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虽然说是要把这家伙赶出去，但她刚才对我们那么嚣张，肯定得先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做礼貌对吧！~”
“大姐说得对，得给她点教训！”
“麻溜点把皮绷紧了，乡巴佬！”
高个女生示威似的用棒球棍一下一下敲着手掌，领着她的两个跟班一步一步走向摔翻在课桌下的叶奈。头上电灯忽明忽暗，身下木地板被踩得嘎吱作响，那三人的面貌在黑夜灯火的映照下，已经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女，反而狰狞得像是恶鬼一般。
“哈啊......哈啊......”
叶奈按着身边的课桌，双腿发着抖，一点一点撑起身体，动作很是吃力。
刚才脑袋遭受重击带来的疼痛和眩晕尚未消去，被狠砸的右手和腹部也还是火辣辣的疼，有种五脏六腑都在皮肤下翻涌的错觉。
居然......用这招......
在叶奈眼中，她们的形象如同被雾气笼罩，时而是狰狞恶鬼、时而是里见葵的同学、时而是多年前自己班上的不良少女。
她马上就明白了诺登打算使用的手段——葵和叶奈曾经都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叶奈至今也没有完全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所以诺登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击溃叶奈。
但是，我现在可是......魔法少女石蒜。
叶奈咬紧牙关强忍疼痛，左手捂着脑袋，右手颤巍巍地向前方三人举起。
“变——咿呀？！”
啪！
领头的高个女生鬼魅般一闪而过，一把抓住叶奈手腕、毫不留情咔吧一扭，把叶奈整个手臂向外弯折。关节被强行扭动的剧痛让叶奈忍不住再次惨叫，好不容易撑起的双腿也几乎要在这瞬间失去力气。
高个女生死死攥着叶奈的右手腕往上提起，力气大到几乎要把叶奈的手腕捏碎。她冷笑一声，一脚踹向叶奈裸露的小腿，逼迫叶奈在自己面前跪下——然而叶奈却又因为手腕被抓住，连跪倒在地都做不到，身体只能半跪不跪地狠狠一坠，腕关节和肩关节都差点脱臼。
高个女生回头瞥了一眼其中一名跟班，朝她挥了挥手道：
“喂，记得把这土包子痛哭流涕的样子录下来，之后还要拿回去慢慢品鉴呢！”
“明白啦，大姐！”
跟班心领神会，掏出手机打开摄像模式，镜头对准了高个女生和叶奈。见录像已经开始，高个女生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转回脑袋，嬉笑着俯视无法起身的叶奈。
“好啦，让我想想怎么教训你......哦，对了，就从这双碍事的手套开始吧？”
“什么......？”
听对方谈起手套，叶奈肩头一颤，眼神骤变——此时，高个女生已经把另一只手伸向叶奈的右腕，然后抓住了叶奈白手套的尾部。
“这么喜欢戴手套，手上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脱下来给我们看看吧！”
“等，等一下，这个......这个不——呜！？”
叶奈慌忙之间试图阻止高个女生的动作，然而对方的另一个跟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叶奈身边，抬起一脚就往叶奈肚子上猛踹，叶奈不禁呜咽着跪倒在地。
“大姐让你说话了吗！”
跟班劈头盖脸厉声呵斥，她绕到叶奈背后，双臂从叶奈腋下穿过、然后压在叶奈肩上，用力把瘫软的叶奈架了起来。
“大姐，我把这家伙按住了。”
“嗯哼，不错。”
高个女生咧嘴一笑，握住叶奈手腕的力气又加了几分。
“好啦好啦，让咱看看你的手吧！”
“不......不要......只有这个......只有这个，绝对.......！”
沙沙——沙沙——
高个女生无视了叶奈颤抖的声音和眼神，抓着叶奈白手套手背的布料，一点一点往外扯，就像是要享受叶奈在这个过程中表露出的恐惧似的。
渐渐地，叶奈的手背和手掌露出了三分之一。
“啊......啊啊.......！”
随着手套一毫米一毫米地脱离手掌，叶奈的声音几近破碎，眼中涌出滚烫热泪。她几乎不敢再看向自己的手，眼睛用力一闭就撇开了脑袋，被跟班架住的身体因为难以压抑的恐惧而不住地颤抖。
她在跟班女生怀里奋力挣扎起来，想要挣脱跟班女生的束缚、阻止对方脱掉自己的手套。察觉到叶奈逐渐变得激烈的动作，跟班女生加大双臂的力气，牢牢扣住叶奈的肩膀，与此同时用膝盖顶向叶奈的膝窝，让叶奈几乎动弹不得。
“不要......手套，不可以......！”
叶奈挣扎着、哭泣着，但这对霸凌者来说毫无意义，反而滋长了对方的扭曲心理。
“呼呼......！”
高个女生很满意叶奈的反应，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嘴角勾起的弧度染上几分疯狂和嗜虐的味道。她用力一扭叶奈的手腕，然后趁势一把扯下叶奈的手套——
叶奈苍白柔嫩的右手就这么暴露在冷得刺眼的灯光下，暴露在三个霸凌者的眼前。
“手套......还......还给......”
