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京城风波

作者:一川如畫 更新时间:2024/9/24 17:56:50 字数:4315

同一时间,朱玉书望着京城挤满了诸多才子们,一个个各显才华,原来良辰已到,在宋明帝一声令下,一年一度诗文会正式开始,宦官用着鸡嗓子高喊一声:「诗文会正式开始!」

其声远传整座京城,由此可见该名大监的修为是多么地深厚!

此时刚到京城城门的林启源一伙人,他的四名手下皆望着他问道:「主上当真要参加!」

林启源点点头:「不但我要参加,矩良和文静也要参加!」

「为何?」古瑜虞傻愣愣地问道。

古矩良开口说:「第一要让狗皇帝子以为我们行事高调!」

徐文静接着说:「第二我们要在百姓面前博得好名声,好为将来打基业!」

「其三则是我们真的很缺钱!」林启源这话一出顿时六人笑成一团!感情他们家主上是个嗜钱如命啊!

阳怀在诗文会上主持大典,因为他贵为一国之相,而他十分地看好自己的孙女婿,甚至有意让自己孙女婿接替自己的官位。

而辅佐他的则是一国国师阳耀光,两位阳姓儒家文人,一登场便引来百姓们的欢呼,而此次前来共襄盛会的除了文人雅士以外还有许多富贵人家,他们从国土各个角落争相前来。

这一阵子国师收朱玉书为徒,对他寄以厚望,期盼他能够继承自己的功利主义的文学大道,开一篇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功利主义的确可以开创太平盛世,但那是以民为贵,以君为轻方行之,否则将会天下大乱,当初蚩孓是这般对杨子钦说教。

后来杨子钦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功利学说,而是继承了已故的师弟(或称师伯)所遗留下来的大道,仁之一字,既是仁君也是仁民,更是以仁爱待人。

这仁之一字远比功利二字来得轻松简单,也来得公平大道,所以当阳子钦想明白后便欣然接受此一大道的传承。

但国师本尊并不知情,而蚩孓之所以如此了解则是因为他的前一世是一个极度主张功利主义的世界。

京城很热闹,各方文人大显神通,城内的百姓们不禁大声击掌赞好,这时候林启源六人迟迟来到,台上正在与人斗文的朱玉书忽然张头一望,脸上挂起了得意的笑容。

他与他斗了十几年,他从未有一次真正赢过,可他不甘心,不认为自己不如他人,而且整个朱家对他寄以厚望,如今到了京城一朝鲤鱼跃龙门,正是志得意满之刻!内心中的自傲加速放大,放大到忘记自己总是不如他。

就像此刻他做出一首极美的诗句后便对着远方缓缓而来的林启源说:「林兄,也做上一首如何?」孰知,林启源尚未开口,古矩良便率先开口做了一首诗赢得了众人的掌声,也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内心思量一番『略胜朱玉书!』

紧接着徐文静也做了一首诗,诗词极美赢得满堂喝采,林启源随后也做了一首,诗中之意告知皇帝他一百五十年内不会起兵造反,虽然含意很隐密,但明眼人还是能够听得出来。

皇帝哈哈大笑说:「可敢立天道誓言!」

林启源豪气干云地说:「有何不敢!」顿时一场本该是兵刃相向的危机,因为一个天道誓言而化解了,但靖王的脸色却是很难看,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二儿子要如此做!

他明明就感觉到二儿子决心要反了,怎知刚刚碰到了点难关就退缩,难道真是自己将二儿子看得太高了吗?

只有三人知情,除了自己之外就剩下两人,可知情的人都不会说出去,况且林启源绝对说到做到,因为只是区区一百五十年!

诗会十分地热闹,但此刻的大多数官家人早已无心于诗会中的美诗常谈了,因为内心中的那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当然也有几人的面色十分的难看。

譬如朱玉书,他一心想将林启源比下去,却连他身边的婢女都不如,想将他除去,皇帝却又因为一首诗而改变心意。

并且还册封原安乐侯为安乐王,让他坐镇在大宋国的南端,因为他害怕林启源虽然明言不造反,但如果靖王世子造反,林启源会借兵给他吗?

所以便将他派遣到南方镇守边疆,因为他又生怕让他入朝为官,万一在朝中打下了势力,将来他的子孙造反又该如何是好!这样做岂不是养虎为患吗?

