**上床,每天都有一大票蠢货过去打赌,结果一年下来几乎没有人成功过。
无聊,实在无聊。
她的癖好是赌博,只是没有赌场敢得罪卡塔利斯家族,于是那个嗜赌如命的小姐,定下了一个无聊的赌约。
——所有人都可以拿出一个与她共度春宵等价的代价,与她对赌。
呵,她的贞洁根本毫无所谓,继承家族之后,想和她结婚的人多得能从拜林东门排到皇宫。
我也不知道今天要干点什么,父亲去皇宫开会了,母亲还在阁楼里守着死去已久的妹妹,弟弟更是个无可救药的毒虫,整个家族里像个正常人的只有我。
“啊,少爷,是蓝玫瑰!”
走到门口的时候,大鱼发出了一声感叹,他颇为滑稽的四脚着地,像只蜥蜴似的爬了过去,然后捡起插着蓝玫瑰的玻璃瓶,带到了我的身前。
“嗯,确实。”
我很喜欢蓝玫瑰,因为它是一份礼物,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只是,送花的人是除了大鱼以外唯一会在意我生日的人。
大概是七年前,我的生日总会收到一束蓝玫瑰,它被插在普通的玻璃瓶里,出现在我的家门口。
坦诚说,我很想感谢对方,谢谢你记住了我的生日。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我可能会和他上床,然后把他留在身边,让他做个衣食无忧的闲人,如果是女人,我可能会把她娶回家,再光明正大的和她上床,反正我足够高贵,联姻的事情可以交给我那个没用的弟弟去做。
我把玻璃瓶放在手中,端着蓝玫瑰走在大街上,我不喜欢太多的随侍,有大鱼就足够了,他的实力并不弱,只比宫廷法师低一点。
“去开兰母神庙吧。”
“好的,少爷。”大鱼发出愉快而滑稽的轻笑声,大概这也是小丑模仿Play的一环。
周围的人群见到我就纷纷避让,唉,这也是权力的弊病,会让生活中少了很多情趣。
开兰母神是象征欲望和生育的神明,也是我所崇敬的神,在她的神庙中,我能够感觉到平静,正如每次喷洒种子时那般心神安宁。
随着我们的前进,平民的数量越来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穿着各色神官服的祭祀们,圣心区是拜德王朝的宗教圣地,能叫得出名字的教派都在此开宗立庙,就算是有冲突的神,他们的神庙也会设立在此,两者的神官相互恭敬,至于私底下如何,无人可知。
开兰母神庙就在圣心区的东侧,距离我家并不算远,还未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旖旎的芬芳,让人我内心倍感宁静,同时下身也略显火热。
这是对母神的敬崇,也是我们人类生殖的本能,是神圣的天性。
“啊,汗莫斯少爷,欢迎,今天...是您的生日啊,真是恭喜您了。”
看门的僧侣看到了我,又看到了我手中的蓝玫瑰,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向我恭敬的行礼,双手合拳,只留出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食指与中指还立着,这是开兰母神祈福的手势。
“谢谢。”
我把蓝玫瑰放在口袋,回以同样的手势。大鱼有样学样,他虽然不信开兰母神,但也陪我来了好几年,再笨也学会了。
我重新把玻璃瓶放在手中,走进寺庙,途中遇到了不少僧侣,他们都穿着相当宽大的土黄色长袍,内里赤裸,我和他们点头致意,直接走向寺庙正中的神殿。
宽大的神殿内,到处都摆放在栩栩如生的母神塑像,大多都是黏土制作的,姿态或坐或卧,也有交媾和祈福,而立于主位置的母神像最大,她宝相庄严,袒胸露乳,覆盖着毛发的手环抱微微隆起的腹部,头颅上巨大的细长羊角如柳条般垂落。
没想到,主祭祀大人居然也在,她默默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玻璃瓶,落在鲜艳的蓝玫瑰上,有些意外的说道:“欢迎您,大人,今天是您的生日呢,恭喜......呼呼,您拿着手中的这件灵器,是打算找我启灵么?”
“灵器?”我有些意外,灵器一般只有大法师才能制作出来,需要上好的灵魂作为祭品,没想到摆在门口的这株看似普通的蓝玫瑰,居然是灵器,而且就连大鱼都没看出它的特别之处。
“是的,不过,您前些年收到的那些蓝玫瑰,我并没有感觉到灵气,唯有这一株,我感觉到了灵韵,是相当奇妙的灵韵。”
主祭祀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道:“所以,您需要我为它启灵吗?”
“好。”我并没有犹豫,直接答应道。
启灵就是将人与灵器绑定,激活它内蕴的灵魂,我很感谢一直记着我生日的人,所以对方送给我的灵器,我愿意直接为它启灵,将其带在身边,想必,这也是送礼物之人所希望看到的。
没想到,今年的礼物居然不是一株普通的蓝玫瑰,而是一件灵器,那就说明了送我礼物的人最起码认识一位大法师,身份应该不低。
可是在我的印象里,我应该没有和哪家的大少爷或大小姐关系特别亲密......
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了,到底是谁每年都给我送礼物呢?
我将玻璃瓶放在主祭祀的手里,她跪倒在地,裸露出胸口,对开兰母神的神像叩拜,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诵唱,蓝玫瑰和玻璃瓶都漂浮起来,表面亮起荧蓝色的光辉,看起来颇有种庄严的神圣感。
咚咚——
心跳的声音响起,那并不来自于我,也不来自于大鱼和主祭祀,而是来自那朵蓝玫瑰。
一声婴孩的啼哭传来,他的声音哀婉而清澈,仿佛乡间的清泉,又仿佛孔雀的鸣叫,听到这声音的众人都停下了动作,无声的望向主殿,望向蓝玫瑰的所在之地。
良久,主祭祀站了起来,她握住了空中漂浮的玻璃瓶,朝着我点头示意。
“请您接好了,它......很特别,它与您有关,只能由您使用,不需要再做任何的定契。”
“我从未见过有灵器如此贴合它的主人,仿佛,它是你的孩子,它愿意听从您的呼唤。抱歉,我并未有冒犯您的意思。”
“嗯,谢谢。”我并不觉得恼怒,心里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相反,我的心情非常宁静,就像是没有波纹的湖面,这宁静甚至比释放过性之后更加宁静。
我接住了玻璃瓶,我好像和它心有灵犀,它在笑,我也笑了。
离开了寺庙,大鱼有些好奇,他没再捏着古怪的音调,用认真的表情向我发问:“少爷,这是件上好的灵器,但绝非是我认识的那些大魔法师制作出来的,我没在这件灵器上感觉到怨恨和恶毒,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它可能确实是我的孩子。”
“不,它就是我的孩子。”
是夜,我将蓝玫瑰放在我的床头,它不是植物,而是灵器,只要我不断输入以太,它就不会枯萎,它现在依旧骄傲的盛放着,饱满的叶片层层叠叠,就像真的活着一般。
但其实,它已经是一株死物了。
我闭上了眼睛,我隐约感觉,待我入梦,我就知道这株蓝玫瑰意味着什么,又是谁送的了。
逐渐的,我放空思绪,陷入了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