手套被扯下一只，叶奈就已经浑身瘫软，勉强支撑的双脚也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几乎烂在跟班女生的怀里，只能断断续续地挤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和她手腕以下的皮肤相比，由于平时几乎从不脱下手套，她手部的皮肤更加嫩白、看似吹弹可破，肤色白得甚至有些病态。
但是此时，比起叶奈的手本身，她手上还有一件更能吸引霸凌者们目光的东西——
那就是戴在叶奈右手中指上，那枚如同火焰一般鲜烈的赤色水晶戒指。
那是凪原莎莉娅从“艺术”遗迹结晶上敲下来的一小块碎片、是莎莉娅精心制作并送给叶奈的护身符，也是叶奈成为魔法少女石蒜所必须的变身道具。
“啧啧，明明是个穷酸的土包子，居然还藏着看上去就这么贵重的戒指啊。怎么，真当自己是小公主不成？”
高个女生随手扔掉叶奈的白手套，攥着叶奈手腕的那只手稍微一松，改为抓住叶奈稚嫩光滑的手掌，然后朝叶奈的戒指伸手，很明显是想要把戒指也拿下来。
叶奈咬着嘴唇吃力抬头，被泪水打湿的刘海胡乱盖在眼睛上，让她看起来邋遢又凄惨。
不，不行......如果，如果连这个都被抢走的话......！
失去几乎等同于第二层皮肤的手套让叶奈感到无比的恐惧，但她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在提醒她，绝对不能让对方拿走戒指。
然而，叶奈手掌被抓住、身体被抱住，她甚至连握起拳头、或者抬起另一只手来拍打对方都做不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个女生狞笑着把戒指从她手指上摘下来——
“哼哼，归我啦！这玩意儿还挺好看的，比起戴在你这土包子手上，还是给我更合适呢！”
“还......还给......”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噶啊......！”
高个女生把叶奈的戒指戴到自己手上，挑衅似的在叶奈眼前晃了晃，然后立即捏紧拳头，一拳没入叶奈柔软的腹部。高个女生的力气本就很大，再加上戴着坚硬无比的戒指，这一拳下去，叶奈甚至已经咳出了血。
“好啦，把另一只手套也脱下来看看，是不是还藏着什么宝贝！”
“......”
叶奈浑身瘫软在跟班女生的怀里，几乎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高个女生抓起叶奈的左手，粗暴地扯下她第二只手套，然后和刚才一样，扔垃圾似的直接把叶奈的手套甩掉。
在这个过程中，叶奈只能被架在跟班女生怀里低声抽泣。
对她来说，莎莉娅多年前送给她的这双手套就是最表层的心理防线，是她安全感的来源。脱下手套对她来说几乎等同于在大庭广众下暴露身体、亦或是扯下她的皮肤，令她羞愧难当的同时，也会夺走她来之不易的安全感。
“只有一个戒指吗......没意思。”
高个女生对跟班使了个眼色，跟班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松开对叶奈的束缚，狠狠把叶奈摔在地上。
“呜......手......我的......手套.......”
叶奈浑身上下都传来几乎要散架般的疼痛，尤其是挨了一棍、又被用力攥紧的右手，苍白之中透着异样的绯红，手背上隐约现出淤青印记。
她忍着源源不断传来的阵痛，狼狈地在地上挺起脑袋，柔软无力的双手颤抖着拍在地上，拖着身体一寸一寸向前挪动，爬向手套被扔下的位置。
“哈哈，你们看！她在爬耶，爬得跟条蛆一样！”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长得又丑，穿得还土里土气，戴个手套跟怪胎似的！”
“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什么样的爹妈才会教出这么恶心的小孩啊！”
三名女生聒噪的讥讽刺进叶奈的耳膜，她们捧腹大笑、不加掩饰地吐露恶毒的话语，叶奈的丑态完全成为了她们的乐子。
“......”
