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
“至少等到上面的那家伙离开，等着两个脑袋意见统一，估计得花不久，不出意外的话，咱们今晚要在这过夜了。”
尼娅擦拭着手里的长剑，抬眸和蹲守在悬崖上方的双头大狗对视了一眼。
双头犬的三个脑袋像是交谈般的低吠着，来回踱步的动作像是佐证着尼娅的话一样。
“或者要是你能把它处理掉，我们现在就能离开，我也可以早点解脱。”
待在这洞里的小半天，艾尔一直絮絮叨叨说着话，实在是啰嗦的要死。尼娅第一次发现男人之中也有如此多话的，这多出的话题里基本是围着无关紧要的东西。
“那还是等它离开吧，早知道会遇上这种情况，就该把那个带上的。”
男人叹了口气，开始在这山洞中摸索起来。
尼娅还能听到他嘀咕的声音。
“按照小说里写的，这种突然出现在半山腰里的山洞，一看就不简单……就算没有老爷爷，怎么也得给个牛X的功法或者神器吧？”
自从醒来之后，尼娅已经无数次听见男人的嘀咕了，
除开吐槽她战绩的那一句话之外，没有一句是她能理解的了的。
摇了摇脑袋，视线从那边探索山洞的男人身上收回，尼娅解开了上半身的衣服。
“尼娅小姐！你在做什么？！”上衣才刚刚滑落。平静的山洞里突然就响起了男人大喊的声音，“我们才刚认识一天！”
尼娅懒得搭理他，手上的动作仍旧在继续着。
衣服滑落，右肩上新增的血淋伤口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中。女骑士的眉头皱了起来。
总感觉最近一直都很倒霉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尼娅撕下一截衣服，准备动手包扎伤口。
不过由于伤口的位置在肩上，她单手并不是很好操作。
自己捣鼓了一会之后，她清了清嗓子，朝着那边的男人招呼道。
“艾尔先生，请搭把手。”
那边的艾尔好像一直注意着她这边一样，她的声音才落下，男人就已经 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无视了对方眼里自责的神色，尼娅将手上的布条递了过去。
“帮我一下。”
“哦...”
男人在她身旁坐下，低垂着头，手中处理着她的伤口，额前的头发在眼帘上方投下一块阴影，将眉目遮掩住，看上去像有些心不在焉。
憋了半天，他才无力地开口道。
“尼娅小姐，抱歉，这是刚刚救我的时候留下来的吧？”
“啧，不用在意，反正我皮糙肉厚的，受点伤也没什么。”尼娅回道：“而且我也已经习惯了，更别说你也救了我一命，咱们算是扯平了。”
男人没有再说话，不过他的表情仍旧没有改变，手上的动作也比刚才认真了些。
山洞外有冷风吹进来，图尔古的秋天温度不高，不过脱掉上衣的尼娅并没有感觉到凉意，正相反，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发热，嘴巴也有点干。
此刻的她尚未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
等到艾尔帮她包扎好伤口之后，尼娅拿起了剑，在地上弄了个火焰魔法。
“我去……”
艾尔惊奇地看着地上凭空冒出的火堆，“这就是魔法吗？牛哇……”
“这不过是最基础的火魔法。”尼娅看着他，“艾尔先生给我的感觉，像是没见过这个？”
“没见过。”艾尔摇摇头，“在我老家，可没人会这个。”
“那你的老家还蛮原始的，这可是魔法学徒都会的最基础的魔法。”
当然，这句话尼娅并没有说出口。
两人围着篝火坐下。
“尼娅小姐，我很好奇，这样的魔法在你们这，算是什么等级的？”艾尔又问。
“最低级的，魔法一共十个等级，这是一级魔法。”
“那么最高级的魔法是什么样的，你见过没？”
“没见过。”尼娅回道，“十级魔法那是传说中的魔法，没人见过，目前知道最厉害的魔导师，也不过能使用九级魔法，而且每使用一次，都需要花费数日的时间准备。”
“那九级魔法威力怎么样？”
“九级的我也没见过。”尼娅思索了片刻，“不过据记载，帝国几百年前的内战用过那样的魔法，造成了上万军队的伤亡。”
“哦。我大概明白了。”艾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那我能不能学呢？”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需要先测定魔力容量……”
“你也不清楚？”艾尔不解地望向她：“那尼娅小姐什么怎么学的？”
尼娅摇头，坦诚道：“我没学过。”，
“没学过？”艾尔对她的话表示怀疑，“怎么可能有人没学过就会的？”
尼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艾尔先生学过呼吸吗？”
艾尔被她这个问题搞得一愣。
“没有。”
“我也没有学过魔法。我生来就会，就和呼吸一样。所以我也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在艾尔期待的注视下，尼娅继续说道：“不过所有的魔法原理都是相似的，只要你学会了‘呼吸’，后续该怎么做，我还是很清楚的。”
“这不跟没说一样嘛。”
尼娅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但马上，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艾尔先生。”
“怎么，尼娅小姐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吗？”
“不是。”尼娅否认道：“我是想问你，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没有啊，”
“你再仔细闻闻，从我们来的时候就有了。”
“来的时候就有？怎么我没闻到。”艾尔说着，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确认没有味道之后，他脸又朝着尼娅凑了过去，嗅了嗅。
“没有啊。”
“那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真是错觉吗？
尼娅不这样认为。
她决定调查一下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
于是在以守夜为借口让艾尔先睡下之后，她解开了身上的伪装术，开始仔细端详起自己的身体。
老实说，女人的身体真是麻烦。
——因为有东西挡着，检查起下半截身体的时候就很不方便，
除开今天新增的这道伤口之外，剩下的基本都是前面一段时间留下的旧伤，好像确实没有奇怪的地方……
等等，这是什么。
视线来到小腹处的那道淤伤时，尼娅发现了异常。
——她看到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暗色纹样。
这个纹样很小，小到快要隐藏在腹部的伤口中。
与简单细小纹样相反的是尼娅的表情。
她神色凝重，如遇大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