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的秘密,连苇一航都应该尚未察觉,难道是许茗辞把她供出来了?回想起许茗辞那毫无恶意的笑脸,她不禁否定了这个想法。
“虽然契合度很高,但你的灵魂十分不稳。”丹元眼睛锐利如寒刃,犹如一池不见底的寒潭,仿佛要剖开林喑音的一切。
“异界灵魂本就难以引渡,更难在天玄大陆长存,你是漏灵根,或许反而因祸得福。”
林喑音心中震动,但她很快冷静下来,知道隐瞒已无意义。她深吸一口气,拱手道:“长老慧眼如炬,还请为晚辈解惑。”
丹元却只是转身离去,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想了解这些,便通过十日后的考核吧。”说完,便将林喑音一人晾在原地。
林喑音松了口气,心中如释重负。刚才她的心跳加速,掌心渗出冷汗,生怕下一刻就被抓去搜魂。如今既然已经暴露,便没有什么好再惧怕的了。丹元似乎对她有些培养之意,也为她送来了回家的希望。
降灵之术到底是什么,林喑音并不完全了解。她只是从字面上推测,应该与灵魂的交换有关。丹元的眼光应该比较可信,自己的到来多半也和这个术法有关,若能找到解除或逆转降灵之术的方法,或许自己就能回到地球。
林喑音还是先来到了德子和妇人的民居,她明显感觉到,这次的行程比上次费力多了,看来清心丹对于目前的她副作用还是挺大的,在正念劲复苏之前还是不要多用。
屋门紧闭,她敲了几下,无人回应。心中一阵不安,林喑音决定去邻居家打听一下情况,也顺便了解一下其他人的中毒状况。
正当林喑音转身准备离开时,屋门突然被打开。一位身着古朴农家装束的瘦高个男人走出门口,皱眉问道:“谁啊?”
林喑音转过身来:“我记得这里原本住着一对母子,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
男子眉头一挑,似乎有些迟疑,随后问道:“你路上没见到青元宗的人吧?”不知为何,他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喑音心中一动,意识到自己穿的并非平日里的宗门长袍,看来并未被认出是宗门弟子。
这样也好,换个立场,或许能听到一些不同的消息。她不慌不忙地答道:“没有,是我阿娘让我过来问候一下的。”装作有人知晓自己的行踪,即便对方心怀不轨,也能有所忌惮。
“那两人已经搬走了,”男子瞥了林喑音一眼,神情不耐烦,“小娃娃别在这儿晃悠,碰到青元宗和柱天司的人可不好。”
“我听阿娘说,好像是他们救了中毒的人啊,为什么不能碰到他们。”林喑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天真无邪。
男子没有起疑心,却是冷哼一声:“欺世盗名罢了。十年前,青元镇爆发绞肠痧,蔓延迅速,隔离也无济于事。青元宗和柱天司不过是敷衍派了几个人,说是仙家手段无效,根本没做什么实质性的救助,导致死伤无数。”
林喑音心中一震,暗自思索:这不就是霍乱吗?天玄大陆对病菌果然无能为力吗?
男子语气更为刻薄,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这次天青溪的毒,恐怕也是他们自导自演。否则怎么会恰巧有砒霜的解药?不就是逆仙盟给他们带来威胁了,他们才想从我们这些‘黯人’中收聚人心。吃相可真难看。”
林喑音心中升起疑惑,正准备再问些什么,却被男子粗声打断:“还不快点回去,告诉你娘别相信修士的鬼话,能走多远走多远。过几天影魂遗园开了,你们都得去当炮灰!”
林喑音本想再四处问问,可男子却一副她不走就要打她的气势,无奈只好掉头返回。她心中有些纳闷:为什么一个凡人也知道影魂遗园这些东西,真有那么重要吗。还有逆仙盟,又是一个新出现的势力呢。
林喑音走后,男子关上了门,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寂。一名矮胖的黑衣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声音低沉:“顾影,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怎么不直接把她杀了了事?”
顾影反驳道:“凌魂大人让我们谨慎行事,要是她娘亲等不到她回去,让我们提前暴露了,这责任你可担待不起。”
黑胖子冷笑道:“刚才那番话可是情真意切啊,不过你要记住毒可是我们投的,现在反悔可没用了,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善人吗?”
顾影的脸色微变,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我做的事,自然不会后悔。我们只需同时唤起足够的残像,让青元宗无法及时镇压便可,没必要牵扯太多人。”
黑胖子显然不肯罢休,语气愈发阴冷:“青元宗行动得那么快,连解药都能拿得出来,严重阻碍了我们的计划。要不是他们插手,昨夜我们就能动手了。为了圣教的计划,我们二人死不足惜,多死几个人又算什么?”
顾影的神色微变,但没有反驳,黑胖子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不会……还挂念着夜吟梦吧?她不过是把你当做手下,你在自作多情什么?刚才那女娃让你想起了想起了当初的她,所以你才想保她,别太荒谬了!”
见顾影沉默不语,黑胖子抓起了墙角昏迷的小男孩,那人竟是“德子”。
“得亏我们回收残像种子时遇到了这小东西,”黑胖子喃喃道,低头看着昏迷的德子,身上向外冒着瘆人的黑气,“幽澜体可是残像的最佳苗床,不消半日,就能将青元镇变成第二个颍川。”
为了避免残像之种既定的爆发引起注意,丹元长老一离开,他们便迅速赶到,准备回收残像种子。
正当他们进行操作时,意外发现这个幽澜体的男孩。幽澜体天生具备将情绪波动传递给他人的能力,同时对他人的情感波动极其敏感。
当时,妇人已经昏迷不醒,二人便假意照顾,并不断向德子灌输负面情绪。他们隐秘地引动部分残像之种的气息,而德子的情绪状态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向了极端。
随着时间的推移,德子开始感到一种无法名状的压抑感,身体出现虚化,仿佛正在脱离现实的束缚,逐步陷入崩塌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