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点给我呛死了。”
艾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谋杀亲夫是吧？”
“我也没想到你刚刚吃了清醒果之后还能笑出来的。”尼娅解释道：“我刚才还以为人类不能吃这个。”
“这玩意叫清醒果，是不是因为吃下去就提神醒脑了？”艾尔看了一眼手上的果子，问道。
“那是你们人类的叫法，精灵们叫这个波涅卡。”尼娅说：“在森林里，我们会把它的果汁加入到其他的果汁里，会产生不一样的风味。”
“所以这个不能直接吃吧。”
“倒也不是不能。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没人能忍受的了这个酸味，一般都是当做辅料。”尼娅眨眨眼，“而且你刚刚不是吃的挺开心的。”
“我吃的开心不是因为这玩意。”
“那是为什么？”
“听说过秀色可餐吗？”
又是陌生的词汇，尼娅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一脸好奇地看向艾尔。
不过这一次艾尔没有向往常一样解释，他故作神秘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对咯，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吊人胃口的？
尼娅本来想追问的，可还没等她开口提问，对方从空间道具里摸出来了一个签子。
他用签子将刚刚吃一半的果子串在了上面。
“你要干什么？”
“这还用问？烤一下看看这东西是怎么个事，说不定烤过了更好吃。”
在听到对方说要烤着吃的时候，尼娅眼睛都瞪大了。
艾尔到底是什么邪神附体，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水果是能烤的吗？
望着对方手上冒出的火苗，尼娅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
艾尔用小火烤了半天。
原本翠绿色的浆果外侧开始略微有些碳化发黑，随着火焰发出啪呲声。
直到整个果子都变得焦黄，艾尔这才将签子拿到自己的面前。
一口咬下。
“这还能吃吗？”尼娅的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艾尔的嘴巴咀嚼了几下，做出了回应。
“你别说，烤出来的味道还真不错。”
真的假的？
尼娅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毕竟他刚刚可是吃了波涅卡还能笑出来的人，不能用常理推断。
大概是看她一脸质疑的神色，艾尔把签子朝着她伸了过来。
“不信你尝尝？”
难不成他是想为刚才自己骗他的事情报仇，故意装成这样？
尼娅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又感觉对方不像是在骗她的样子。
那就……尝尝看吧。
不安地咽了一口口水，尼娅樱唇张合，顺着艾尔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然而预想之中的酸涩并未出现，波涅卡顺咽喉而下，暖暖的果肉在腹部沉淀。
和她印象中的波涅卡相比，眼前的水果酸涩味几乎消失，并且增添了几分焦熟果汁的清爽。
“或许这样吃是正确的。”美好的口感让尼娅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怎么样，没骗你吧。”艾尔颇为得意的看着她。
“嗯……确实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尼娅仔细回味着果子的味道：“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要烤的？”
“我不知道啊，只不过我已经打算用多种方式处理这玩意了，烤就是目前最顺手的。”
“……”
尼娅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这确实是艾尔做的出来的事情。
他可是连魔兽都吃的狠人。
既然知道了波涅卡的全新吃法，那就没有理由不多带两个回去。
就这样在森林里逛了一下午，她们回去的时候，已经算得上满载而归了。
————
回去的路上，她们在山里遇上了一位老熟人。
“艾尔？”
“弗兰克？”
看见身着便服的贝隆镇骑士，艾尔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打败龙魔后，你人不见了，有人说你看见你被跟你一起来的魔法师带走了。”弗兰克说，“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刚好要去丹芙跟那边报告冒险家小队折损的事情，顺路过来看看你。”
弗兰克说着，视线在艾尔身上打量了起来。
最终，他的目光聚焦在了艾尔的腿上。
“你的腿？”
“受了点伤，不过不碍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我回镇子找个医生来给你看看？”
“真没事，已经有人帮我看过了。”艾尔笑着摆摆手，转移话题道：“镇子那边的威胁都解除了吧？”
“都解除了，多亏了你和这位小姐，镇子的损失并不大，硬要说的话，就是卡特大叔的仓库炸没了，重建或估计得花费很多时间。”
弗兰克看着眼前的艾尔，总感觉是第一次认识对方。
那么大威力的魔法……他这个偏僻村庄的骑士，可是闻所未闻。
从这个男人第一次去贝隆镇到现在，无数个谜团笼罩着对方。
他是越来越看不清对方了。
“等我的腿好了，我去镇里帮他吧。”艾尔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毕竟也是我把他的仓库给炸了。”
对方的话让弗兰克回神，他笑了一声。
无论怎么样，他果然还是自己认识的艾尔。
“你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你，镇子都不复存在了，有多少个仓库都无济于事，镇子里的大家都很感激你，都想跟你道谢。”
弗兰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再过十天就是收获节了，艾尔你到时候一定要来镇子啊，大家都想和你在晚会上跳舞。”
“我会去的。”艾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我能带两个人去吗？”
“当然，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那就多谢了。”
“跟我客气什么。”弗兰克收回笑容，“好了，既然确认你没什么事的话，我也该去丹芙了。”
“在离开之前……”
弗兰克话说一半，突然郑重地给艾克斯行了一个礼。
他单膝跪在地上，将握着的右拳紧紧地按在胸膛上，向艾尔低下了自己的头。
坐在轮椅上的艾尔左右为难的看着弗兰克，又转而用无措的眼神看了向了尼娅。
“他这是在做什么？”
艾尔小声的朝着尼娅询问道。
“这是人类战士礼，是战士们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尼娅同样小声的回道。
“那我该怎么做？”
尼娅笑着走到艾尔的身后，把他往前推。
“安静地听他说话就行了。”
“我是在镇子里长大的孩子。我的父母、祖辈都生活在这里，如果不是艾尔，镇子里的大家现在已经失去了家园。”
弗兰克说着，埋下了脑袋，“我代表贝隆镇的全体镇民，向你和这位小姐表达我诚挚的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