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格莱尔和雇佣兵们没有挣到一分报酬,就草草结束了这一个从一开始就很奇怪的差事。
所以他们决定到了恒城,再接上一个差事,于是就有了大伙在前两章看到的画面。
格莱尔把落单的神棍,除了奥德莉,全部抓走送去警局了。
而只留下布兰布尔,雇佣兵们和奥德莉在旅馆。
布兰布尔看着坐在大厅桌子旁的奥德莉。她焦急的敲击着桌子。
红色的头发……这确实在大陆上很少见,然后是圣国天空一般蔚蓝的眼,这很具迷惑性,似乎向所有人投射着含情脉脉的目光,实在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桃花眼,细弯的眉毛,微翘的红润嘴唇,白皙的皮肤,看上去比一般的贵族女子更加娇俏。她的手指尖敲击着桌子,手指很细嫩,手背几乎没有静脉的凸起,手心一点茧也没有,说明她几乎没有干过活,也没有摸过武器,没有提过重物。看上去可以佐证一开始的观点——是贵族女子。
焦急的原因很可能是之前她提到过的,她的朋友马琳 被抓走了。
奥德莉和马琳这个名字都没有听到过,看样子是个小贵族。
她的身材,对于人类雄性是很具吸引力的那种,肉感,却一点也不胖,腰肢很纤软,雌性特征很明显。
胯骨,胸部,大腿都是。
但是作为仿生人,布兰布尔是不会有任何冲动的。冷静点,小布兰布尔。
“你一直盯着我看。”奥德莉开口了。
布兰布尔没反应过来是说自己,于是继续做得很端正,脸依旧正对着门口,用余光继续观察。毕竟其他雇佣兵也在盯着她看。
没有人回应她,她也就不继续说了。格莱尔的管束还是挺严的,这也是他的团队在废土好评如潮的原因之一。
只是她的气场……不对劲,很不对劲,看上去危险程度应该不超过10,但是却又有一股很低压的气场。
眼角膜有些血丝,看上去很久没有睡过好觉,奥德莉等着格莱尔归来,居然手撑在桌子上睡着了。布兰布尔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以便于让她睡得更舒服些,不过听说人类对于隐私是有要求的,布兰布尔也没有继续动作。
等了许久,格莱尔终于回来了。
“1800开,这铁公鸡,一分也不肯多给。”格莱尔把钱丢在桌上。每人只能分到一份可怜的饭钱。
这是他们这一趟长途的全部收获。
幸亏布兰布尔这单有一万的薪水,还能给雇佣兵发上工资。但是格莱尔的脸色阴沉了。他这半个月一个子没捞到。
“杰森的伤好点了吗?”
“不知道,骨人通讯员那边没有消息。”
杰森上次喝酒时吹牛可以在百步之外骑雷克斯射中酒瓶,不过他显然喝得太醉,一下动作太大,把雷克斯吓了一大跳,一尾巴把杰森甩飞出去了,跌伤了腿,现在还留在村子里。
“还以为这次能见到爱莉克丝呢,真是郁闷,白跑这么一大圈。”
这时奥德莉却恰好被惊醒了,她睁开眼睛错愕地看着周围。
“怎么了?”
“没什么,小姐,我们的事情办完了,现在可以请你回家去了。”格莱尔没了兴致,想让奥德莉回去。雇佣兵睡个小贵族家的女孩还是挺常见的,不过格莱尔现在可没钱付款。
“我无家可归。”奥德莉哀求,“请你们先带我走吧,我有个差事可以给你们。”
“无家可归的贵族可没什么信用,你想赊账让我们干活?想必你不了解格莱尔。”格莱尔轻哼。
“我有别的方式可以付款。”奥德莉说。
“眼下,比起你诱人的身体,我对钱更感兴趣。”格莱尔咽了咽口水。不过他还是想填报肚子再去寻欢作乐。这一点布兰布尔看得出来。
“我tm当然是说钱。”奥德莉翻白眼,“你在想什么?”
