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至黄昏,这座废弃的城市在夕阳橘黄色光芒的照耀下,层次鲜明,带有几分素描般的明暗交接的美感。
忘带手电筒了,我一拍额头,返身去拿,还拿了把雨伞背在背后,进入游戏的信息里第三条就是关于血雨的,逆命总不至于在那里说废话,所以血雨是一定会降临的,还是不要被淋到为妙。
咔,手电筒打开,现在天色已彻底暗淡下来,我举着手电筒转了一圈吗,确认周边所有丧尸的位置后再行动。
夜晚的温度,估计只有十度,丧尸的移动速度也比白天降低不少,被手电筒的光照到亦没什么反应,但代价就是:我的视野范围也变窄了,要是不经常环顾左右,被丧尸摸到背后可能都不知道。
【你升级了,请选择一项特质作为奖励】
【暗行:你在黑夜中更不易发出声音,且身形更加隐蔽】
【斩杀:你可直接秒杀所有生命值低于15%的非boss级单位】
【丧尸体质(初级):你将不易流血,且其他丧尸有概率把你视作同类,并开启怪物侧技能树】
选1吧,这样我刷怪能快一些,也放肆一些,至于为什么不选二,只因这斩杀效果打小怪不需要,大怪不触发。我完全无视第三条,颜值上就接受不能。另外5级之后再升级就可以查看选项的细节了,我现在一共有【穿刺】,【碎颅者】,【巨人症】,【暗行】四个特性,每一个都很有用。
我继续扫荡,随着熟练度的提升,我只要打头,一击就能将普通丧尸放到,并让它们临死前发不出任何嘶吼,只有轻微的软倒在地面的声音,很快又升了级,这次我选了功能性的【即时地图】,周边十米内的丧尸都会被标注出红点,代表敌人。
再升级就需击杀128个丧尸了,有了这个功能,我打算进商场打怪,那里地形复杂,让我有充足的空间跟丧尸们绕,之前不敢进入是因为那犄角旮旯也多,每个拐角处都有被偷袭的可能。
我站在地下商场的玻璃感应门门口,红外开关似乎失灵了,我试图上手去掰门,但转念一想,还是直接抬脚就踹。
框叽!几脚后,大门倒地,玻璃碴子碎了一地,我抬脚迈进商场,这里已经彻底停电,漆黑一片配合着地上的血迹像个鬼楼,不过安全出口的绿色标识还在尽职的亮着,指向未知的楼梯口。
更诡异了。
我没着急打丧尸,反而先奔向鞋店,妹妹的鞋对我来说本就偏小,可有了【巨人症】后就彻底穿不上了,我现在脚上都是缠着胶布的拖鞋,打小怪内什么,但遇上白天的那种丧尸中的精英个体,很可能会露出破绽。
“球鞋在哪呢?”
嗯,我首先找的是一家开运动品的店,因为球鞋最硬,穿上后不仅不容易掉,必要时还可以抬起脚尖狠踢对方膝盖,甚至是两腿中间。
可惜没找到,搜索半天后,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换了双登山靴。这玩意踹人一样很疼,但脚底都是爬山时负责扎进岩壁固定身体的钉刺,平地走是能走,还不容易滑倒,就是,就是我现在进出些地方都需要弯腰,嗯,我现在身高是实打实的1米8,但算上这登山靴和头发的高度就到了两米。
“成巨人了呀。”我自嘲一笑。
但别说,居高临下的感觉很真挺爽,看啥都小一号,爆丧尸头也变得轻轻松松,只需要横扫就可以,最多把刀锋略微上撩一点。
我边打边往往后踱步,始终保留着距离用于拉扯,丧尸也一样是会流血的,只是血液偏黑且较为粘稠,只要注意就不会被溅到,即使杀嗨了,也就脏到大腿的高度,我左手找了个空的易拉罐,时不时往晾衣杆的中段敲一下,商场里的丧尸就会自动聚过来,乌泱泱的将我半包围住。
这层没怪了,当然换来的是我已满了大半的升八级的经验槽,我找到滚梯的位置,它已经停工不动了,我把它当作楼梯从一楼走到二楼。
二楼的丧尸就少了好多,可能是丧尸没有爬楼的意识,即时地图不会显示和我在不同高度的怪物,另外红点正神奇的逐渐减少。
是别的玩家吗?我感到好奇,带着疑问,朝红点消失的方向走,而等我走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一名少女背对着我,身着破旧的黑色风衣,静立在倒地的丧尸群中央。
“你好?”自闭太久,我都快忘了怎么跟陌生人打招呼。
她反应过来,回过头,带着口罩,露出双淡然的灰色眼睛,
“你好。”她用冷淡的语气回道,仰起小脸,突然问道:“你是进化者吗?”
我微微一愣,看她的气质,明显是这个末日世界里的幸存者,也就是npc,不过没给我丝毫像程序或者虚拟人物的感觉。其实玩到现在,我怀疑这叫‘逆命’的游戏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我只是借助这游戏头盔,暂时穿越进了这个末日世界。
至于进化者嘛,应该是人类的体系,对应精英丧尸。
不过这都是猜测,但以我现在的身高,说不是我自己都觉得假。
“是啊。”我顺口答道。
她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转而撩开外套,低头整理起自己的装备,是各种各样的短刀。我环顾四周,周围的丧尸成圆圈状躺了一地,显然刚才的战斗是她一个人解决的。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中的铁刃,心想这少女可不简单,用短兵器都能有如此效率。
没有丧尸的嘶吼声伴奏,商场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给人种缺氧的憋闷感,而看少女的样子,似乎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和我妹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你也是独自行动?要不我们组队?”我上身微弯,试图挑起话题。
盯~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我。虽然身高差距巨大,但我还是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股淡淡的压迫感,好像漠视着一切事物,包括她自己。这种眼神,是处在和平世界里的我所不曾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