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呢吧?”
“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那不一定,你最喜欢看我笑话了。”
“爱信不信。”
叶常青趴在桌子上,脑袋晕乎乎的,现实与记忆正在发生碰撞。
按照林泠的说法,千夏对自己从来没有过兴趣,绝不会邀请自己一块回家,跟自己一同吃饭,和自己手拉手,约定以后一起回家。
可这些事情分明发生过,甚至他还可以清晰地重现千夏手心的柔柔触感。
“哦,脑子好乱。”
“别乱了,有没有感情,你自己去问问她不就行了?”
“说什么,当面问她喜不喜欢我吗?”
“对呀。”
“你在开玩笑......”
“怎么?你害羞?”
“谁害羞了?谁会在学校问这种私密的问题?就一起回个家都被盯上了,再去问她又得起一波大节奏。”
“说的也是,千夏没你脸皮厚,万一被搞玉玉了怎么办?”
叶常青懒得回驳,短暂的休闲时间结束,一天的课程开始了。
午休期间,叶常青双眼迷瞪,刚刚趴下两分钟,就被林泠晃醒,然后手里被塞了张纸条,上面写道:
“这周六我可以把千夏约出来,你跟着一起来,这样没有旁人,你不就好办事了?”
办事俩字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过叶常青的精神一下子就提振起来了,立马挥笔写道:
“你还有这种神通?能把千夏约出来?”
“我闺蜜跟她一个班的,两人还都是一个舞蹈班。”
“哇,千夏还会跳舞。”
“......”
“怎么了,这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我也会。”
“哦。”
嘭的一声,林泠的巴掌就拍了过来,叶常青揉揉肩膀,忍住不作声。
看到她帮忙约千夏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对呀,这种女生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帮我忙呢?肯定另有所求。
叶常青慌忙继续写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
“吃瓜。”
“这能有什么瓜?”
林泠笑而不语,叶常青也不再追问。
不知不觉,又到了周末。爸妈经常勉励叶常青说,他们那时候上高中从来没听说过两天假,你现在条件这么好,自然要更努力学习。
别闹了,一周七分之五的时间都拿来学习了,还想要怎样?
周六清晨,叶常青在手机上写好了规划,首先遵循约定到市图书馆和林泠会合,她已经约好了和千夏一起来这里学习。然后就是拿经费去买月饼,下周一就要发到同学手里了。
出门前,叶常青挑了半天衣服,还久违地洗了个晨澡,拿了妈妈的香水轻轻地喷了一下。
骑车二十分钟,叶常青赶到了市图书馆,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多分钟。
门前宽阔的广场上,少有人员走动。叶常青望了一周不见林泠的身影,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早到的。
过了十分钟,路边停下一车,三位女生从车里走出。
林泠披着长发,白色的T恤,淡粉色的开衫,露着自己的纤腰,跟她的闺蜜穿着同款的喇叭长裤。
千夏则穿着长袖连衣裙,梳着马尾,倒是保守不少。
见惯了校服,突然见她们这身打扮,叶常青只觉浑身不自在,不知道手该放在哪,不知道该怎么站。
三人走近,林泠招手示意,说道:
“好巧呀,叶常青,你也是来图书馆的呀?”
“啊?嗷嗷嗷。”
“那一起呀。”
女闺蜜趁机附和:
“有学霸在,不会的可以直接问了。”
叶常青这才明白过来,她们应该没跟千夏说自己也要过来的事。
叶:“客气,客气。”
千夏倒也没说什么,四个人走进了图书馆,找到了一张空荡桌,林泠跟她女闺蜜一边,叶常青跟千夏一边。
这边林泠她们时有说笑,叶常青跟千夏倒是一言不发,都专心在作业上。
眼看这样下去,作业都快写完了,林泠嘴上说笑,暗地里轻踢了叶常青一脚,提醒他该干嘛干嘛。
叶常青其实也静不下心,比林泠更着急,一心二用,自己刚刚做过的题,再回头都忘了是怎么做出来的了。
被林泠踢一脚后,用手指勾了勾额头上的汗珠,稍稍转头窥了一眼身旁的千夏,又低头罢休。
林泠眉头一皱,见不得他这样无能,又给了他一脚。
这一脚没轻重,叶常青痛的紧咬牙关,被她这么一逼,索性开门见山,转身对千夏直白地问道:
“千夏,你是不是喜欢我?”
林泠睁大了双眼,赶紧把头埋下去,看着课本发愣,不敢参合后面的事。她的闺蜜桌面底下伸出手,两人合握,冷汗直流。
千夏则浑身一激灵,这几日被风言风语已经折腾得够受的了,突然听到叶常青这么一句,抱紧身子,歇斯底里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别,冷静,我只是奇怪......”
“我也奇怪!我不知道怎么就......我根本不想的!”
见有人吵闹,图书馆的旁余人纷纷侧目,林泠跟她的闺蜜索性直接把书撑开盖在了头顶上。
叶:“那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你不用太紧张,出了什么事你就往我身上推,啊?”
千夏见他善意如此,也冷静下来了,小声道歉道:
“对不起。”
“我也对不起你。怎么地就发生这种事。”
“是我对不起你。”
林泠张口打断了两人拜堂似地互相对不起:
“别对不起了,一点误会当作没发生就行了。继续写作业吧。”
千夏应声点头,刚才一紧张,有点想上卫生间,一起身,刚走两步,脚下一滑平地摔倒。
叶常青见状,赶紧伸手去拉。
“没事吧。”
“没事,这地板也太滑了,啊哈哈。”
打完哈哈,千夏接过手,借助叶常青的手,将摔得酥软的身体挺了起来,径往卫生间去。
千夏走后,叶常青长叹一口气,林泠感叹道:
“黄粱梦一场。”
“梦一场就梦一场,起码梦过,这辈子值了。”
“切。”
不久,千夏回来了,坐回到了位置上,把课本推到叶常青面前,娇滴滴地问道:
“好哥哥,这道题怎么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