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道：“话说，你跟杨曦怎么回事？”
姜炎盯着她的眼睛，淡淡道：“你怎么对她这么好奇？”
她狡黠地笑了笑，掩饰自己内心的八卦，“我现在是你女朋友，难道不该了解一下的你过去吗？”
他顿了顿，月光下她灰白的脸庞，也在闪闪发光。
苏然眼含期待，面带微笑。
他笑了笑，心情很好，开始诉说：“那时候我才六岁，她十二岁，她就住在我们家隔壁。那时候我爸事业刚起步，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妈妈心疼他便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照顾他身上。爷爷还没退休，经常呆在军营里，十天半个月回不了一次家。”
“我才一年级，有一次下大雨，家里的管家开车来接我的路上出了车祸。我迟迟等不到人来接我，便有些急了，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趁老师不注意冒着大雨跑出去，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打算自己回家。”
“我在离家不远处迷路了，我怎么都找不到我家，我在蹲在路边无助地大哭。”
“杨曦就在这时候出现了，她认出我，喊了我的名字，并且带我回她家。”
“我在雨中吓得发抖，她帮我洗澡，帮我吹头发，还煮面给我吃。”
“从那以后，我就记住了她，她长得很美丽，她有艺术细胞，不论唱歌跳舞都令人着迷。”
“后来一放学，我就会找理由跑去她家找她玩，她在练琴，练歌时我就在旁边认真听。”
“她把我当成弟弟，待我很好，她十六岁的时候初中毕业，她搬家了，去了另外一区读高中。”
“那个时候我才上小学，但我心里已经深深喜欢上她，她离开后，我哭了好久。”
“我以为她不会回来了，后来她念完高中，又搬回这里，但只有两个月假期她就要去上大学，读的是中央艺术学院。”
“她回来那天，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长开了，变得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她一眼就认出了我，还喊了我的名字。”
“尽管多年未见，她依然把我当成她的弟弟，我们之间的感情似乎从未淡过。”
“她上大学后，凭借美貌和天赋实力，很快出演了一部电影，虽是配角，但她大放异彩，开始有了名气。”
“她的演艺生涯一路高歌猛进，人家叫她国民女神，她在我眼中越来越耀眼，我开始拼命努力，想要让自己配得上她。”
“当我开始进入家里公司学习锻炼的时候，我知道她谈恋爱了，我很难过，睡不好觉。”
“她事业顺利，可感情却磕磕绊绊，她谈过两个男朋友，但都不欢而散。”
“这时我已经成为公司的总裁，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我觉得是时候向她表达我的心意。”
“不久前，我喝醉的那夜晚，我去向她表白，她拒绝了我，说我们不合适。”
“所以我才喝得烂醉如泥，后来，我决定再去问她一次，我开车到她拍戏下榻的酒店，看见她跟一个男人举止亲密，我便知道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了……”
他的语气一开始有些沉重，到后面便释怀了。
他看着苏然道：“这几天我算是明白了，我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也许对她的执着只是一股执念在作祟。”
苏然的把手搭在他肩上，安慰道：“好兄弟，没关系，你会找到适合你的另一半的。”
“那你呢？”姜炎问她，“你和李小曼应该分手的原因应该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苏然叹了一口气，道：“我一开始也觉得很莫名其妙，分手前的几天我们如平常一般，没有任何征兆，她突然跟我说要分手，没有像样的理由，就是简单说了一下我们不合适，她要出国留学，然后就走了。”
她笑了笑，似乎也释怀了，“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以前那个苏然已经死了。以后大家就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吧。”
姜炎低头沉思不语。
苏然仰望天上的月亮，露出灿烂的笑容：“以后我也想找个小乡村，盖个平房，围个院子，没人打扰，安安静静过自己的生活。”
姜炎诧异地看着她的侧颜，“你打算孤独终老？”
“那不然呢？我现在这个样子，找女朋友又没有作案工具，找男朋友就更不可能了，我可不是基佬。”
她忽然看着姜炎，嘴角勾起，“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愿意考虑考虑，啧啧，年少多金有才，嫁给你这辈子可以直接躺平了。”
姜炎幽幽地盯着她，知道她在开玩笑，笑了笑说：“这种事可说不准，说不定哪天你就爱上了一个男人，爱得死去活来，凡事不要说得太的绝对，说话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你这句话倒是爹味十足。”她白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星空沉思。
夜不忙已深沉，远处几户人家陆陆续续熄了灯。
姜炎道：“ 我们回去吧。”
“ 好。”
这里土地坑洼不堪，苏然腿脚不便，姜炎背着她回去，到了路面平坦的地方才放她下来。
回到家中，姜道明和王叔都已经睡下了，大黄狗匍匐在墙角处，想要叫，看见姜炎作出的嘘声手势便又低下狗头。
担心吵醒两个已经睡着了的长辈，两个人都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
姜炎道：“只有一间客房，今晚我们只能挤在一张床上了。”
“那你睡地板。”
姜炎：“……”
“那我睡地板。”
“房间很小，没地方给你打地铺，凑合一下吧，反正又不是没有睡过，我靠床边睡，给你多留一点位置。”
什么叫又不是没有睡过？
苏然脸颊顿时微红，道：“你正常睡觉应该会安稳一点吧。”
姜炎知道她在说什么，尽管心中尴尬，却面如平镜：“你放心，上次只是意外。”
苏然思索了片刻，也没其他的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平常在医院，她都是自己擦试身体，因为脚上打了石膏的缘故，她已经很久没冲过澡。
身上的鱼腥味她无论如何也擦不掉。
苏然耸拉着脸对姜炎说：“今晚只能委屈你的鼻子一下下了……”
姜炎嘴巴抽了抽，有点把她丢出去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