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熟悉的场景，我一时间楞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才转头问道：“这不该是你的意识里吗？”
“这当然是我的意识平层。”陆敏笑着说道：“可是谁说我的意识平层，就只能出现我的东西呢？”
“......”
“好吧，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已经全部忘光光了，那就让姐姐来给你补补课吧。”陆敏挥挥手，周围的场景再度变化，我们来到了爷爷的书房中。
陆敏伸手敲了敲墙壁上的小黑板，黑板如同PPT一般，在上面出现了几个粉笔画的白色小人，“现今的所有精神累术式，都需要依赖最基础的心灵感应能力达成，而与常人理解的读心不同，心灵感应实质上是双方的心灵链接，这点不同我过多解释了吧，温晓辰同学？”
......虽然对她自顾自当上我老师的行为有些不满，但在这个场景中，我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我就直接快进了，温晓辰同学你还记得，‘意识平层’的概念吗？”
“不记得了。”
“还真是实诚，那我就简单解释一下。”陆敏再次敲了敲黑板，黑板上面的粉笔画随着她的声音运动了起来，“‘意识平层’简单来说，就是两个人意识深度链接后，产生的一个由灵力构成的虚拟空间。这个虚拟空间一般来说可以分成三级，一级平层链接的是感知，二级平层链接的是记忆，三级平层连接的是情感。”
伴随着陆敏的讲解，黑板上的画面变成了上中下三层。
“从性质上来说一级平层更加类似于一个公共空间，它没有明确的归属，如果灵力足够的话，你甚至可以把整个小镇的人拉进来开银趴，或者整个上千人的真人cs，都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它不会涉及人格与记忆，灵力不够的人从这里出去后也多半会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忘记，就跟做了一个梦一样。”
“而意识平层从二级起，就会有明确的归属，这时候的虚拟空间可以理解为意识平层归属人的心灵具象化，整个世界都由归属人对于世界的理解和认知构成，自然而然，在这里面的任何活动都会不同程度的表现出归属人的人格与记忆。对于经验丰富的心灵术士来说，通过这些记忆投射，就可以寻找到归属人意识深处的记忆。”
陆敏说完看向我，虽然陆敏的现代化图文教学已经把这些晦涩概念讲得非常好懂了，但这庞大的信息量还是让我消化了许久。
“简单来说，你可以把一级平层当成一个VR游戏，把二级平层当成VR互动电影，术士们在一级平层的攻防，都是为了入侵对方的二级平层、或者防止对方入侵自己的二级平层。”
“我差不多明白了，但是......”我抬头看向陆敏，“你还是没解释在你的意识平层，为什么会出现我的记忆投射啊？”
“唉，明明有的时候你还挺机灵的，怎么总是在这种地方卡住呢？”陆敏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你忘记了吗？心灵感应的本质是两人的心灵链接，虽然实际操作中有强势方与弱势方，但本质上这种链接是相互的。”
陆敏再次敲动黑板，画面变成一个正在与洞窟深处的诡异双眼对视的小人。
“用你们年轻人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简单来说，二级平层虽有归属，但本质还是两人意识共同构成的虚拟世界，所以你入侵我的同时，我实质上也入侵了你。”
......那这个入侵还有什么意义？这不是纯纯自爆吗？
“No No No，所以说小辰你太年轻了吗？”陆敏笑着解释道：“在实战中，无论目的如何，入侵进对方的二级平层都有着非常大的优势，小辰你猜猜为什么？”
“猜不到。”
“......你跟温爷爷学的时候也这样吗？”
“不然要怎样？”
“难怪你天天被吊起来抽......算了，我直接说了吧。”陆敏叹了口气，“二级平层的世界本质是归属人的心灵投射，所以归属人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会不可避免地在这个世界投射出内心的幻象，从而暴露她的各种信息。”
“举个例子，我在这里面想到了昨天吃的蛋糕，那块蛋糕就会出现。”陆敏说着手上凭空出现一个蛋糕，但随后马上消失不见，“当然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被知道了也无所谓，但要是这时候被引导着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会瞬间在对方面前出现，所以在二级平层待得越久，暴露的信息也就会越多。”
陆敏挑着眉毛看向我，我一时间有些无语。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你的世界会出现我的东西啊？”
“啧......虽然你失忆了，但也不至于理解能力变得这么差吧？”陆敏看起来也有些无语，“在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你这个天才退魔师少女的头衔吗，是不是温家给你搞得营销了。”
“行行行，现在你知道我的水平了，所以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不好吗？”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陆敏皱着眉头看向我，随后叹了口气，“行吧，那我直说吧，简单来说就是，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你在分离了浅层意识后，没有创造出新的意识，直接凭借深层意识冲入了我的二级平层。”
......可是我也根本不会创造浅层意识啊。
“那也不能就这样进入别人的二级平层哦，小妹妹。”陆敏笑着说道：“我前面说过了嘛，精神领域本质就是双向的心灵链接，二级平层也是如此，虽然拥有归属，但终归是两人共同创造的世界，参与者的心灵投影或多或少也会出现在世界中。所以一般来说，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入侵的术士都是将自己的表层意识侵入对方的二级平层。”
“而像小辰这样直接将深层意识送进来的话，就会......”
陆敏说道一半，伏在桌子上神秘兮兮的看着我。
我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就会怎么样？”
“嘿嘿嘿......”陆敏笑得异常阴险，“这里可是我的世界，那我当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