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无数次挫败,埃匹斯教授始终未能创造出理想中的完美人偶。”
“这不仅因为魔方与物质的适配性极低,更因为融合后的物质会逐渐被魔方排斥,脱落的物质会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最后只剩一个魔方残留其上。”
“其中最为接近成功的作品,也不过是一具关节生硬、勉强能进行简单交流的木质人偶。”
“而这具人偶唯一的独特之处,便是在遭遇致命威胁时,会显现出一口璀璨金棺为其主人抵御灾厄。然而即便是这样,也未能逃脱最终化为尘埃的命运。”
脱落?伊琳蕾娜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还好没什么奇怪的症状。
老人见她慌张的模样呵呵笑了起来,补充道:
“伊琳蕾娜小姐,你身上并未出现融合物脱落的迹象,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奇迹。卢克曾向我提及,你曾召唤出那尊守护之棺,这无疑是埃匹斯魔方对高级人偶独有的庇护。”
“我推测啊,那金棺或许正是埃匹斯魔方本体的另一种形态,它如同忠诚的卫士,守护着每一位埃匹斯人偶。正如它在你即将被烈焰吞噬之际挺身而出,守护了你的安全。”
伊琳蕾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卢克伯爵对此事必定了如指掌,因此并未强迫她显露出金棺的秘密。
“只有两位人偶……你是说目前世界上仅存两枚埃匹斯魔方吗?”伊琳蕾娜寻思以后有机会去看看她的同类们。
“正是如此。尽管埃匹斯教授未能实现他的终极梦想,但他那份对未知不懈探索的精神,永远值得人们敬仰。
为了纪念他,这些魔方被赋予了‘埃匹斯’之名。
教授在其自传中曾猜想,这些魔方或许是某种古老生物的核心,脱离本体后,它们仍在寻找着原初的归宿……
实话实说,我个人不认可他的推测。
如果那些生物真的存在,脱离核心后他们注定腐败消亡,核心的等待将毫无意义。”
老人扶了扶眼镜,端起茶杯细品。
伊琳蕾娜倒觉得埃匹斯的推测有些道理,不然他试了一辈子总得成功一两次。
“金丝先生,埃匹斯魔方是在哪个遗迹被人发现的?我想这与它的来历密切相关。”
“这要追溯到六百年前了,那时候纳尔坎帝国还没有建立,地图也与如今有一定出入。
两个魔方均来自那座遗迹,可惜它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过埃匹斯自传里记载,遗迹的内部破损严重,样式不同于当时,中间似乎有个神像,只是完全无法辨认具体是哪位神祇。”
伊琳蕾娜也是从一处遗迹下出来的,不过当时受形式所迫,她不能仔细观察。
埃匹斯魔方之间定然有密切的关系,那么按理来说,救出奈伦的地方也会有相同的神像。
“奈伦小姐,在救出你之后,伯爵大人有没有派人在那里仔细探索,找到什么神像?”
奈伦全程旁听,知道伊琳蕾娜的想法,但事实令人失望。
“伊琳,那一晚我父亲和霍夫曼主教连夜带人将那里翻了个底朝天。
除去那尊贪欲邪神的神像和一些邪教徒的私人用品,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
“奈伦小姐,金丝先生,我认为那个神像是破解埃匹斯魔方谜团的关键,那位神明和魔方的关系匪浅。”
话虽如此,伊琳蕾娜也不知该怎么确认神像的身份,有关自己过去的事情刚有起色便又断了线索。
“唉,此事只能告一段落。我猜你是来自千年前或更古老时代的人物,时间间隔太远,现今已无迹可寻。”
“这就是时代变迁啊!所知所爱皆成枯骨,我对此可是深有体会。”
“听老头子一句劝,放下过往迎接新生活吧。”
年龄大的人谁没有一段悲惨的过往……没人比他更明白物是人非带来的痛苦。
确实。不管怎样生活都在继续,伊琳蕾娜活了几千年身体机能也不见老化,未来同样有大把时间慢慢探寻真相。
伊琳蕾娜在郁闷之中和奈伦聊了聊当下的时局,帝国的北方是精灵的国度,与帝国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好,但至少能和平共处,互通有无。
伊琳蕾娜对于这个种族充满兴趣,想必这些魔幻作品里的美丽种族中一定不缺俊男靓女。
罗杰斯家族管辖的南特郡还好,三个月前南特北方的特雷格郡和西边的邻国“三王盟国”打了起来。
纳尔坎帝国从全国各郡抽调人力物力支援格雷特郡,罗杰斯家族也派了不少士卒参与其中。
逐光教会的教皇冕下严令禁止一切教会成员直接参与战争,这是历代教皇共同遵循的老规矩了。
他们在人类的内斗中历来保持中立,谁的输赢都无法左右教会在人类国家中强大的影响力。
纳尔坎帝国现在没有公爵和侯爵这样的高级爵位了。这背后的原因要追溯到两百年前的一场人类内战。
当时有一位公爵异军突起,他凭借强大的实力击败了其他所有的公爵和侯爵,成功统一了整个纳尔坎帝国。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册封过拥有实际权力的公爵或侯爵了。
他的子嗣中除了将来要继承皇位的储君外,其他人在成年后也只能获得一个王公的头衔而实际上并没有王公所应有的权力和地位。
自此以后的历代皇帝都遵循这个方法,形成了如今纳尔坎帝国奇特的政治局势。
说到这里,奈伦让伊琳蕾娜做好心理准备,再过不久其他地方贵族和帝都的一位王公要来南特郡拜访,届时少不了应酬。
虽然伊琳蕾娜的动作优雅,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种看起来很不错的威仪。
但它与当下的礼节有很大的出入,为此伯爵夫人特意安排了礼仪老师并从今天下午开始授课。
读了一早上书后两人告别金丝先生,前去餐厅与伯爵夫妇进餐。
爱莉和红衣主教霍夫曼在忙碌,接待早早赶来的本地贵族,没有出现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