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竖个中指还不足以让戈勒弥娅消气。她看向手中的那把钝剑。
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这确实是神力所化的武器。或许在某些信徒那里有着特殊的意义，拿去拍卖也能换上一大笔钱.....
但她可不想这么做。亡灵小姐把住剑刃与握柄，随后猛地抬起自己的膝盖，将剑刃砸下——
清脆的碰撞声。钝剑并未应声折断，而戈勒弥娅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意外而已。”
她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掂量着钝剑的重量，亡灵小姐只是随手一抛，将钝剑丢入了洞窟之中。
与宁芙莉娅有关的一切，她都不想留下。
“这可是个宝贝....不过我支持你，戈勒弥娅。”
来自女神的恩赐——好吧，或许算不上恩赐，但这肯定是件珍惜的奇物。戈勒弥娅就这样把它丢掉了，安德华德未免感到可惜，但他还是选择支持这个....奇奇怪怪的亡灵姑娘。
“丢掉了才好，不然肯定会被她缠......”
还未等奥黛维尔说完，戈勒弥娅便啧了一声，她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腕，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扭曲。
奥黛维尔连忙将视线往下移，戈勒弥娅的手背上开始逐渐浮现暗色的纹路，而这....正是宁芙莉娅的神迹象征之一。
“看来我们又多了个.....朋友。”
等到那种让亡灵都感到钻心的疼痛消退，戈勒弥娅稍作喘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手背上浮现出了宁芙莉娅教会的印记。在许多地方，有关纷争女神宁芙莉娅的信仰都....不太被官方支持。因为信徒们的行为，宁芙莉娅教会很多时候会被认作异端。
这种印记是许多信徒想要却拿不到的，而对宁芙莉娅没有表现出任何敬意的戈勒弥娅却被刻上了印记。这也算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吗？
“奥黛维尔，你应该有想要解释的事情吧？”
向伙伴们亮出自己手背上的印记。戈勒弥娅轻叹一声，眉目低垂，看向仍有些扭捏的奥黛维尔。此前戈勒弥娅的亡灵身份暴露了，而现在嘛....她的女神身份也暴露喽。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背后长有羽翼的类人生物的——至少主位面没有。
“.....有。不过我们还是先离这里远点吧！找个营地之类的再说，好不好？”
奥黛维尔有些自暴自弃。她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不止是背后的两对羽翼，从她的头顶也长出了一对更为小巧的翅膀。借助着翅膀，她悄悄挡住自己的脸，以免被看清此刻的窘态。
只可惜戈勒弥娅还是不解风情，拨开了小女神头顶的那对小翅膀。看到奥黛维尔那红到像番石榴一样的脸颊，她那双淡紫色的眼瞳在眼眶中转了一圈。
“雕像大概就会是这个形象吗？”
“也要先有雕像再说啊！”
气氛都被亡灵小姐破坏完了。
抛开这些小插曲不谈，虽然大伙的行李丢的七七八八的，但这片山谷之中仍有一些古人留下的遗迹。若是不奢求舒适度，也能勉强充当营地。
围在火堆旁，戈勒弥娅蹲在地上，一手抱住膝盖，另一只手则拿起一根树枝在火堆内戳弄着，这是....为了确保营火不会熄灭！
安德华德知道接下来的交流对两位少女来说至关重要，这位民俗学家找了个稍稍远离二人的位置坐下，继续完善他手中的笔记。大部分探索道具都丢了，但他的笔记还在，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
奥黛维尔调整着呼吸，与面前的戈勒弥娅坦白她的目的与一些事实.....还真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啊。
“嗯。奥德琳娜才是我的本名，是我在智慧之野获得这一形态时受赐的名字。而奥黛维尔只是我下界时所用的伪装......”
“这不关键，我只需要认识奥黛维尔就好了。我觉得这个名字更可爱一些。”
戈勒弥娅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奥黛维尔并非本名，而戈勒弥娅或许也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但这又有何妨？在二人相识的时候，她们所熟悉的名字便是奥黛维尔与戈勒弥娅。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一下？鞠个躬给你呗。”
奥黛维尔头顶的那对小翅膀异常灵活，甚至能做出近似弯腰鞠躬的动作。
“我所侍奉的神明.....沉静与白昼之神菲莉娅尔，她为我安排了这份工作。让我下界寻找合适的被选中者，一起完成某种....能令人世记下我们二人存在的【伟业】。若是能做到，我就能获得神力，成为真正的....女神。”
“我大概理解了。那你又是怎么找上我的？我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难不成你知道？”
戈勒弥娅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奥黛维尔的说辞。那种什么任务面板，还有奥黛维尔随手掏出来的那些道具怎么看都不正常，她是一位进行实习考核的女神确实很合理。
“.....完全不知道。”
奥黛维尔抿住嘴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
“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选才好。我觉得选择那种有名望的英雄更好一些，但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菲莉娅尔为我指了一条路。我沿着这条路一路寻找....最后就找上了你。坟墓外面刻着戈勒弥娅这四个字，我就这样称呼你了。”
“所以你那时候摆出了的姿态都是装的？”
戈勒弥娅一下子想到了她刚苏醒时，奥黛维尔那副趾高气扬的雌小鬼姿态。和她现在这种温顺的表现完全不同！原来自己最开始是被她骗到了吗？
“因为我想表现地....更有威严一点嘛......”
奥黛维尔用两根手指在自己身前轻点着，眼神早就飘到一遍去了，她可不敢在这时候直视戈勒弥娅。
“你可真是不学好。这是惩罚。”
戈勒弥娅掐住了奥黛维尔的脸蛋向两侧拉，用捏脸的方式来惩罚奥黛维尔。
“痛痛痛....我知错啦！咱们现在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嘛？！别捏辣！”
奥黛维尔开始挣扎着，但两位少女的力量差距让她的反抗更像是撒娇。但亡灵小姐还是注意分寸的，松开了手指。
“我或许不是个合适的人选。如你所见，一个亡灵，或许还是什么吸血鬼，以前还极有可能是个嗜血如命的坏蛋。你的女神不希望是这种人和你同行吧？”
看着捂住脸蛋的奥黛维尔，戈勒弥娅也有想要坦白的事情。她的记忆没有回来，但身体上的感受仍然让她.....开始变得多愁善感了。
在她并未寻回这么多感受之前，她还能过得很快乐。或许越是无知就越能活的开心吧。
“她希不希望我不知道。”
奥黛维尔松开了手。
“但我觉得挺有趣的。要是我能让一个天性邪恶的人变成乖宝宝，你说这算不算值得大书特书的功绩呢？”
看着嘻嘻笑起来的奥黛维尔，在火光的映衬下，亡灵小姐感觉自己的脸上或许也能浮现出些许血色。
“至少我不是宝宝。毕竟.....我的身材很成熟。”
戈勒弥娅直起了腰身，双手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嗯....确实是高维修费用，好大好棒。
“这个就不用专门提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奥黛维尔头顶的翅膀瞬间翘了起来。解除了伪装后，总是一惊一乍的小女神也显得更灵动了。全身都是戏啊。
“女神不能随便捏造型吗？就像那个宁芙莉娅一样？”
“这要等到拥有神力之后才可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