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第二日他是顶着黑眼圈起来的,索性不重,远看他还是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师父。
既然要出门,自然需体面些,单穿件薄衣无异于耍流氓,当街勾引人犯罪。
温茗看着铜镜,从头到尾将自己检查了一遍,白衣翩翩,领口整洁,有些仙家风范,并不有失体面。
镜中人眉目清秀,薄唇轻抿,生得一派书生气,气质温润如玉,任谁都猜不透他竟是个见不得光的禁/脔。
练知意倚靠在墙角,似非似笑打量着他,眸底有暗光,活似狼盯着上鲜美的肥肉。
感受到她毫不掩饰的目光,温茗几乎是产生反射条件般的想要躲避,当即他喉咙滚动,咽了咽口水,掩饰慌张道。
“我已准备好,咱们还是快些下山吧。”
他真怕了练知意,行事乖张,自打开了荤腥后,更是欲求不满,再如此腻歪下去,搞不准勾起她兴致,来个更衣室强制爱怕是哭也来不及。
温茗不敢想,现在,首要任务是避免被弟子强行拔萝卜,他需留着精力逃出长天门。
“还差点东西。”
她靠近温茗,伸出舌尖浅浅扫了一圈他的耳骨,他忍不住心跳加速,身子温度升高,腥甜味便浓稠不堪,主要是昨日喂的太多了。
其实,他对这种味道感知不算太多,顶多算闻得到,但在外人味来就太刺鼻了。
练知意随手捞过一件白色披风给他盖上,“味太重了,山下人多眼杂,这件披风穿好,免得你被有心人惦记上。”
这件披风乃是敛息法器,可掩盖自身气息。
“…好。”
长天门,山脚下。
温茗的手被练知意牵着,在吵杂的人流中,两人气质不俗,也是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他们十指相扣,仿佛一对暧昧至极的情侣,温茗心情很紧张,一方面是闷热气氛所致,而另一方面他正在调动那抹绝尘仙尊的神识,不容出现半点差错。
他知道,眼下四周无仙法屏障的阻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今日错失良机,怕追悔莫及!
以温茗对练知意的了解,这小妮子警惕性强着呢。
温茗又抓紧她的手,他表面不动声色,沉稳如水,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他小手软乎乎的,触感细腻,被练知略带薄茧的手握住,更显纤细,练知意坏心眼的用指甲搔刮过他手心,却不料后者没有半点反应。
“师父在走神,可是在想着别人。”
甜腻冰糖葫芦抵在他唇上,拉回温茗的思绪,他瞪了练知意一眼,又看向冰糖葫芦,说了句,“走神都不行吗,别太霸道了,再说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还能去想谁。”
他说的铿锵有力,实则内心大惊失色。
这小妮咋满脑子都是敏/感点!我就浅浅走了个神啊,不行不行不行,不能露馅了,必须得支棱起来!!
温茗又趁热打铁,故作不悦道,“难不成你怀疑我心里装着其他女人,我身子都被你夺走,吃得一干二净,到头来你这般对待我?!”
练知意到底还小,心智比不得千年老怪,此刻温茗伏低做小,故意诱导她的思路,主动承认了两人的关系,这让她在意外的同时又被很大程度的取悦到。
她连忙搂住温茗,模样竟有些憨乎乎的,哄道。
“师父别生气…只要有我在,那些坏女人休想抢走你!至于狐魅儿…”
在她心里,温茗一直都是自持清高,不染红尘的男子,之所以跟狐魅儿苟合,是被迫的,是狐魅儿那贱人不要脸,至于其他女人估计多半也是如此,毕竟师父又白又软,床上叫的又好听,任谁都稀罕。
归根结底,温茗是最可怜的受害者。
温茗仍她搂着,不情不愿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狡猾如猫儿。
两人拉拉扯扯,路过的行人竟也不觉得惊奇,主要还是修真界生存残酷,造就了很多人或开放,或畸形的世界观,时至今日,不少地区还流行共夫的陋习,甚至有妻死从女这种说法。
特别是蛮荒一带,开放程度更不消说了,为了繁衍生息,即便乱来也没事。
总得来说,这个世界的男性,是一种资源。
后面练知意便不再随意打搅温茗,这大大加速他沟通飞鹤门的进度。
嗡嗡…
脑子里猛得咋现一道白光,火花闪鸣,强烈的眩晕感让温茗眼前模糊,差点没站稳,差点亮瞎他的狗眼!
“呵。”
像是女子冷哼的声响,在他脑海荡漾开。
温茗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这声音,似玉般清脆又难掩高傲,满满的鄙夷,未免太过耳熟。
“你没事吧!”
练知意一把扶住脚步虚浮的温茗,关切道。
“无碍无碍,不过是…有点虚了。”温茗胡谄道,不过联想到近日的高强度训练,这谎倒也说的过去。
“那今晚回去要补够身子啊,师父~”练知刻意咬紧了‘补’字,意味不明。
就知道你这小崽子没怀好心!差点被你虚情假意的好蒙骗过去!
温茗恨恨的想,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几串糖葫芦,诧异道“不记得,你何时这么爱吃糖葫芦。”
凭心而论,温茗不爱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也就练知意小时候,爱跟在他屁股后面讨糖吃,于是乎,他会随身备点零嘴。
后面她渐渐长大,不馋嘴了,他兜里也没糖了。
“没有,我不吃,是给师父买的。”
“啥?”
温茗连连的摇头“我生平最不爱吃又酸又甜的玩意儿,你算买错东西了。”
不料练知意神秘莫测道“放心,师父另一张小嘴肯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