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从床上起来。
今天,
她有两件事要做。
一是交水费,二是杀个人。
由于喜欢先从简单的来,
所以,华生决定先把那个人杀了。
清晨六点。
圣历287年,英国伦敦。
刚离开房东的住所,华生便翻开了自己的日记。
或者,更准确地说,
那是一本任务清单。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的,都是华生私下接下的暗杀委托。
目标是一位出身显赫的贵族。
拿出搜集来的情报,
草草浏览了一遍后,
华生便在目标的名字上划了一道横线。
随后,她将有关资料全都丢到下水道中。
至于原因,
就是那个贵族,是一个沉溺于侵犯未成年少女的恶徒。
对于这种败类,
执行刺杀时,华生心中毫无负担。
她总是偏爱这类任务。
沿着街道走后,
华生很快来到一家旅馆的门前。
顺着眼前望去,
已经能清晰地看到这次的目标。
正准备靠近,
但突然有人朝她这里走来。
从上往下望去,
一顶贝雷帽,淡黄色的头发,浅红色的瞳孔,褶皱的黑裙子。
哦,还有低跟的棕长靴。
不得不说,
这是一位眼神锐利的女孩。
“抱歉,小姐,我刚才有些出神。”
华生本以为对方会避开,却没想到她径直撞进了自己。
“嗯,没事。”
简短地应付了几句,
她不再理会对方,
直接朝着目标所在的方向走去。
“您好,彼得先生。我是您预约的杰妮卡。”
华生面不改色地报出假名,
同时尽力装出一副羞涩的神态。
虽然最开始,她表情略显生硬,面部肌肉也不够自然。
但随着经验的累积,
她的演技就如假包换了。
“哦!我亲爱的杰妮卡,你的到来真是及时!”
那名贵族将华生引入房间。
或许,是因为只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所以他没有察觉,
华生的右手,早就握住了一把小刀。
“来吧,别担心,我会……”
还没说完,
他突然感到话语哽咽,无法出口。
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
低头一看,
他惊恐地发现,一把短刀已经穿透了自己的喉咙。
华生冷眼看着。
这位贵族用手捂住喷血的喉咙,像虫子般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最终,她低声说了一句。
“我厌恶别人的触碰,
尤其是与我性别一样的人。”
或许,是为了惩罚这个贵族,
华生没有给他一个痛快。
‘性别一样?’
这个念头,在即将断气的贵族脑海中,
一闪而过。
不过,他是注定无法得知答案了。
看着目标彻底死亡后,
华生这才开始更换衣物。
这件沾满鲜血的黑裙,
已经不能再继续穿在身上了。
“铃铃——”
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沉默。
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来呢?
华生有些困惑。
尽管如此,她还是走向电话,
拿起了听筒。
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您好,杰妮卡……嗯,或许我该称呼您华生小姐。
抱歉打扰,不过我想,
您那边的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华生迅速将听筒挂断。
为什么对方,
会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
为什么对方,
会知道自己刚刚杀完?
一连串的疑问在华生心头涌现。
然而,在她还没有找到答案时,
房门已经被人敲响。
“咚咚——”
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但,会是谁在门外?
华生无暇多想,也顾不上穿衣,
只是匆匆将外衣绑在腰间,勉强遮掩一下。
“咔嚓……”
门锁发出几声脆响,
随后,门把手缓缓转动。
一只低跟的棕长靴跨过了门槛。
“您好,华生小姐。
很抱歉,刚才在电话中忘记自我介绍。
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一名侦探。”
福尔摩斯轻提起右边的裙摆,
优雅地鞠了一躬。
“福尔摩斯?”
华生低声嘟囔着。
这个名字,她略有耳闻。
经常在《泰晤士报》上见到,总是与一些错综复杂的案件联系在一起。
“看来您对我并不熟悉,
这让我有些遗憾。
不过,无妨,我很了解您,华生小姐。”
福尔摩斯手持手杖,稳步走到华生面前。
“是你?”
华生在福尔摩斯靠近时,
才意识到她们不是初次相见。
就在刚才的街头上,
她们已经有过一面之缘,更准确地说,
应该是一撞之缘。
心中这般想着,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探向口袋。
“原来如此。”
触及口袋中的物品,华生顿时明白了。
“要抓您很不容易呢。
上次的亨特拉尔子爵刺杀案,上上次的波拉德男爵刺杀案,我都没有成功。
您应该明白,对于侦探而言,
最吸引人的,也不过于那些难以捕捉的罪犯。”
福尔摩斯的眼神中,
流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光芒。
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偏执。
“虚张声势,不见得你能打……”
就在华生准备采取行动时,
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随后意识模糊,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视野中,
她看到,那只低跟的棕长靴缓缓向自己靠近。
再次睁开眼睛,
华生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双手被沉重的手铐束缚,锁在了床头。
“你醒啦,华生。”
福尔摩斯带着愉悦的神情,走到她身边,然后坐了下来。
“你打算做什么?”
华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她原本想先制服福尔摩斯,再逃离现场,
但自己怎么突然失去了意识?
很奇怪,也很难相信。
“为了审判你,华生。
你杀害了那么多人,
尽管都声名狼藉,但不意味着你有权私自处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我将宣布判决结果。”
福尔摩斯柔软的食指,在她脸颊上,
轻轻滑动。
这让华生不由自主地呼吸加速。
死亡吗?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恐惧,
但等真的来临时,她的身体还是本能地感到了害怕。
然而,等待了许久,
华生预想中的结局没有发生。
她睁开眼睛,
与福尔摩斯那浅红色的瞳孔对视。
“现在,你只能属于我,华生。”
福尔摩斯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病态。
迄今为止,
要她三次交锋,才能捕获的对象,
也只有华生了。
所以,她怎么可能将华生放走?
应该要关在金丝笼中,好好地赏玩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