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仍记得那座王宫。
在当时，秦观并没有管这些小事。由于在她当时治下，王国相当富庶，因此便随手同意了事件以换取修建王宫的正统性buff。
“先祖大人，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市，与火山城的联络也断了。不管是地面还是空中，恐怕都极难通行…”
答案又是不行。秦观不禁托腮，翘起腿，却瞟见轻飘飘又舒适的白色睡裙下，自己娇小的脚裹着白丝的，相当柔和又看着令人心生愉悦。
“……”
…是不是需要认真考虑名字的事情了？秦观不禁捂住额头，却看到了自己身上更多含苞欲放的、属于女孩子的独特曲线。
名字这种东西，如果自己不决定，就会被人强行决定，毕竟总不能让桃音逮着人就介绍说“这是我家先祖大人”。
还有，这身衣服…是怎么被穿到自己身上的？
桃音又为什么准备着不合她自己尺寸的、这么小的衣服？
叹了口气，头顶上青蓝色毛茸茸的猫耳随之低垂。问题没完没了，总不能真的全部去查吧？
到时候出了结果，羞耻的又不是桃音。
秦观已经隐隐察觉，眼前这个看起来总是温柔地笑、亲切地眯着眼睛的桃音似乎一点也不老实，恐怕完全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但权衡起来，秦观认为仍然有必要去确认女王的情况。即使作为圣女候选人的桃音破天荒地拒绝了这一几乎没有义务的职务，但肯定还存在其他能够接过这一重担的人选。
“我明白了。要穿过这道墙，我们需要领航者。桃音，你管辖的部门里有强大到能够担任领航者的神术或者诡术施法者吗？”
“…领航者？诡术？”桃音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却得不出答案，沉默了一小会之后说道，“先祖大人…我并不负责管理任何的组织。不过认识的人的话…”
“差点忘了。不过没关系，那我们就去创造一个。”秦观作出决定，她非常清楚这一套是如何运作的，“你的身份是你最大的优势。”
“不论过去如何，与其说是你需要那些组织，倒不如说是那些人非常欢迎有一个能为他们在议会上说话的人，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桃音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先祖大人。”
“…我不打算问你为什么这些年都对管理组织没有兴趣，”秦观不适应地把头发别到一边去，“如果你愿意说，那你会在合适的时候讲的。”
桃音适时也不知道哪里掏了一把梳子出来，眼睛闪闪发光，“但是桃音，为了解决你的事情，这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做法，希望你不要怪我太过于…直白。”
听到“特殊情况”这几个字，桃音立刻收回了对那对猫耳虎视眈眈的目光，“不会的，先祖大人。先祖大人…好可靠。”
“…”
为什么是一副夸奖小动物一样的语气？
无视掉那些细节问题，秦观没有抗拒桃音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舒服地眯起眼，继续分享她的计划，“首先，要申请管理一个组织，对方的意愿反而不是罪重要的。难点在于，你的身份有些太高了。”
倒不如说，秦观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当时为了各种游戏数值作出的规定与框架，到今天还通用。但既然现状如此，能利用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再好不过了。
“一般而言，高议会传达女王本人的意志。虽然议员拥有组织并不奇怪，但是这一般是在她们担任上高议员之前就完成的事情…所以，我们需要提出一份特别申请。啊疼…”
“抱歉，先祖大人。我是说，我知道了…”桃音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怎么了？”秦观想要回头，然而头发却握在对方手中。
“没、没什么。”
“如果细节都对得上，那我继续了。高议会接受这类特别文书的日期是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
“嗯…是这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大概…也许…”
“今天截止？”秦观没有太多迟疑，“听起来有点糟糕。错过这次机会，我们就得等三个月的休会期，太浪费时间了。桃音，你能在今天内做好提案吗？”
“可以，先祖大人。”桃音掩盖着声音的波动，坚定地回答道。
“很好。”秦观瞧瞧窗外的天色，似乎下午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过，他们是不是要下班了？”
“…”桃音也似乎刚想起什么一样，“那个，先祖大人，恐怕…一点半已经过了。”
…几点？秦观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们一天从几点工作到几点？”
“十一点到一点半，先祖大人。”
“……”
坏事了。原因实际上并不复杂，只不过…秦观恐怕知道了问题的起因。
这个存档里，自己当时通过堆叠buff，把工作效率推到了荒谬绝伦的575%。在自己仍是玩家的时候，无论是领袖还是人口，都只是一个个或高或低的数字。在这个时候，秦观才开始直观意识到“稳定度”、“工作副产物”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恐怕还能解释街道上现状的成因。远方是阴云重重、几乎要压迫在人心上的雾墙；然而在城市里，街上的花店依然开张，似乎偶尔还有不少顾客。截然不同的两种画面结合在一起，完全让人意识不到末日将临的气氛。
在现实中，这不太可能。但唯有立足于天马行空数值的想象上，又有将玩家建造的空想世界通过庞大算力强行实现的全真模拟游戏能够将其化为现实。
倒不如说，乘算效率来看，每天能够工作等值于14小时的时间已经非常…勤奋了？秦观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用这个词。
“…也许还有办法。”秦观思考着一个个人名，“你知道高议会的日程秘书是谁吗？”
然而，让桃音报了一个又一个人名后，秦观却认知到，即使组织架构与自己当时创立时如出一辙，但许多人不再是她原有指派的那些了。
也许…是她们寿命到了？恐怕也不是。
“再试试。你知道枢机大臣的秘书是谁吗？”桃音在努力寻找着依然在职位上的、记忆中的那些工作狂。
无论现状如何，那些可靠的工作狂们总会压力自己，并且坚持工作十四个小时以上。当然，她们身边的人就未必好到哪里去了…
“是…啊，先祖大人，也许…她真的能行！如果是她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