气场发生了变化。尽管其他人没有意识到,但是布兰布尔的洞察明显更敏锐,她的瞳孔放大了莫约0.3秒,随后恢复了正常,同时她把桌子上的的右手撑在了右膝盖上,原本很淑女的坐姿变得更偏男性化。
“哦,那你怎么保证?”格莱尔来了兴致。贵族……应该不会……太缺钱……吧。布兰布尔判断。对于眼前这个少女自己没有太多信息推断她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她名下有多少财产。
“事成之后,我绝对付款,5000开币。”奥德莉说,“反正我现在在你们手里,也跑不掉不是。”
“你先说是什么差事。”
“很简单,”奥德莉捂嘴笑笑,“截个奴隶商队。”
“什么?”格莱尔大跌眼镜,虽然他不戴眼镜,“我们虽然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兵……但是与对付奴隶商人,这也算是自断财路了……”
“这个简单,戴面具不就行了,谁知道你们是谁?”
格莱尔咬咬牙:“得加钱。”
“八千开。”奥德莉手指比出一个八。
“成交。”
八千开,劫一个没太多战斗力的奴隶商队,已经是肥差了。不过这趟差事的风险并不来源与差事本身,一旦事情败露,他们就很难在联合都市接活了。得罪乐奴隶商人,等于得罪了三分之一个联合都市。
“你怎么保证我们不会被认出来。”布兰布尔问。
“格莱尔体型太显眼,那么他不参与行动,其他人正常穿盔甲,带上面具,直接去劫,速战速决,不留活口,不会败露。”奥德莉胸有成竹,像是行家一样。
“我还是觉得太冒险。”时雨有点发怵。
格莱尔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在权衡利弊。“好吧,”他最终说道,“但要记住,如果出了问题,我们可不负责。”
奥德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放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雇佣兵们开始准备这次行动。布兰布尔利帮助制作了一些特制的面具和盔甲,确保所有人都能够伪装得恰到好处。奥德莉则详细地描述了奴隶商队的行进路线、时间以及可能的防御措施,为这次行动提供了宝贵的信息。她似乎和忍者小偷走的很近,一般贵族可不会这样,贵族们通常有自己的眼线。
与此同时,布兰布尔注意到奥德莉的眼神中总有一种坚定与决心,这让他感到有些好奇。作为一个仿生人,他对情感的理解有限,但他知道,这种坚定背后一定隐藏着某些重要的原因。
终于,行动的日子来临了。雇佣兵们按照计划行事,格莱尔留守旅馆,其余人则穿上盔甲,戴上精心制作的面具,潜入了预定地点。行动迅速而高效,他们成功拦截了奴隶商队,并迅速解决了抵抗力量,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任何波折。
奥德莉成功找到了马琳,其他奴隶则四散逃离。
“爱莉!”马琳赶紧扑进奥德莉怀里,“他们把信徒全部杀掉了……我侥幸先一步被奴隶商人买走才幸免于难。”
“你猜猜这消息是谁卖给奴隶商人的,为什么他们偏偏先买走你?”奥德莉狡猾地笑。看来她早布置好了。
不过布兰布尔很好奇为什么奥德莉的昵称会是爱莉,这有点不合逻辑啊。
马琳则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女子,看上去比奥德莉大几岁,典型的平民打扮,但是却远不如奥德莉成熟,不管是性格还是身材。
众人返回旅馆。
“事情办完了,该结账了。”格莱尔痛饮一口朗姆酒。这还是他头一次不参加自己队伍的行动。
奥德莉把一张房契放在桌子上。
“爱莉,那是我爸的餐馆啊。”马琳大惊。
“现在出了这种事你还敢留在城里吗?这次是我拼了命在保护你啊,下次可真的没这么好运了。”奥德莉捂脸。
“艹,老子要现钱!你给我房契有什么用!”格莱尔大怒,“你这表字敢耍我?”
布兰布尔清楚,格莱尔最讨厌被耍。
“恒城的房契可不止值八千,我这是超额支付啊。”奥德莉眨眨眼。
“你丫的,现在这房子根本是烫手山芋,马琳可是登记入狱的!”格莱尔上来想要一把抓住奥德莉,“不如你就用你这木勾身体来支付罢!”
