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黄金树的魔法

作者:SylphidBQ 更新时间:2024/12/4 18:50:21 字数:3145

在等待梅林接她回去的时候,埃斯特试图通过和艾可的交流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很可惜,艾可要么也是和梅林一样当谜语人,要么就是转移话题让她出去以后再问梅林。

埃斯特没有问出多少细节,但起码对梅林与艾可曾经的经历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

曾经精灵的国度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危机,而梅林和当时也是王国顾问之一的摩根试图将希望放在当时的国王身上,以绝对集中的信仰之力挽救家园于危难之中。、

但信仰的力量是危险的,就如埃斯特所想的那样,精灵王国的信仰越发极端,越发难以控制,当曾经用于守护城市不被邪魔渗透的审判最终变成了排除异己的工具,城内的民众越发变得捕风捉影,只要是一丝一毫可能的堕落迹象就会被审判斩首,哪怕这些所谓的迹象只是一些误会。

最终,梅林离开了王国,在王国覆灭后为精灵们打开了门,留下了最后的火种。

埃斯特到最后也没有问出梅林对她有什么样的希望。

如果是想要埃斯特完成她未竟的事业,那么就是将复兴精灵王国的希望寄托于她身上?可很遗憾,哪怕是转生异世界,埃斯特并没有变成什么幻想种族,她依然是人类。一个人类又要如何复兴精灵的国度,更何况,根据艾可的描述,精灵最后依然有幸存者,而这群幸存者可能就是居住在威尔士与阿尔卑斯的群山森林中的精灵。

所以,梅林真的要复兴精灵王国,为何不从这些幸存者中寻找可能性呢?

她一定还有别的目的,一个远比精灵王国更远大的目标。

每当埃斯特试图拐弯抹角地询问艾可有关她的事情,或者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艾可都会闭上眼沉默不语。

在拉扯之中,黄金塔周围出现了异动,感受到魔力的异常流动,艾可睁开了眼睛。

“时间到了。”

这回,埃斯特也察觉到了异样。闭上双眼,魔力如同流水般从远方奔袭而来,睁开眼睛,眼前只有流淌的雾气与空气中的魔力粒子,没有流水的存在。

埃斯特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了她曾经绝无可能体会到的感觉。

来自魔力的流动。

“你的血,和留在凡世的锚的血会打开一条连接你们的的通路,走过去,你就可以回去了。”艾可指向门外一道正在滴落鲜血的空间门,发出无感情的声音。

站在门口,埃斯特沉默了片刻,然后回头对艾可说:“或许,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看着埃斯特消失在门后,艾可轻声低语:“当然,我们还会见面的,在你准备好的时候。”

——

很快,两个小时就到了,还没等梅赛德丝催促,梅林就将手中烧瓶中的诡异魔药洒在了埃斯特周围的魔法阵上。

液体在魔法阵启动的瞬间融入法阵的光纹之中,暗蓝色的魔力光幕升起。

丹妮艾拉有些好奇:“为什么深绿色的魔药利用魔法后启动会是这个颜色的魔力光?”

“因为有我的血,所以会表现出这样的颜色。”梅赛德丝盯着光幕中的埃斯特回答。

但丹妮艾拉见识过梅赛德丝的魔法。无论是凯旋宴中的烈火长剑,还是面对魔物化的少女,梅赛德丝放出的魔力都是深红色的。

“可您驾驭的魔鬼之力不是这样的。”

“没错,那是属于魔鬼的力量,不是我的。小的时候,我一直擅长的是冰魔法,魔力也一直被塑造为蓝色。”

随后,深蓝色的光幕中,白金色的粒子从空中浮现,向外飘散嵌入光幕之中。深蓝色的帷幕逐渐被染上更亮的光芒,颜色越变越淡。

当光幕变为几乎完全的纯白时,埃斯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抽动了两下,然后沉默地睁开了眼睛。

埃斯特没有想到那扇门的背后不是坚实的路面,仅仅走过了两三部,她就一脚踩空,被流水淹没的感觉再次袭来,眼前一片漆黑,并且她还开始往不知道什么地方坠落。

好不容易从溺水的窒息感中挣脱出来,埃斯特试图找回丢失的平衡感,有些恍惚地感受着自己的所在的位置。

屁股底下有坚硬的木板,双手和双脚都能感觉到贴合在坚硬的表面上,等待视野逐渐恢复,周围时纯白的墙壁,头顶上时半圆形的穹顶。

她回到了教堂的告解室内。

还没等埃斯特站起来,梅赛德丝就一把把她按回了椅子上,跨坐在了她身上。

于是,埃斯特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身体检查”,而且是在一群人的围观之下。

最后,梅赛德丝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埃斯特,看着埃斯特羞红了脸整理自己身上被梅赛德丝弄乱的衣物。

