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话来说，这个新老板似乎做了很多糟糕的事情，都不需要她说出来，众人心中隐隐猜出了什么。
“新老板说的是……那一位？”
周雅倩试探地问道，眼神不自觉地瞥到来时的门。
那外面正是这餐厅的大堂，想来估计那女人仍待在店内，不知道干些什么。
但是，女服务员摇了摇头。
“她是新来的大堂经理，旧的被那个新老板换了……对不起，我说的好像太多了！”
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的服务员，脸蛋上的尴尬更加浓郁，连忙给众人拿出点餐的菜单。
让宛琪等人先看看菜单，江然自己则更好奇这餐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换了？出了什么事儿吗？”
“倒也没出什么事，不过新来的那个……嗯，和现在的老板是朋友。”
女服务员微微叹了口气。
这句话一说出来，无论是江然还是其他两女都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全貌，再结合之前看到的画面，这餐厅之前经历的事情也就一目了然了。
点完餐后，女服务员轻轻点头，收好手中的点餐机器，随后离开了包房。
“这种装修风格多好啊，真不知道那人怎么想的。”
周雅倩小声抱怨道。
其实不用她来说，其他人也都觉得外面的装修比不上里面，虽然那西式装横看上去显得大气，但也只是模仿了个外形而已。
反倒还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要是没有对比倒还好，现在进了这个包间，便不由得让江然开始想象外面原本是什么样的布局。
方雅涵也赞同地点点头。
“确实很可惜，这家店的前任老板相当厉害，只是没想到出了那档子事儿……”
“啊？前任老板出事了？”
“据说是从哪个很高的山崖摔下去了，现任的这个老板是他的女朋友。”
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方雅涵平淡地解释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明明看起来挺娇小的，看性格也是那种提不起劲的慵懒型，但脑袋里的知识却多的惊人。
周雅倩再次好奇地询问道。
“你对这里很熟吗？”
“没，不过对这里的印象很深，我认识那个前老板……不，应该说我听说过他……”
“听说过？”
这个说法让大家更加迷惑了。
但方雅涵只是摇了摇头，看上去似乎有些陷入回忆，说话的声音也变轻了不少。
“对，这里的前老板和我是校友。”
接下来，方雅涵将她对那个男人的印象说了一遍。
孤僻而聪明的天才，无论学什么都很容易学会，以极高的分数进入了重点学校，但最终却没有选择继续深造，而是简简单单地挑了个地方开餐厅。
仅此而已。
方雅涵同样是个天才，同样能在那些考试中拿到极高的分数，无论学什么也是一学就会。
但是。
上了高中之后，她却不再是“无人能出其右的天才”了，而是“简直像是他一样的天才”。
隐约间甚至像是在说“他比她更厉害”一样。
虽然表面上的方雅涵是个懒散的少女，但心底其实并不服输——直到她听说那个男的跑去开了餐厅为止。
从那之后，方雅涵对他的向往和嫉妒，一下子变成了茫然。
为什么那么厉害的人会去开餐厅？
如果那男的选择考工程学，方雅涵一定会跟着考去那个学科，如果他选择考计算机，那她也会去和他竞争。
她要证明自己比他厉害。
但是，那个男的去开了餐厅？
那她到底应该做什么？也去他旁边开一家餐厅吗？方雅涵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无聊。
这个赛道实在太宽了，她就算真闯过去，也什么都证明不了。
原本她苦心学习的深层学科，一下子好像失去了意义，让本就没有人生目标的方雅涵更加不知所措。
“……就是这样了。”
方雅涵轻轻喝了口茶水。
这些事情一直被她压在心里，始终没有说出来过，但直到昨天晚上，她本打算真正地认识一下孟文，但却震惊地发现他早在一年前就死掉了。
在这种茫然无措中，方雅涵第一次说出了她这么多年来的心事，一口气说了很多东西。
这时，餐点开始按顺序端了上来。
“……”
短暂的沉默过后，四人再度开始闲聊起来。
首先是宛琪和周雅倩等人的闲聊，紧接着逐渐将话题转移到工作上，最后又转到这次的合作项目。
不过，最让两女感兴趣的还是她的外貌。
“那个，方小姐，我想问个比较不礼貌的问题……”
“二十五岁。”
方雅涵慵懒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女大学生，很干脆地说出了她的年龄。
可想而知，她估计之前也被问过不知道多少次这个问题。
“啊哈哈，谢谢……”
周雅倩尴尬地笑了笑，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但她的目光依然悄悄地跟着对方，似乎还在为她的外貌而惊叹。
这其实也不怪她。
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苗条到堪称纤细的体态，怎么看都像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估摸着最多也就和江梦欣差不多大。
但她却货真价实地是个成年人——方雅涵还顺手摸出了她的身份证，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她的出生时间。
证明了她真的是个成年人。
“嗯……”
江然慢慢地品尝着盘子里的食物，难得不像平时那样吃的很急，而是用上了细嚼慢咽的样子。
这家店的厨艺其实很不错。
和外面那女领导的态度不同，这家店做出来的东西确实好吃，摆盘之类的细节也做得很到位。
换句话说，就是和外面的情况显得差异很大。
“做的可以啊！”
周雅倩同样十分惊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配上她那圆圆的脸蛋显得很是可爱。
宛琪虽然没有说话，但也能从神态上看出她也是这个想法。
“那些厨师应该也是前老板留下的了，昨天晚上我也来过一趟，看见过那个新来的老板，她和这些老员工的关系好像很不咋地。”
对于三人对食物的满意，方雅涵三两下将食物扒进口中，随后用餐巾纸擦擦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该怎么说呢？
如果对手真的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基本就不用指望这个归竹苑能顺利运行了。
想到这里，江然略微地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