叶奈咬着嘴唇低下脑袋，强压着身体的颤抖，继续向被扔下的手套蠕动。
从小到大，这样的欺凌、这样的讽刺，她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即使莎莉娅回到火鹤市之后狠狠教训了一通那些在学校里欺负叶奈的混蛋，但时至今日叶奈依然没有完全走出那段阴影。
几天前，诺登入侵叶奈的梦境时，为叶奈营造的就是她被大学舍友踩在脚下当牛马狠狠使唤和侮辱的情景。那时候，“艺术”遗迹结晶戒指的力量保护了叶奈、让叶奈没有被困在梦境的牢笼之中，就好像莎莉娅拯救了叶奈一样。
现如今，象征叶奈安全感的手套被扯下、莎莉娅赠予她保护自己的戒指也被夺走，那一天未能继续的噩梦，在葵的梦中再次上演了。
嘎吱——嘎吱——
拿着手机录像的那个跟班女生嬉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走到叶奈身前，拦住叶奈的去路。
“我说，你自己都不觉得自己丑陋吗，就这样爬呀，爬呀......嘿！”
“啊.......！”
她一脚踩上叶奈的右手，然后把全身的重量都给压了上去，就好像要把叶奈的手掌给踩烂一样。叶奈被疼得哭出声来，趴倒在地的瘦弱身躯不禁瑟瑟发抖。
“大姐，咱们要不一起来活动活动？这土包子这么瘦，看着怪可怜的，咱们得给她锻炼一下呀！”
“好呀好呀，咱们三个一起来吧！”
说着，三人便围到叶奈身边。
霸凌者的身影阻挡住了闪烁不定的刺眼灯光，在叶奈瘦弱的身躯上投下浓厚的阴影。她们摩拳擦掌、甚至故意把关节按压得咔吧响，就像是在吓唬叶奈。
“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
高个女生侧过身子、扬起右腿——
“给你锻炼身体啦！”
呼————
砰！！
“咳啊——？！”
十足分量的一脚掠过地面，狠狠踹向叶奈的胸口。叶奈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身体就已经离开地面，温热的感觉即刻冲过喉咙，随即便是一口猩红喷涌而出。
但她的身体却没有被踢飞出去，而是撞到了其中一名跟班女生的腿上。跟班女生学着她头头的动作，一脚踢过叶奈的背部，像是踢皮球一样把叶奈踹了回去。
录像的跟班女生紧随其后，朝着叶奈的肩膀飞起一脚，把叶奈踹得人仰马翻，连惨叫一声的余裕都没有。
紧接着，三人围到一起，你一脚我一脚地朝叶奈身上狠踢猛踩。
脑袋、肩膀、胸口、手臂、腹部、臀部、大腿、小腿、双脚——霸凌者们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把她们的脚踩向叶奈身上每一个能落脚的角落，被擦得干净铮亮的运动鞋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身着白裙的少女却逐渐染上污浊。
“住......住手......！”
叶奈的悲鸣被淹没在踢打的声音中，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双手抱住脑袋，几乎要缩成一个球。但是在这种被三人围殴的情况下，她的自保几乎无济于事。
直到自己满身大汗、直到叶奈像片烂布块一样瘫软在地，三个霸凌者才停下了她们踢皮球的动作。
原本纯白的连衣裙上逐渐布满肮脏的鞋印，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几乎遍布少女皮肤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她死死护住的脸蛋以外，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呜......”
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已经让叶奈意识模糊，她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身体的知觉也在一点点远去，却又仍被疼痛吊着意识。
不......不行......这样下去的话，别说拯救里见小姐，连我自己都会......
