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芙蓉水中漾 更新时间:2024/9/18 9:43:15 字数:2827

(血腥警告,注意避雷,谢谢)

夜晚的D区像往常一样腐烂而热闹。独孤扶柳在几个月前去过的那个巷子里徘徊,像一头狩猎的孤狼,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巷子深处。

他在等那群混混。手枪的弹匣已经装满,锋利的匕首藏在长风衣里。

独孤扶柳一直在悔恨,他觉得第一天就不该去殴打他们。他应该在那时就杀掉他们所有人。

恶魔永远都想不到,自己偶有的仁慈会反过来害了自己的挚爱。

独孤扶柳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星火在昏暗的夜里忽明忽暗。天上没有月,街道上的白光灯刺眼地照着。隔着灰蒙蒙的烟雾,他看见了远远的几个人影。

来了。

那一群混混像往常一样,手上握着酒瓶,开着污秽的玩笑,跌跌撞撞地走着。有个眼尖的首先发现了独孤扶柳,正要说什么,一声枪响打断了他。他怪异地张着嘴,眉心多了一个黑乎乎的洞,温热的鲜血顺着脸淌了下来。

众人惊愕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吓得酒都醒了一半。

独孤扶柳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他连开几枪,混混们接二连三地中枪倒地。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袭击珞茗的罪魁祸首,混混头子。

血流成河,在脚下蜿蜒。

混混发着抖想要逃走,但两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拼了命也跑不动。

独孤扶柳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猛地一拳撂倒了他。混混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狠狠地撞在了墙上。他刚要爬起来,又被重重一脚踹在脸上,痛得嘴角直发麻。

独孤扶柳把混混的手臂摁在墙上 ,拔出匕首刺进了他的小臂。刀刃穿过骨肉,鲜血从刀尖渗了出来。混混痛得龇牙咧嘴,独孤扶柳却不打算停手,他把刀子往上一划,混混的小臂上出现一条长长的刀伤,从肘部一直到手掌心。独孤扶柳顺势把刀往墙上一扎,混混的一只手就被钉在了墙上。

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刺穿耳膜,独孤扶柳觉得吵闹,厌恶地骂了句脏话。然后他猛地一脚踢进混混的嘴里,混混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吓了一跳,他拼命地挣扎,想把独孤扶柳的靴子从自己嘴里弄出来。独孤扶柳无视他的闷声求饶,坚硬的靴底像刀子一样搅着他的口腔。

血已经流得到处都是。独孤扶柳松开脚,混混痛苦地吐出一堆碎瓷片一样的牙齿,他呛了口血,又吐出半截血糊糊的断舌头。他的下巴已经被踩得脱臼了,嘴角也已经裂开,裂口一直延伸到耳根子。

独孤扶柳冷冷地看着他,混混果然已经失去了惨叫的气力,只是半死不活地半张着双眼急促地喘气。

混混迷糊地靠着墙支起身子,他好像出现了幻觉,突然可怜兮兮地抓住独孤扶柳的裤脚,喉咙咕咕噜噜地响着,似乎在恳求独孤扶柳救自己。独孤扶柳嘲讽地低头看他一眼,然后将烟头扔在他的手上。混混被烫得缩了回去,独孤扶柳便顺势踩住了他的手。

这时独孤扶柳的电话不巧地响了。独孤扶柳掏出手机一看,又是暗夜的干部。

“柳哥……我现在在你家门口……要不咱开个门?组织送来了慰问信……”电话那头的干部卑微地说。

独孤扶柳不说话,而是狠狠地蹍踩着混混的手。肌肉和神经被撕裂,伴随着烫伤的炽痛,混混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靴底的纹路。他还是没忍住又凄厉地嚎叫起来。

电话另一头的干部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阵手骨碎裂的声音又进入他的耳朵。

独孤扶柳不慌不忙地举着手机,一边将混混的手骨碾得粉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泥,独孤扶柳才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混混已经昏迷了,独孤扶柳朝他脸上打了一拳,他才吃痛地苏醒过来。