所以思索再三就决定派遣他到南方阵守,若他阵守住,对大宋国来说是好事,若是他不幸丧命对大宋国也是好事。

因为如今北方十分的平定,但是南方却是动荡不安,所以皇帝决定下一招险棋,他在赌命!赌他赵氏的龙运是否洪福齐天。

而林启源也在赌,如今他觉得自己赌对了,但他却不敢露出欢喜的表情,生怕被那狗皇帝给看出来,来个忽然断绝他的生路,那么他真的就是进退两难,只有死路一条了。

自从他从龙渊小洞天出来,皇室鹰爪总是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事师尊早已告知了,只是一直以来他都装作毫不知情一般,为得就是能够放低皇帝的戒心。

孰知皇帝依然要杀他,让他不得不兵行险招,还好这招是真的下对了,他的内心忽然舒了一口浊气,但表面上却不敢透露半分。

聆琟知晓他的心意,便温柔地握紧他的手,好像在告诉他,别怕!一切有她在。

结果诗会过后,他们六人直奔南下,家当和物品全由手下运送南关城,那是与大宛国的接界处,大宛国近几年疯狂地攻打大宋国。

南关城作为大宋国南方的第一要塞,自然是首当其冲,兵粮少得可怜,然而此刻他们南下顺便运送粮草到达南方前线!这皇帝当真是精打细算。

林启源乐得一笑,不与你为敌反倒要助你完成霸业,到时我再鸠佔鹊巢!杀得你的后代一个措手不及。

南下时林启源嘱咐文矩良和徐文静也得进行修行,争取活得命长寿点,四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却见聆琟微微地对他们笑着点头。

四人以为是因为聆琟的功劳可以帮助他增长寿元,他二人感到那一双双好似戏谑的眼神,不禁垂头羞赧起来。

蚩孓,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鹿林书院,两位护道仙人并没有离去,而是以李长春和杞名华的保护者身分一起进入学院,学院很大,到处可见书生在埋头苦思或是勤读诗书。

几名少年孩童感到十分惊奇,在浓厚的好奇心下,于书院的夫子领路,如今的书院圣人不再是明仁渔,而是一个叫做孔梨的老夫子,据说是明先生的师弟,但他仅仅是早已过世的礼圣的记名弟子。

他模样十分的严肃,一把戒尺总是拿在手上,好似随时会给不听话、不用功的学子来一个当头棒喝那般!

孔梨先生望着蚩孓的眼神又冰又冷,但蚩孓却不觉得有何不对!孔梨看杨子钦的眼神更透漏的几丝恨意!但杨子钦只是摇摇头说:「我跟那老傢伙已经没有关系了!」

当下孔梨怒斥一声:「你若敢在鹿林书院捣乱,别怪我不念旧情!」

白净童子杨子钦呵呵一笑:「放心有我家先生做担保!」

孔梨嗤之以鼻,嘴里哼出一声:「哼!还自称先生,一点书卷气也无,少年!你也想就读鹿林书院吗?」

蚩孓一点也不生气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仪,却是以平辈之礼行之,这个举动惹得老先生十分的不满。

破口大骂:「有这样对师长行同辈礼仪吗?你当自己是谁啊!是我先生的弟子吗?」

杨子钦哈哈一笑:「小梨!还真的被你给猜对了,他是你明师兄代师收的关门弟子!」

顿时孔梨怒目狂瞪,然而眼前的少年竟不答话也不辩解更不承认,只是默默地站立在那儿。

孔梨不信地说:「休要胡言!」

三个学童满脸忧愁的望着蚩孓,李婉儿率先开口:「小师叔真的是先生临终之前代师收下的关门弟子!」

孔梨不信的瞪大眼珠看着那名可爱的小女孩,见她身旁的两个男头也频频点头说:「是的!是真的!」

孔梨半信半疑地望着几个孩童,当孩童们递出明先生所写的遗笔书信之后,不得不相信了。

但他不喜欢蚩孓,因为这少年实在太过冷静了,别人说他,一丁点也不生气,别人不相信他,一丁点也不气恼,但又不是那带着笑容般地看着自己,只是平平静静的望了过来。

太冷静了,心实在太冷了。这样的少年有多么恐怖,孔梨不敢想像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师兄要代师收下他!