叶奈试图绷紧快要脱力的身体，但被揍得皮开肉绽的瘦弱身躯现在连动弹一下都无比艰难。
“嘻嘻，这副样子才更适合你呀，没爹没妈的土包子。”
高个女生俯视着倒地不起的叶奈，嬉笑着活动手腕。她摆了摆手，两个跟班随即从叶奈身边让开。然后，她绕到叶奈身前，抓着叶奈的头发，强迫叶奈抬起脑袋。
“喂，你们两个，我要跟这家伙合影留念，给我拍好看点。”
“明白啦，大姐。”
两个跟班点头应和，重新掏出用于拍照的手机。高个女生点了点头，左手抓着叶奈纤细的手臂，右臂环过叶奈的喉咙、用臂弯缠住她的脖子，硬生生把叶奈从地上拽了起来。
起身之后，高个女生放开叶奈的手臂，左臂扣住右腕，左手压到叶奈后脑勺上——这是很明显的十字绞动作。
“嘿......咻！”
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往双臂灌注力量、压迫叶奈颈部的同时，左手也在把叶奈的脑袋往下压。
“呜......呜啊.......！”
熟悉的窒息感伴随着颈骨被压迫的阵痛传来，叶奈的身子触电似的一抖，嘴角落下一阵虚弱的悲鸣。高个女生嬉笑着，把自己的脑袋靠到叶奈的肩膀上，侧眸瞥着叶奈痛苦的脸蛋，以戏谑般的语气开口道：
“你喜欢这个对吧？被紧紧束缚着无法动弹，在窒息之中逐渐失去自我，生命完全被他人掌控的感觉......很·不·错·吧！”
“嘎啊......！”
高个女生的手臂猛地用力，引得叶奈又是一阵沙哑惨叫。
咔嚓——咔嚓——
闪光灯晃过叶奈眼前，让她一度睁开的眼睛再一次忍不住闭上。高个女生的两名跟班，一个不断按动快门，一个继续着录像，从不同的角度记录下高个女生欺凌叶奈的过程。
嗡嗡——嗡嗡——
“嗯？”
高个女生正打算继续加大力气，手上的戒指突然闪起了金红色的光。她皱着眉头一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发现那戒指不仅闪光，而且还在微微震动，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似的。
“啧......怪异的震动，是克图鲁还是......”
高个女生放开叶奈，用力把叶奈推倒在地。她反复端详着震动个不停的戒指，稍加思考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把戒指摘了下来，扔进了教室的垃圾桶里。
扔掉戒指后，高个女生眯起眼睛，重新望向脸色已经青紫的叶奈。
“你这家伙，还有后手对吧？哎呀，还真是不能小瞧你......还是得多给你一点教训呢！”
说着，高个女生用脚把叶奈翻过来，往她身上一屁股坐下，就这么骑在叶奈身上。
“......”
叶奈微微睁开眼睛，噙满泪水的眼眶让她完全无法看清对方的容貌。
眼前之人是葵的同学、还是曾经霸凌自己的不良少女、又或者是诺登，她已经分辨不清。
“乡巴佬！土包子！丑八怪！装纯贱货！”
高个女生一手掐住叶奈的脖子、一手握紧拳头，接二连三往叶奈的脑袋上砸下。无论叶奈在自己身下如何挣扎、身体如何抽搐，她都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咣当咣当的打击声回荡在阴暗的教室里，叶奈的悲鸣早已被高个女生的咒骂声淹没。
而她的两名跟班，也饶有兴致地绕着她和叶奈转圈，一人录像、一人拍照，时不时应和着头头的咒骂补上几句不堪入耳的中伤，那些恶毒的话语根本不像是初中女生能说出来的。
被压制在身下的叶奈意识逐渐迷离，甚至连疼痛的感觉都在变淡——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好事，如果什么时候自己连痛感都消失了，那她恐怕再也无法醒来了。
猩红的鲜血淌过叶奈青紫交加的惨白脸蛋，几乎已经不似人样。
“大姐，她好像快撑不住了。”
跟班见叶奈的挣扎逐渐减弱，出言提醒高个女生。
“哈哈.......行吧。”
高个女生似乎是揍够了，尬笑两声停下了挥拳的动作——但她的左手仍然按在叶奈的脖子上。
她抬头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跟班，抹掉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一口气。她双脚在地板上踩实，嘿咻一声，抓着叶奈的脖子慢慢站起身来。拎着叶奈站起来后，高个女生的右手也按上了叶奈的脖子。她稍微调整动作，让自己的双手把叶奈细瘦的颈部整个包裹起来。
高个女生双手掐着叶奈的脖子，逼迫叶奈的视线和自己平齐。但由于身高差的缘故，叶奈的脚跟已经离开了地面，只剩前脚掌勉强踩在地上。
“还是这副凄惨的模样才更适合你啊。”
“......”