“痛不痛?”独孤扶柳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

混混胡乱地点点头。“那就好,”独孤扶柳铁锤一般的拳头立刻砸了下来。混混痛得不断翻滚着身子,他想用手护住头部,但两只手都被废了,只抬起了一条没有手掌的手臂。独孤扶柳踢开他那条残肢,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妈的真倔……”

他就这样踩着混混点了支烟,然后抬腿重重地踹向混混的胸腔。

刺眼的路灯照在巷子里,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其中一个不断地踹着另外一个,鲜血飞溅,在墙上蛇形下流。

独孤扶柳停下来的时候,混混的肋骨已经全部断掉了。他却不慌不忙地掏出一管注射器,将某种药物注入了他的血管。

混混已经濒临死亡,不过这剂药品可以让他的神经系统暂时保持兴奋,期间他可以像往常一样感到疼痛。独孤扶柳的惩罚没有那么快结束,他必须让这个猎物保持十二分的清醒。

因为他永远都忘不了珞茗空洞而无力的双眼。她甚至没有留下任何遗言,死前,她最爱的人也不在她的身边。独孤扶柳都不忍心去想她当时有多绝望。

现在的独孤扶柳只想好好地为她复仇。

(被屏了呜呜呜)

他像个疯子一样笑了,扔掉手里的心脏,踏着满地的鲜血走出巷子。

珞茗是昨天离开的,却像过了几千年一样。

他怀念起在无界的日子,那时候,几千年过得像一天,因为有一个灵魂契合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独孤扶柳早已沐浴过,洗净了身上的脏血。他抱着珞茗的骨灰盒,来到了不久前去过的海边。

海滩上依旧有很多贝壳,海水也一如既往地平静。上次他们坐过的大石头,也岿然不动地坐落在原地。

但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独孤扶柳坐在那块石头上,踢了一脚清澈的海水。他摸出烟盒子,点烟,吞云吐雾。

骨灰盒静静地躺在他怀里。

海风有些腥气,轻轻地吹起他的头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扶柳像下了某种决心一样,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将珞茗的骨灰撒进大海。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到现在他还是懵的,他没有觉得很悲伤,只是觉得气闷,空气像水一样淹没胸腔。

独孤扶柳没哭,一滴眼泪也流不出。他总觉得这些都是幻觉,她肯定还在自己身边。

他有些无助地看了看天空。灰白的,没有任何杂质,压抑而阴郁。

他像行尸走肉一样拖着身子回了家,一如既往地泡好花茶,坐在窗边发呆。女仆们静静地侍立,不敢发出声响。

独孤扶柳转过身,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女仆们。“你们收拾收拾走吧,我不想和两个陌生人住在一起。”他命令道。

女仆们呆住了。“主人……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请惩罚我们……”她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留下自己。

独孤扶柳看她们奴颜婢膝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你们做得很好,但我并不需要女仆。”

“如果我们被赶出去,就会成为社会最底层的垃圾……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杀掉我们吧!”半夏咬咬牙,哀求道。

独孤扶柳慵懒地扔给她们一把枪。“这样,你们中间留下一个,”他喝了口茶。

当归首先抢过那把枪,对准自己的头。半夏见了,疯了似地扑上去,夺过了她的枪:“别想这些,好好活着!”

当归虽然看上去可爱娇小,力气可不小,她又把枪抢回来,不由分说地对着自己扣下了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半夏的惨叫声响起,她的瞳孔急剧地收缩着。

独孤扶柳看戏似地点了支烟。

令半夏摸不着头脑的是,当归发懵地爬起来,看着手中的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半夏的情绪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她的大脑受不住刺激,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是空枪啊,”当归明白过来,赶紧抱起半夏,掐她的人中。

“你们先出去,不要打扰我。”独孤扶柳抖了抖烟灰,看也没看她们一眼。

女仆们走后,独孤扶柳拔出匕首,卷起衣袖,在自己的手臂上重重地割了一刀。

强烈的痛感暂时缓解了大脑的麻木,把他从一片混沌中救了出来。独孤扶柳又割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地毯上。

失真感终于褪去。他又把烟头摁在冒血的伤口上。

后知后觉的悲伤涌上心头,他埋着头,身子不住地颤抖。

指缝间,鲜血和泪一起溢出,在手臂上汇成妖冶的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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