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还残留着紧张，但这个男生觉得点餐时间不应该太长，匆匆翻动几下页面之后，便做出了他的选择。
“我要这个……”
林杨拿着菜单，将他点的东西指给了女服务员。
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十分钟后，两人的餐点便被端到了桌上。
林杨面前摆着一份火腿鸡蛋公仔面，上面盖着几块鸡扒，饮料则是套餐里自带的港式奶茶。
刚才看菜单的时候，江然有看到这个套餐，卖的价格算是便宜实惠的类型。
再结合这个男生点餐时的犹豫和纠结，结果自然就不言而喻了，这个大学生的家境估计不怎么好。
装作不经意地收回目光，江然转过头轻咳一声，随后抬头看向握着合同的林杨。
“你觉得这个合作方案怎么样？”
“我应该可以……”
林杨不确定地开口说道。
看他这副夹杂着犹豫和不确定的样子，简直是在把“我很没有经验”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这要换成一些心机深沉的人来，估计这个年轻人都得受到坑害。
江然太熟悉这男生的神态了，因为几年前的江然同样也是个楞头小青年，社会经验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免不了被各种各样的套路蒙骗。
直到最近的几个月前，他还差点中了梁升的骗局。
不过，江然本人并不是那种性格的人，至少他不是个混蛋。
“嗯，不着急，你先看完下面的内容。”
江然温和地点点头，轻轻啜一口眼前的咖啡。
虽然不算特别浓郁，但依旧有着较为明显的甜味，似乎和传统意义上的苦咖啡不同。不过，江然也不是奔着它的苦味来的。
单纯只是想要试试妹妹的口味罢了。
喝着微甜的咖啡，随意地拿起鸡米花和薯条送进嘴里，江然暗中观察着这个男生的反应。
“反正也只是在这儿闲坐，咱们一块吃吧。”
“啊……好，谢谢！”
林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原本就有些胆怯的神情更是多了几分紧张。这个男生看了看那一盘小吃拼盘，最终只是拿了一根薯条。
还连着和他道了好几声谢。
过了一会儿，林杨才重新抬头看向他，腼腆地抓了抓头发，从包里摸出一支签字笔。
“这个是直接签名就好了吗？”
“对，你都看明白了吗？”
江然先是点点头，然后反过来回问对方。
这个问题让林杨顿了几秒，表情逐渐变得尴尬起来。他含糊地嗯了几声，但那模样显然就是有些地方没有搞懂。
“说吧，哪里有问题？放心问就好了。”
“我……”
这个男生还是有些纠结。
见到他这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江然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
“没事的，别那么害羞，这协议可是有法律效力的，不懂的地方一定要搞清楚，不然以后可得吃苦头。”
“嗯……是关于合作分成的这块儿，我没搞懂这里，你说的比例是指……”
林杨想了几秒，像是鼓起了勇气似的直起身，拿着协议指出下面的其中一条内容。
这协议是江然自己写的。
当然准确点说的话，这是他结合了其他案例、并且在江梦欣的指导下写出来的。虽然过程中夹杂了很多外来因素，但终究还是他亲自做出来并打印好的。
这其中的条款对他自然无比清晰。
因此，哪怕江梦欣不在他旁边，光靠江然自己也能把这张协议的内容都说明白。
而且说白了，这也不是什么重大的商业合同，只是相对简单一些的合作协议，内容大多数也写得很清楚，不会有什么埋坑的地方。
至于这个男生的能力，他之前在网络上就已经确认过了，确实是能够参与到这个项目里的水平。
“好，咱们以后就要一起加油了！”
眼看着那男生紧张地签上姓名，江然高兴地点点头，拿起他的咖啡向对方举了举杯。
这个动作让男生愣了一下，随后才堪堪反应过来，连忙举起他的港式奶茶相互碰杯。
这便是江然今天的午餐了。
与林杨告别之后，江然继续找到下一个准备合作的人。
他今天可不止要跑这一趟，包里放着很多张相同的协议单，都是为了这次合作而备用的。
下一个人同样是年轻人。
倒不如说，江然能找的大部分都是缺乏资历的年轻人。
毕竟他手里的资源有限，想要像一些短剧里的剧情那样、三两下就找到便宜又厉害的顶级高手，这种情节实在不怎么现实。
很快，江然便来到了第二个人的见面地点。
那里似乎是个小公园，位于一个居民小区之中。江然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附近都没什么人烟。
差不多是城里相对冷清一些的地方。
嗡嗡——
某种蜂鸣声让江然抓了抓头发，困惑地顺着音源抬头看，但他这一看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那是一架四轴无人机。
差不多比人类的巴掌略大一些，看起来显得格外小巧。但真正令江然感到惊愕的，还是那无人机上突然发出的声音。
“咳咳……你好？听得见吗？”
无人机上传出一道慵懒而有些沙哑的女音。
这个声音让江然愣在了原地，脑袋都不由得宕机了几秒钟，随后才意识到一个事实。
“您是方小姐？”
“是我，来这里说吧。”
那无人机轻盈地在空中转了个圈，随后缓缓飞向其中一个居民楼。
在满心的惊愕之余，江然立即跟了上去，走进那栋居民楼进入电梯。
只听到清脆的叮咚声，电梯内的七楼标识便自动亮起，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按下去了一样，弄得江然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什么鬼啊……”）
来到电梯里之后，由于电梯内部的空间较小，那无人机只是安静地悬停在他周围，时不时调整一下飞行轨道。
经过短暂的运行之后，电梯便来到了七楼。
无人机迅速飞出这狭小的电梯，过程间丝毫没有碰撞之类的失误，就连一点停顿都没有，就这样来到了其中一扇房门的前方。
咔嚓——
随着那扇门悄无声息地打开，房子内部的景象也显露出来。
看起来像是普普通通的民宅。
——除了那随处可见的电子元件和各种工具之外，整个房子确实很普通。而在客厅的正中央，“方小姐”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江然也在观察着这位方小姐。
身高并不算是很高，整体恐怕只有一米六出头，身材偏向纤细瘦弱，衣服还是明显比她大很多的外套。
在她的手中还抱着一块平板电脑，似乎正是用来操作无人机的设备。
配上那副白净到有些苍白的脸蛋，这位方小姐颇有几分病态美人的味道。
“……你好？”
方雅涵轻声向他问好，朝着有些愣神的青年伸出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