礼圣当年的学生千千万万,可弟子却只有寥寥几人,如今多了一个少年!难道这少年真的有可取之处吗?可我觉得他的特点不就是太过冷静而已吗?

这是我们儒家之道吗?先生在天之灵也不阻止吗?

忽然天空降下一片祥云缓缓围绕在蚩孓身边,孔梨顿时大惊待祥云散之后,孔梨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真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有何可取之处,竟让师兄和先生都愿意接纳他成为礼圣一脉的传人。

日出缓缓地洒落在少年的身上,一个艰苦地走桩打拳的少年是近日鹿林书院的新景点,有人嘲讽他,他不回嘴,有人喊他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他不停下,有人安慰他,他只回应淡淡的微笑,有人想倒茶给他喝,他摇手拒绝!

甚至有人想要替他擦汗,他微微闪避,结果观众们哈哈大笑,那位想替他擦汗的少女怒目圆瞪,大吼一声:「本公主想得到的没有人可以拒绝,本公主的美意,没有人可以抗拒,你成功挑起我的斗志,我要在三个月内攻陷你!」

顿时整个鹿林书院都暴动了起来,新来的学生中有一少年与景霞公主对干上了。

但无论她怎般纠缠他依然是勤奋地练习他的走桩,脑海里有时都会魂飞天外,遐思那端的天底下,有一个俏丽的少女英姿飒爽,站立在群妖的尸体上。

她曾经对他说过回去后就要去前线砍杀妖族,保卫家园,他问她会有危险吗?她骄傲地说,本姑娘是谁啊!是生来成为大剑仙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她说得潇洒,但他知道实则凶险万分,所以他每天替她祷告,恳求神保佑她平安。

这话他不曾对他人说起,就连剑灵也不曾,他的脑海中总是会出现那英姿的倩影,忘不掉!所以他拒绝了公主的好意,因为他不想要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哪怕公主本无意!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他的冷漠而招来不必要的桃花。

景霞公主今日在学堂上失神了,被夫子训诫了一顿,她的脑海中总有一个问题,为何他不搭理我,我是谁?我可是景霞公主,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殿下。

景霞公主终于不再多加思索,因为她决定让父皇下道圣旨赐婚,她就不信邪,到时候看他拿什么来抗拒,殊不知这一闹竟将整个大宋国闹得东分西离。

因为龙有逆鳞,而他蚩孓也有。

这一动荡闹得最终林启源没等到一百五十年就统一了整个大宋国,甚至攻下东西南北邻国的许多城郡,因为那时大宋国早已被一些揭竿起义的人给瓜分掉了。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皇帝强压蚩孓娶景霞公主,若皇帝没这般做,也许还有一百五十年的太平世界可过,也许他的儿子、孙子依旧是一国之君。

可人算不如天算,又有圣人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但这些都是后话,且说蚩孓日日苦修,但进展却是缓慢,可他一点也不着急,他的天地经第一层已经触摸到顶端,但他感觉还可以继续夯实下去,就没有贸然地进入第二层。

剑灵总是对这事有着诸多怨言,埋怨他这样耗下去,甚么时候才能真正开始修炼,但他却说盖房子得根基牢固,根基牢固的房子才经得起风吹雨打等天灾的考验。

人只有一生,修炼也只有一次,我若根基不稳,将来的成就也必定不高,况且我的资质本就平庸,那么我就更应该更加夯实根基,打好基础,往后的进度才会加快。

剑灵虽然觉得这段话很有道理,可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但比起讲道理,剑灵自知自己不是蚩孓的对手,便只好唉声叹气的幽怨的。

而玄天剑诀蚩孓也是练得特别的勤劳,剑灵感到一个头两大个,每每劝他不需要练得这么勤奋,他却说,如今他晚上根本就不需要睡觉,睡也只是睡个意思意思而已,因为有睡跟没睡完全无差别。

那么多出来的时间要做啥呢?不如就拿来练习玄天剑诀啊!

这下剑灵当真哭笑不得,痛骂他一声:「倔强!听不懂人话的强牛!」

他却是一笑置之,反正你说你的,你骂你的,我依然故我!在别人眼里他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可在他自己的眼里只是那些都是他做人做事的坚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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