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传播的速度,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力,我还以为最快一个星期才会到达我身边,这让我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屋外猛烈的敲门声将我从想象再次拉回现实。
我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刚才的自恋狂又回来了,不过他的样子有点狼狈,捂着胳膊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开了。
我刚打开门准备问他怎么了,他就一把挤进房内,急忙关上门,气喘吁吁的说道,“疯..了!疯了!下面那些人都疯了!刚才我下楼准备去另一栋送快递,刚出楼道,一个大妈就热情的把我抓住了,然后扯我的衣服,我肯定奋力反抗阿。然后她就用牙齿亲我的胳膊,都给我亲出血来了。”
他松开手把咬痕伸给我看,我一看,这哪是亲出血来了,肉都给他咬掉了一块,血都还在不停的往地板上滴,这货神经得有多大条阿,
“额....这大妈牙口真好阿。不过,你这,应该,会,被她,传染,吧?”
“...不知道。”
我示意他从门边挪开。
然后打开门。
把他推出去。
关上门。
收工。
想象完毕。
我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对他喊道,“来来来,老哥,你过来,坐沙发上,别靠门那么近,说不定会有危险。”
“...你突然这么热情我有点不习惯阿。”他朝我走了过来,满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然后我走到门边,打开门,转身就把他往门口拖。
“你想干嘛?我靠,你别这样啊,外面都是那种疯子,你帮帮我阿。”他宁死不从的抓着沙发不放,就好像我要把他给怎么地了似得。
“明年今日,你坟头见。”我含着泪花说出了诀别的话语,心中满带着伤感。
“啊!啊!啊!不要!我不出去!”
“快给我滚!”
“兄弟,这样,我身上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东西,要不我从了你吧。你就别赶我出去了。”
“...沙发我不要了!”
我放弃了拖他,实在是拖不动,他就跟头正在被放血的猪仔一样顽强沉重。
我们两人只好坐在地上,背靠着背喘息着。
好机会!
“滚出去吧!”我用背抵着他来了一招愚公移山,把他怼向门口,他一个没注意立马就被我挤到了门边,结果他竟然想跟我同归于尽,反手抱着我双手扣了个十指连心,借着我怼他的这股力把我也拉向门口。
我急忙抓住了门把手,想要缓冲一下!
然后,
门被关上了。
我跟他站在我家门外面面相觑。
“你带钥匙了吗?”
我看着一脸害羞,含蓄,尴尬的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诚实的回答道,
“没带。”
“那咋办?”
“船到桥头....自然死。”
他瘫倒在地上,声音有点啜泣,“想不到最后跟我一起死的人竟然是你。”
我虽然没想死,也不会死,但是还是配合道,“我也没想到how are you。”
“什么意思?”
“怎么是你。”
“哦。”
“呵呵。”
“呵呵。”
“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你有病啊?”尽管我内心已经骂了他一千遍呵呵你X了个X,但是他突然笑得这么毛骨悚然,还是有点吓到我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他仿佛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继续笑着。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难道悲伤地情绪和剧烈的运动加速了病毒的变异?我一边询问着,一边向门边靠近。
他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冲着我吼道,“嗷嗷!嗷嗷嗷嗷嗷!”
吓得我一脚就把他踢倒在地上,掏出钥匙对着门锁就是一阵乱怼,“进去阿!进去啊!进去啊!!!”
手一抖,钥匙飞了出去。
就那么作死的掉在了还倒在地上发愣的老哥双腿之间。
“哦弥陀佛。哦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我一边念叨着一边慢慢地将手伸向钥匙,此时我心中十分希望这种病毒是国产的。
他好像就被我一脚踢晕了一样,对我的举动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