奥德莉随手抄起一个板凳,直接砸击格莱尔的手背。格莱尔没预想到这样的袭击,疼得嗷嗷叫。
“快跑!”奥德莉让马琳先跑,自己则挡在中间。布兰布尔注意到马琳刚出门就被几个蒙面人接走了。
“你这是撕票。”格莱尔彻底怒了,“跟我上,别把她打坏了!”
布兰布尔身先士卒,尽管没带武器,制服一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女子还是绰绰有余。
奥德莉一个云手,借力打力,布兰布尔重心不稳,一头撞在墙上。
熟悉的记忆袭上心头。格莱尔恍然大悟:“这个动作,你TM是爱莉克丝!”
“幸会。”爱莉克丝后退一步,走到洗手池旁,一把拆下水管,或者说钢管,随机一个旋身,势大力沉直接爆了往前扑时雨的头。
她留了一手,布兰布尔看得出来,否则时雨就不是脑震荡这么简单了。他赶紧爬起来。虽然爱莉克丝拿到了武器,不过也被雇佣兵们堵在墙角。接下来大概率是过不了审的剧情了。
众雇佣兵继续逼近。
爱莉克丝一边用钢管短刺,控制距离,一边后退。
终于,她退到了墙角。她退无可退……同时也只要面对一个方向的雇佣兵。
“该结束了。”格莱尔狞笑。他伸出手想扯住爱莉克丝的衣服,但是爱莉克丝已经先一步切中他的手腕。他只能庆幸这是钢管而不是武士刀,否则手是很难保住了。
爱莉克丝切手后复位的速度极快,几乎没有破绽,但是布兰布尔还是找到机会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但就在同一刻,爱莉克丝的右脚已经踹在他膝盖上。虽然是仿生人,但是布兰布尔和人类构造完全一样,所以他也被迫单膝跪在地上。他松开手挣扎着站起来,但是爱莉克丝还是更快,一边用钢管猛猛地敲另外两个雇佣兵的头,一边还没忘记给他裆部补上一脚。
史密斯教授,下次别把仿生人做得这么精细了……
布兰布尔痛苦地捂住裆部。一股钻心的痛从裆部一直上延伸到小腹。
“艹tm的,快去拿武器来!”格莱尔狼狈地高呼。
一个雇佣兵往门外跑去,想去拿武器,下一秒就撞在一堵“墙”上。
杰森正拿着战斧,堵在门口。
“我看今天要不就这么算了。”杰森的声音像打雷一样。
“杰森?你不是腿摔断了吗?”格莱尔难以置信。
“你真以为我和毛头小子一样?”杰森朝爱莉克丝走去,雇佣兵们识相地让开。
在场的人只有杰森擅长用拳头肉搏,偏偏其他人手上都没带武器……爱莉克丝的演技太精湛,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女子,放松了警惕。(爱莉克丝:我好像不用演)
“够了,头儿。他们不算是坏人,走吧。”杰森轻轻地拍了拍大口喘着粗气的爱莉克丝。
“怎么……来这么……晚?”爱莉克丝埋怨。
“沙行者跑死了……我尽可能快了。”杰森一把把她抱起来,“顺便一提你的身体比上次好了不少。”
爱莉克丝猛锤杰森的胸脯:“你不来救我,我身体不好也得好啊你个猪。”
“以前的你回来了。”杰森憨笑,一边往门外走。
“拜拜~”爱莉克丝朝众雇佣兵比了个爱心。
过了好一阵子,没人敢先说话。
“拜你个奶奶!”格莱尔闷闷不乐。
“至少房契还在。”雇佣兵轻轻地说,生怕格莱尔生气。
“艹!”格莱尔一把把桌子锤个稀烂。
布兰布尔勉强站起来。
“我去把房契变现。”布兰布尔说。其他雇佣兵头上都大包小包的,只有他的身体倒是恢复很快。
布兰布尔捡起地上的房契,心中暗自思忖。他知道这房契的价值远不止八千开币,但眼下的情况复杂,他需要谨慎行事。他看了一眼格莱尔,后者正愤怒地喘着粗气,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头儿,我们得冷静一下。”布兰布尔试图平息格莱尔的怒火,“这房契虽然现在是个烫手山芋,但总有办法处理的。”
格莱尔瞪了布兰布尔一眼,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布兰布尔说得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情绪失控。
“你去处理房契,我得去找个医生看看我这手。”格莱尔说着,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被钢管击中的手腕。
布兰布尔点了点头,他知道格莱尔的手需要尽快治疗,否则可能会有严重后果。他转身准备离开,但突然又回头对其他雇佣兵说:“你们几个,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这个爱莉克丝不简单,我们可能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雇佣兵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开始在房间里搜寻可能遗留的线索。