叶奈已经完全说不出话，只能瘫软在高个女生手里有一阵儿没一阵儿地吐着气。
高个女生看着叶奈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逐渐收起张狂的笑容。她手上力气稍微放松，把叶奈往下放了放。叶奈脚跟落地，双脚软绵绵地踩在地上，如果高个女生这时候松开手，她肯定又会倒地不起吧。
高个女生转向跟班，对她们点头示意。那两人一下就明白了头头的意思，立刻举起手机、镜头对准头头和叶奈，分别站在不同角度继续开始录像。
见录像开始，高个女生的视线重新落回叶奈身上。
“也差不多玩够，该把你这滩烂泥扫出教室了......”
高个女生嘴角扯出阴冷的笑，指尖摩挲着叶奈渗血的脖颈，忽然用膝盖狠狠顶向叶奈小腹，在叶奈佝偻的瞬间猛地掐紧咽喉提起来。
先是脚跟、再是脚掌，最后是脚尖。叶奈穿着白色凉鞋的裸足一点一点离开地面，随着高个女生的发力，叶奈身体逐渐抬升，直到她的脚高过了高个女生的膝盖。
“不过嘛，在这之前......”
她故意把尾音拖得黏腻，听着叶奈喉咙里发出濒死的气音，突然将脸凑近那张沾满血污的苍白脸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咯咯笑起来：
“先让我掐碎你这破喉咙，再把你像死老鼠一样从窗口扔出去——反正没人会在乎乡巴佬的死活~”
说罢，她骤然收紧十指，腕骨因发力而凸起青白的棱角，仿佛要将掌下的脆弱生命直接捏碎成尘，完全不给叶奈任何发声的机会。
“呜......”
咕叽叽叽叽叽——
手掌掐紧脖子的声音从高个女生的指缝里挤出，高个女生的手背暴起青筋，仿佛要捏碎叶奈脖子一般狠狠使力。
“咕......噶啊......”
叶奈的双手颤抖着一寸一寸抬起，花了超过十秒的时间才勉强落到高个女生的手腕上。高个女生手掌的怪力掐得她脑袋不住后仰，她光是让自己的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都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满身污浊的白色少女就这么被高高吊起，宛如处刑一般。她早已体无完肤，遍布伤痕的身体在脏兮兮的连衣裙下瑟瑟发抖，双脚在半空中微微晃动，凉鞋系带都已经松弛，鞋子几乎要从她脚上滑落。
轰隆——轰隆——
黑漆漆的窗外传来滚滚雷声，仿佛是躲在暗处的某人正在讥笑一般。
叽............！！
高个女生的手劲没有极限似的逐渐加大，绞杀的噪音几乎能跟窗外的雷声对垒。
窒息，蒙蔽了叶奈破碎的思考。叽叽叽的勒颈声如雷贯耳，仿佛在撕扯她脆弱的神经。
脖颈上几欲断裂的疼痛，却又强行吊着她混沌的意识，让她无法轻易昏过去。
啪嗒——啪嗒——
绵软无力的拳头打在高个女生的衣袖上，无法撼动对方的双手哪怕一丝一毫。
高个女生似乎正在大笑，又或者是和她的跟班说些什么——
这些声音，叶奈也已经快要听不见了。
咕叽叽叽叽叽.......
压力不断加重，意识逐渐溃烂，即使本能地张开嘴巴，亦无法吸入空气、更无法向任何人求助。
呼吸被完全阻断，窒息感完全挤占叶奈的脑海，颈骨咯嘣作响的声音从体内贯穿天灵盖。她的脸上已无任何血色，高个女生的手每掐紧一分，都会有些许猩红伴随着叽叽叽的勒颈声从叶奈嘴角呕出。
那是单纯的血，还是被掐碎的组织碎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嘎......哈啊.......”
叶奈呕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她努力撑开双眼，望向天花板。
明明头上的电灯还在闪烁，但她的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苍白的双手死死抓着高个女生的袖子，冰冷的双脚在空中无助摇晃。
挣扎——却无济于事。
咕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咔，咔咔——
那双手越勒越紧，颈骨开裂的声音愈发清晰，甚至已经有溃烂的血肉从那双手的指缝里渗出。
或许这只是极短的一段时间，但叶奈的感官意识却在此刻被无限拉长。
意识即将消失，她的脑海中除了痛苦的悲鸣以外几乎什么都不剩下了。
“.......”
叶奈嘴唇微微颤动，无声地呼唤着什么——
里见......小姐......
对不起.......
我........
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