丹妮艾拉和安娜早就对两人的亲密行为习以为常,而罗伯特大主教正好有人找他不在告解室内,梅林却有些严肃地盯着埃斯特胸前悬挂着的长柄物体。至少在法阵启动之前,埃斯特胸前只是悬挂了一个小型的发条圣徽做成的项链,而那个发条圣徽绝不可能有能垂到埃斯特腹部的长度。

埃斯特也在整理衣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件异物,这是艾可之前交给她的剑柄。

“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埃斯特取下剑柄,递给了梅林。

梅林垂下眼帘,双手轻柔地摩挲剑柄,似乎是在感受什么,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埃斯特:“是谁给你的。”

一改以往游刃有余的态度,梅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她说她是旧日的残响,是理想破灭后的回音,而且,她还坚持,请您不要总是把我往她那里送。”

梅林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过身去喃喃自语:“不,怎么会这样,哪怕是她杀死的王,灵魂也会进入轮回,可为什么……… 不,我们成功了?而且就差那么一点?”

逐渐地,梅林兴奋了起来,扶着埃斯特的肩膀,双眼放出不同寻常的光:“不,你要去,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对的,凡世的生灵可以使用魔网以外的力量,所以你……”

“不,我不会去,除非您把事情说清楚,或者,我自己把事情查清楚。”埃斯特甩开梅林的双手,推后了两步。

这是埃斯特第一次没有听梅林的话,让梅林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我不能告诉你,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你,那就没有意义了。魔法基于概念成立,而人的认知会造成影响,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所以,我就应该当一个乖孩子,像一个人偶一样随波逐流吗?”

“怎么会,我怎么会把你当成……”人偶两个字梅林最终没有说出口,她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或许你是对的,我有些……过分了。”

随后,梅林将剑柄交还给了埃斯特:“拿好这个,既然她愿意给你,这就是你的了,愿黄金树保佑你,我的小埃斯特。”

将剑柄收入腰包中,埃斯特环视一圈,梅赛德丝只是紧紧贴在她的身后,安娜和丹妮艾拉则是一脸茫然。

似乎没有人还有要说的话,埃斯特想要先离开这里。

这时,丹妮艾拉突然想起来她带着埃斯特来这里是为了测试,而梅林似乎将这场测试用作了其他用途。

“等一下,维多利亚阁下,请等罗伯特阁下回来后宣读测试结果后再走。”丹妮艾拉点亮了腰间的提灯。

埃斯特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她不确定之前自己无数次感受到魔力流动是不是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可以试一试。

埃斯特拿出剑柄,展开十字护手指向前方。闭上双眼,感受到魔力如流水般汇聚,缠绕,随后,猛然睁开眼眸,金色时钟于瞳孔中浮现,黄金的光辉向前方射出,崩落了墙壁上的碎砖。

“唔,我好像还不会控制。”埃斯特的声音因抑制不住的兴奋而有些颤抖,随后吐了吐舌头试图萌混过关,“不过,这样还不够吗?这可是『守望』的圣地,而她完全没有阻止我的意思哦。”

附身的邪魔或许能被动地隐藏好自己,但若是在『守望』的眼皮子底下展露自己的魔力,那一定会被女神的神力强行驱逐回混沌深渊之中。埃斯特可以在教堂魔力戒律最严格的告解室内自由释放魔力,那基本上可以排除邪魔污染的可能性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维可,那是魔力?是你做到的?”梅赛德丝不在乎埃斯特有没有被邪魔附身或者污染,她看到的是,埃斯特释放了魔力。虽然这只是最简单的魔力放出,并且完全没有控制好力度,但这是埃斯特做到的,这是那个从小被认为无法与魔力产生任何共鸣的埃斯特做到的。

“不来自魔网,也不来自恶魔,而是来自黄金树的魔法,果然,我的理论从最开始就没有错。”梅林用怜爱的目光看向埃斯特,“虽然还不完整,但从是从零的突破。”

从无数次论证埃斯特无法感应魔网的魔力,到利用来自燃素海的魔力结晶和拥有象征意义的圣徽打开一条不通向魔网也不堕入深渊的道路,梅林相信自己找对了人。

埃斯特无法运用魔网的力量只是因为她缺少智慧印记的接入,而不是因为她缺少灵魂。

只要与魔网之外的魔力共鸣,她也可以成为术战者。

“你的旅程才刚刚开始,我的小埃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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