布兰布尔走出旅馆,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他知道,这个夜晚不会平静,但至少他们还活着,还有机会翻盘。他紧了紧手中的房契,决定先去找一个可靠的中间人,看看能不能将这房契变现,至少先解决眼前的经济问题。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爱莉克丝和马琳正快速穿过狭窄的巷子,她们的身后,杰森一边警戒四周一边跑。爱莉克丝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但接下来,她需要确保自己和马琳的安全。
“我们得快点,”爱莉克丝低声对马琳说,“那些人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马琳点了点头,尽管她对爱莉克丝的真实身份还有许多疑问,但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她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座城市,找到一个新的藏身之地。
布兰布尔小心翼翼地将房契收好,他知道这东西现在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他必须找到一个可靠的中间人,一个能够在不引起太多注意的情况下将房契兑换成现金的人。他穿过恒城的狭窄街道,避开了主要的商业区,那里的每一个交易都可能被人监视。
他来到了一个破旧的酒馆,这里是城里的黑市交易常客们的聚集地。格莱尔交给他一个姓名——就是他此次出发要寻找的中间人。酒馆里弥漫着陈旧的木头和廉价酒精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下,人们低声交谈,眼神警惕。
布兰布尔找到了他要找的人,一个名叫萨姆的中间人。萨姆是个身材瘦小,眼神狡猾的家伙,他总是能在法律的边缘找到生存的空间。布兰布尔走到萨姆的桌前,轻轻地放下一枚硬币,这是一个信号,表明他有生意要谈。
萨姆抬起头,用他那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布兰布尔,然后示意他坐下。布兰布尔没有浪费时间,直接从内口袋里拿出房契,推到萨姆面前。
“这是?”萨姆挑了挑眉毛。
“一个房契,价值超过八千开币。我们需要把它变现。”
萨姆仔细地检查了房契,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也知道这背后的风险。
“这个烫手,很烫手。”萨姆舔了舔嘴唇,“但是,谁让我喜欢挑战呢。七成,我帮你处理。”
“七成?”布兰布尔皱了皱眉,这个价格比他预期的要低。看样子萨姆已经拿到情报了——这个房产的主人被捕,房产归属权尚未明了。
“市场价,兄弟。”萨姆耸了耸肩,“这东西现在可是个定时炸弹,我得冒很大的风险。”
布兰布尔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萨姆说的是实话。他需要这笔钱,而且需要尽快。他点了点头,同意了萨姆的条件。
“好吧,七成就七成。但是我要现金,而且要快。”
萨姆笑了,他知道布兰布尔会同意的。他伸出手,和布兰布尔握了握。
“成交。明天这个时候,还是这个地方,你来取你的钱。”
布兰布尔站起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酒馆。他知道这个交易对他和格莱尔的团队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需要这笔钱来维持运作,即使这意味着要牺牲一部分利益。他紧了紧衣服,消失在夜色中,准备回去向格莱尔汇报情况。
格莱尔的心中充满了怒火和挫败感。自从他成为雇佣兵团队的领队以来,他从未遇到过如此的屈辱。他一直以自己的领导能力和战斗技巧为傲,但在爱莉克丝面前,他感到自己的自尊心被践踏了。这个女人不仅欺骗了他们,还在他们的地盘上耍了他们一番。
他回想起自己如何一步步建立起团队的声誉,每一次任务都精心策划,每一次战斗都勇往直前。他们的名字在废土上代表着力量和效率,但现在,这一切都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颠覆了。
格莱尔在房间里踱步,他的思绪如同狂风中的火焰,忽明忽暗。他知道,这次的失败不能就这样算了,他必须找到办法挽回自己的尊严,同时也要确保团队的利益不受损害。
他走到镜子前,凝视着自己的倒影。那个曾经自信满满的领队如今显得有些狼狈。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够让他重新站起来的计划。
他决定,首先要处理的是那张房契。他知道布兰布尔已经去找中间人了,但格莱尔也知道,这笔交易不会那么简单。他需要确保房契能够顺利变现,而且要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其次,他要找到爱莉克丝。她不仅欺骗了他们,还伤害了他的团队成员。格莱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不会让这个女人就这样逍遥法外。他要让她为这次的欺骗付出代价。
