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刻渐近，叶澈披上外套走进客厅。
自己的母亲——李洁莹果不其然端坐在沙发上，端坐着，手中捧着一本书。
叶澈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发现那是白姜的课本。
他知道，这是在等着他。
李洁莹也的确打算和叶澈谈谈关于白姜的事。
叶澈坐下，随手拿了本白姜的笔记本。
里面的字迹依旧惨不忍睹，毕竟好的书法不是一朝一夕即可练成。
但叶澈不打算翻阅，他只是下意识觉得这样拿着点东西聊天的时候不会很尴尬。
也不知道自己母亲是不是这么个想法，毕竟不开灯基本难以看清上面的字体。
李洁莹合上课本，扭头看向叶澈。
处在夜幕笼罩之下的叶澈，李洁莹难以看清，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叹自己年纪已经老了。
仍然觉得叶澈离开她奔赴千里之外仿佛就在上个月，而这个月他就带了一个流浪少女回家。
这个少女很可怜，值得同情，也很令人喜爱。
“白姜睡着了吧？”
“嗯，她平常睡的很早。”叶澈回复。
“叶子，以后应该打算就跟白姜一起过了吧。”
李洁莹在询问，在求助叶澈。
她需要知道为白姜做的这些是为了什么。
把她当做叶澈的女友？自己同样觉得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少女？
叶澈回望着自己母亲殷切的视线，他知道自己母亲也真的从心的喜欢白姜。
而他自己也喜欢。
“如果白姜到时候愿意的话。”
“又来这句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喜欢白姜。”
“嗯…当然是啊。”叶澈撇过头，感觉脸上像火烧云一般。
但好在客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那就去追，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不要总是把白姜当成只是个无助的女孩子。”李洁莹整理着语言，继续说道。
“白姜也已经成年了，是个大姑娘。”
“白姜今天下午刚刚跟你说的，你就急着想赖账？”
眼见自己又被像孩童时期一般被母亲训斥，叶澈不免头疼了起来，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婉转着语气反驳她的话。
“白姜…我会努力的。”
“嗯…那她就算是我们家儿媳妇了。”
李洁莹豁然开朗，刚刚闷闷的语气霎时间变得清澈了起来。
叶澈苦笑，他决定正视自己的内心，但也不代表着就已经让这件事板上钉钉。
至少他在抱着白姜的时候，时不时还是会有心悸的情绪，特别是在亲吻的时候。
一种莫名的渴求不断冲上他的大脑，希望能更加纵容自己对于白姜的喜爱。
但这些不利于白姜的成长。
“白姜上学，就在明年的九月份吧？跟那些高一的人一起。”
“我打算，让她跟高二的一起。”叶澈思量了片刻，跟李洁莹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这个断句，很像，白姜。”李洁莹颇为少女心的俏皮了一句。
叶澈自然而然的回过头。
断个句就像白姜了？那自己母亲是一定没听过白姜睡觉时呢喃着发出各种诱人心尖的声音，足以填满任何一个男生的少女心。
白姜不只是断句，说话语气也是别具一格。
而且今天下午白姜的断句很精确，根本没有平常不明逻辑断句的样子。
收起不正经的模样，李洁莹靠在沙发上，将眼镜摘下放到茶桌上。
“你想让白姜直接去高二，那有没有考虑过她该怎么正常交友？那时候应该都有朋友了吧。”
“能成为朋友的话，就不会在意是什么时候相识的。”
叶澈继续说道，只要趣味相投，就无所谓是什么时候相识。
“妈管不了你，那是你老婆，你养就行。”李洁莹吐槽了一句，“有考虑过哪个高中？”
叶澈自动忽略了李洁莹的调侃。
他在脑中回忆了片刻，很直接了当的说出就在这附近的一所示范性高中。
“示范性…倒也可以，我去跟你舅舅说说。”
“谢了，妈。”
“都是为了我自己家女儿。”李洁莹悠悠的叹了口气。
然而叶澈其实还有另一个思量。
那名咖啡厅内的兼职员工，名为墨兰的少女，他希望白姜在入学前就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朋友，不至于这么孤单。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提出让白姜直接升到高二。
“白姜，她的记忆力很好，对吧？”
“嗯，是。”
“嗯，妈妈知道了，回去睡觉了。”李洁莹微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
白姜记不记得以前的过往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她已经得到了白姜最亲近之人的保证，这就足矣。
“梓涵那边，你问问她以后的志愿，顺便抽空回去跟她家里人谈谈吧。”
“做为哥哥，你也该有兄长的模样，别整天就知道欺负妹妹。”
叶澈很怂的回了句“知道了”。
叶梓涵与家里长辈关系并不是多么良好，这件事他一清二楚。
只是每当他提及此事的时候叶梓涵总会有种抗拒的情绪，胡搅蛮缠的让叶澈换个话题。
叶梓涵基本不会违背父母的意愿，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一切是从何而来，她本人对此其实没有厌恶的情绪。
她仅仅只是认为与家中长辈待在一起时感到拘束，渴望尽力在他们允许的范围内走的更远些。
这其实很难调解，毕竟叶梓涵的父母往往采用的是对她说教的方式，其他亲戚也是如此，进门三步一问就是近期学业。
只有叶澈这种会惯着她，给她能稍稍喘息的空间。
这其实只是因为剧台之上，叶澈和其他人扮演了不同脸谱的角色，一方红脸，一方白脸。
回到房间，叶澈惊奇的注意到白姜坐在床上，发丝散乱的披在肩上，脑袋转向她。
“白姜？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出来喊我。”
叶澈刚刚出去陪母亲聊天也聊了十几分钟，他不确定白姜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这也让他下意识的担心白姜会害怕。
“抱…”
白姜迷迷糊糊的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抬到半空中。
叶澈接住白姜倾斜过来的身子，又给她盖上被子。
“刚刚你出去，就醒了…”
白姜的语气懵懵的，又夹带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不害怕了？”
“怕…但叶澈会回来的，我就在这里了…”
这是白姜对他的信任。
叶澈温和的拍着白姜的后背，又将她的小腿拢在一起，给她盖上被子后才躺下来。
感受着怀中少女的依恋，以及一声声低吟的呢喃。
叶澈想到刚刚与母亲的谈话，一时间看向了白姜粉嫩的嘴唇。
夜晚，看不清，但他知道就在那里。
就亲这一次……
叶澈低下头，轻声问白姜，“白姜，可以亲一口吗？”
“亲…”白姜惺忪着睡眼，一点一点的抬起脑袋，接过叶澈的嘴唇。
一抹潮红浮现在白姜脸上，直到她渐渐入睡，发出睡着时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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