格莱尔的拳头紧握,他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不会轻易放弃。他将用他的智谋和勇气,重新夺回属于他和他的团队的荣耀。这场游戏,他要赢回来。
布兰布尔推开门,走进了房间,他立刻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格莱尔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但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脸,布兰布尔也能从他紧绷的肩膀和沉重的呼吸中感受到他的不满和愤怒。
布兰布尔轻轻地关上门,走到格莱尔身边,他知道这个时候领队需要的不仅仅是沉默,还需要一些安慰和理解。
“头儿,”布兰布尔轻声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我们得往前看。”
格莱尔没有立即回应,他只是凝视着窗外的夜色,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布兰布尔。
“我知道,布兰布尔,”格莱尔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只是...我没想到我们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布兰布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爱莉克丝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但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被她的演技骗了。”
格莱尔叹了口气,他走到桌子旁,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布兰布尔一杯。“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停留在过去。告诉我,房契的事情怎么样了?”
布兰布尔接过酒杯,简单地汇报了与萨姆的交易。“我找到了萨姆,他答应帮忙,但只能给我们七成的价格。”
格莱尔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现在这种情况下,能拿到七成已经不错了。至少我们能有点现金周转。”
布兰布尔点了点头,他知道格莱尔说得对。“我已经告诉他明天这个时候交货,我们会拿到现金。”
格莱尔举起酒杯,示意干杯。“那就好,至少我们还有未来可以期待。这次的事情,就当是个教训吧。”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布兰布尔能够感觉到,尽管格莱尔的愤怒并未完全平息,但他已经开始接受这次失败,并准备向前看了。这是布兰布尔所熟悉的格莱尔,一个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迅速调整心态,带领团队继续前进的领袖。
布兰布尔知道,只要格莱尔还保持着这种精神,他们的团队就还有希望。
布兰布尔第二天按时回到了酒馆,他的心情并不轻松。他知道萨姆这个人狡猾多变,所以他做好了准备。果然,当他找到萨姆时,那个瘦小的中间人正坐在角落里,一副得意的样子。
“布兰布尔,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萨姆说着,递过来一个钱袋。
布兰布尔打开钱袋,里面的金额远低于预期。“萨姆,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连六成都不到。”
萨姆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市场变了,我能拿到的就这么多。你不会想在这里闹事吧?”
布兰布尔的怒火在眼中燃烧,但他知道,直接的暴力并不能解决问题。他需要让萨姆明白,欺骗他和他的团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站起身,把钱袋扔回萨姆的脸上。
“萨姆,你这是在玩火。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给我八成,要么我让你在医院里躺上几个月。”
萨姆的笑容消失了,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他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小刀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在这里动手?”
布兰布尔没有回答,他的动作比萨姆的话更快。他一把抓住萨姆的手腕,用力一扭,小刀便掉落在地。紧接着,布兰布尔一拳打在萨姆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萨姆不是省油的灯,他在地上一滚,躲过了布兰布尔的下一击,然后跳起来,挥拳反击。两人在酒馆里展开了激烈的打斗。桌椅被掀翻,酒瓶破碎,其他顾客纷纷躲避。两人在酒馆对轰,拳拳到肉,只攻不防。
布兰布尔的战斗技巧和反应速度远超萨姆,这样比拼数值的战斗赢家没有任何意外。何况尽管布兰布尔身体构造与人类无异,但是机械神经元的分布还是与人类略有不同——这意味着布兰布尔很难在拳击中被击倒。
最终,萨姆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淤青和血迹。布兰布尔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你准备给我多少钱?”布兰布尔的声音冰冷。
萨姆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知道自己不是布兰布尔的对手。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袋钱,递给布兰布尔。“这是你要的,八成,一分不少。”
布兰布尔接过钱袋,确认金额无误后,他冷冷地看了萨姆一眼。“这是最后一次,萨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酒馆老板,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长长伤疤的中年男子,抓起了挂在背后的木棍,大步走向布兰布尔。
“住手!”老板的声音如同雷霆,他用木棍指着布兰布尔,“你在这里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不管你和萨姆之间有什么恩怨,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布兰布尔停下了手,他转身看着酒馆老板,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再继续下去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他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钱袋,冷冷地看了一眼萨姆,然后转向酒馆老板。
“没问题,老板。”布兰布尔的声音平静,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但我劝你看好你的狗,别让他再咬人。”
酒馆老板没有回应,只是用木棍示意布兰布尔离开。布兰布尔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出口,推开了酒馆的大门,踏入了外面的夜色中。
门刚一关上,酒馆内就响起了老板的怒吼:“把这里清理干净,萨姆,下次你再敢耍人,我亲自把你扔出去!”
布兰布尔紧了紧手中的钱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馆。他知道,今晚的事情还没完,但他已经给了萨姆一个难忘的教训。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而酒馆内的混乱才刚刚开始平息。
布兰布尔,作为一个仿生人,最初并没有所谓的人格或情感。他的行为和反应都是基于编程和逻辑指令。然而,在跟随格莱尔的日子里,他开始观察、模仿并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格莱尔是一个实际行动派,他相信直接和果断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这种思维方式逐渐影响了布兰布尔,他开始理解并采用了格莱尔的哲学——在复杂或困难的情况下,有时候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随着时间的推移,布兰布尔开始在实践中应用这一课。在某些情况下,用拳头解决问题可以迅速恢复秩序,或者快速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这种方法在他们所处的粗犷世界中尤其有效,这样的世界里,力量和果断往往比辩论和逻辑更有说服力。
布兰布尔踏入了旅店,手中紧握着从萨姆那里拿到的钱袋。他穿过走廊,来到了格莱尔的房间。敲了敲门,他听到了格莱尔沙哑的声音让他进去。
房间里,格莱尔正坐在桌旁,眉头紧锁,显然在为资金的问题烦恼。看到布兰布尔进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
“头儿,这是从萨姆那里拿到的钱。”布兰布尔把钱袋放在了桌子上,声音平静。
格莱尔打开钱袋,数了数里面的硬币,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干得好,布兰布尔。至少现在我们可以支付大家的工资了。”
随着工资的发放,雇佣兵们的士气有所提升。他们聚集在房间里,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房间内的气氛紧张,但也充满了决心。他们知道,尽管现在有了一部分资金,但之前的冲突让他们欠下了酒馆和旅店不少债务。
“我们得先还上酒馆和旅店的钱。”格莱尔的声音坚定,“虽然这会让我们的资金再次紧张,但我们不能失去信誉。”
雇佣兵们点头同意,他们知道这是正确的做法。他们开始计算需要支付的赔偿金,以及还剩下多少可以用来周转的资金。
“还上这些债务后,我们剩下的钱不多了。”格莱尔看了看手中的账本,表情凝重,“我们需要一个新的计划,一个新的任务,来解决我们的财务问题。”
众人开始讨论可能的任务和行动方案。他们需要一个既能快速获得资金,又不会让他们陷入更大麻烦的任务。房间里充满了低声的讨论和计划,每个雇佣兵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建议。
布兰布尔站在一旁,听着大家的讨论,他也在思考。他知道,作为团队的一员,他需要为团队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他开始考虑自己的技能和能力,以及如何最好地利用它们来帮助团队。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团队达成了共识。他们决定接受一个来自城市边缘的任务,这个任务的风险略高,但报酬丰厚。格莱尔总结了大家的讨论,制定了行动计划,并分配了任务。
“好了,我们有了一个计划。”格莱尔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现在,我们需要团结一致,共同完成这个任务。这将是我们摆脱困境的机会。”
雇佣兵们点了点头,他们准备离开旅店,开始新的冒险。布兰布尔紧随其后,他的决心和忠诚与团队同在。
夜色如墨,星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雇佣兵们在格莱尔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在狭窄的巷弄中穿行。他们的目标是将一位携带重要情报的使者安全送达城市的另一端。布兰布尔作为团队的侦察兵,他的仿生人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警惕地扫描着每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
他们已经成功避开了几个可能的伏击点,但城市的混乱无处不在,危险总是出人意料。当他们接近市中心的一个废弃广场时,一阵轻微的响动引起了布兰布尔的注意。他立刻向格莱尔发出了警告,团队迅速进入了战斗准备状态。
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四周的阴影中涌出,他们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冷酷的杀意。格莱尔大喝一声,拔出腰间的单手长剑——而不是破烂王——率先冲向了敌人。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将对手的攻势一一化解。
雇佣兵们也迅速加入了战斗,他们以使者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前锋成员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布兰布尔则在战斗中穿梭,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生人的身体赋予了他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和力量。他一棍击中一名敌人的胸口,那人立刻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另一名敌人挥刀砍来,布兰布尔侧身避开,同时抓住对方的手臂,用力一扭,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敌人的刀落在了地上。
在布兰布尔的身旁,一名雇佣兵被两名敌人夹击,情况危急。布兰布尔迅速上前,一棍打飞了一名敌人,另一名敌人见状转身欲逃,却被布兰布尔打中后脑,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战斗激烈而短暂,雇佣兵们凭借着默契的配合和出色的战斗技巧,很快就将敌人全部制服。格莱尔的最后一剑划过,结束了最后一名敌人的抵抗。他喘着粗气,手腕的伤势还是影响到他。他回头看了一眼使者,确认对方安然无恙后,点了点头。
“继续前进。”格莱尔的声音坚定,尽管汗水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他的意志依然坚定。
团队迅速离开了战斗现场,继续他们的任务。布兰布尔走在队伍的前方。夜空中,云层稍稍散开,透出一丝月光,照亮了雇佣兵们的脸庞。他们喘着粗气,但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布兰布尔检查了每位队员的状况,确认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格莱尔走到使者身边,确认了对方并未在混乱中受伤。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掩盖了之前的疲惫:“我们走吧,还有一段路要走。”
他们继续前行,穿过了城市的边缘,最终在破晓前抵达了安全屋。使者被安全地交到了接应人手中,而雇佣兵们也收到了他们应得的报酬。这笔钱不仅足够还清酒馆和旅店的债务,还剩下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足以作为他们下一次行动的启动资金。
回到旅店,格莱尔召集了团队。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严峻,但更多的是决心。“这次任务,我们不仅还清了债务,还赢得了新的开始。”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我知道,这次的事情让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些不甘,尤其是我。”
格莱尔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自尊受到了打击,这我承认。但是,我们不能让这影响到我们的未来。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的力量在于我们的团结和坚韧。爱莉克丝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需要继续追捕她。”
团队中的每个成员都点了点头,他们习惯对格莱尔言听计从。
布兰布尔站在一旁,他在思考这是否值得。追捕爱莉克丝……这不是一件差事。很明显格莱尔现在是恼羞成怒。他只想挽回自己的面子。
但是这件事几乎没有收益,尽管被爱莉克丝玩弄了,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差事,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格莱尔的名誉实际上没有受损,他只是面子挂不住。即便他打败了爱莉克丝,也不会得到什么,毕竟现在爱莉克丝头上一点赏金也没有。
不过,他也很期待再次见到这个有趣的家伙,他没有劝说格莱尔放弃这个没有收益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