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阻止我的对吧?」
她一脸「看破的一切宣言的表情」就这样向我表达,仿佛我无论怎样的回答都早已被看穿。
可我就是喜欢用自己余力支付别人苦恼。
「我会协助你,一个人这样走完绝对是场苦旅的吧。虽然身为普通的我怎么都不嫌多,但我绝对不会偏离你的夙愿,所以请把我,请把站在这里的我,加入这本会编成「苦旅之书」的故事里」
我自己梳理后的结论就是这样,绝不怀着对受害方自以为是的正义。
我的角色会是那种故事尾声,却因为舍身没能站在结尾的配角吗?希望不要才好。
我想为即将圆满的善举画上尾声,所以我在心底祈愿自己能做到。
我的微妙的话语让少女眯着眼睛的脸显现出了一丝「是意料之外」的惊讶表情,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整理好情绪,将手指指向我的脸,有点慌张的开口。
「名字,你的名字是什么?」
「针辉,针是指针……辉是悬崖之花所散发的光辉」
「悬崖之花?和被闪耀?」
「因为不会惴惴不安踏入险境的你就像悬崖之花,就像在闪闪发光一样对抗黑暗的另类光明。而那样就像在抵抗什么的光明对我而言很耀眼,占据着我的视线…所以,我很尊敬你!」
嘴边残留的灼热,证明了我刚刚说的那段话一定很羞痴。因为我很想去展现这样的自己,不甘就这样走开的我,用明了的语言一股表达自己想跟她一起的的仰慕。
少女用着一副我不是很懂的表情,思考我这句话的含义。
「应该就是那么回事吧,我的名字是羽不」就算没有比喻具体的汉字我也不觉得敷衍。
「很好听呢」
「所以说,为什么?为什么要管我呢?就算你一直对我说着会帮忙协助的话,我也无法明白其中的缘由,要是会因此丧命的话,代价未免太庞大了…」
大概是早就想了解我的情况,羽不抛出了积攒的疑问,刚刚那样不明所以的言论完全没有传到。
「我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老好人,你会对此感到唏嘘也是绝对的。在失去重要之人的那段时间,没有回过神的我一直在自暴自弃呢,完全比不上你的坚强。之后的我一直在问自己想做的事,但是啊,已经无法做到了,我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一无是处。所以我的生命是没有价值的,可是你的反击看上去并非毫无价值,就算成功后会沾染鲜血,但是最起码能好好和朋友道别了不是吗?」
说的有些多了…但却没有参杂什么谎言,虽然眼前的少女犹如陌生人,但我还是想说这些听上去可能不伦不类的话。
就算真正的想法一定不是如此临近的正义感,是被绑架的正义,也无妨。
「也就是说,你迫不及待的想和我平分罪状吗?也不存在勉强吗?」
这句话以她向我发来「对抗人生的组队邀请」解读或许更好理解。
刚想对她表示以「请务必让我加入」想法的答复时,对话被一个庞然打断。
「跟搜愿里斯」在这个时候却不知什么时候,在那里出现了,是长廊里吗?
我拉住被我这个陌生人无缘无故拽住的她的手腕,因为构成了肢体骚扰,就算吃一拳也是当然的,我就是这样一直以来深信的。
但我似乎触发了意料之外的幸运事件,金发少女满不在乎被我牵动了手,脸上带着颇重的思考气息,完全顺着我的节奏在跟着我。
从上到下虽然只触碰过少女的左手,能感觉到的是「无温度」
只有手的重量远超常人,而身体却像是纸片一样轻盈。
我寻找掩体的同时抽空看向身后「完全不吭声」的她,突然感觉眼前的少女已经完全相信我了,现在的她没有在逞出那副笑容。
终于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喘着不能被发现的大气带她躲在那块超大岩石的身后。
气息平和后,我观察到外边的恶裔扔在行动,过往的走动时不时的让我们脸上的光影交替,
「该说谢谢你了吗?」
可羽不坚韧的脸上所沉挂的交错光影,让那几道伤痕被衬托的格外明显,因为不服输而显现出让我惊心的魅力,我由心的深感美丽,憧憬着她的坚强。
「就算伤口无法变得透明,羽不也很可爱」
「哦~真是谢谢你愿意评价这么不像样的脸呢」
「并不是什么不像样的脸,倘若有什么是比想象中更「不像话的美」的话,那应该就是现在如果被羽不近距离微笑注视的一瞬间吧。」
「你这样比喻,疑(你)有…超过分的狡猾…」
羽不 有些焦躁的摇了摇头,又用悄悄话的方式又重来了一遍别无他意的道谢。
那句她就像对家人的语气说出不一样的道谢。
「谢谢,针辉也…「很棒」的」
除了道谢的事实之外,那句话一定再不包含其他无关的意义了。
看样子有些焦躁的羽不突然盯着我,然后挤出了一些微笑。
不一样的微笑,比起平常那副「习惯笑容」这个却显得有些蹩脚,但我的内为什么会引起了焦躁……我一定会记住这个笑容,我的心中如此坚信。
「你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吧?」
回过头的羽不静静坐在我的身旁,用哼着的声音提示着「答↗复↘」两字,好明显,不对是好幼稚。
我明白对此无干系的自己要是再乱评价一定会很烦人。
「重新接下刚刚的邀请,是啊,我很想,或许这样的代价还不够,那我的这条命也先属于你好了,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
我发自内心鼓足勇气,对她伸向了申请加入邀请的右手。
「光说我很厉害什么的,其实你也在散发着微光呢,交给我吧,抵抗人生不被需要的我们说不定很得来呢」
羽不呈现的微笑,是我从未见过的自信,那张脸让我无法挪开视线,就像是在表达自己「绝不会骗你」的心情。
如同冰雕一样,在笑的时候会看不见任何喜悦颜色,我今天才知道只有这是最认真的笑容。
羽不凝视着我,就像凝望着深邃的苍穹一样向我传递「你是绝对的」的眼神。
可以看得见的信任感蝉联着她的自信心滋滋的剌激着我的心脏。
我向她伸的援手被羽不牵住并死死地相扣,没什么温度的手很沉甸甸。
但我却迟迟不不想挣脱开被她扣住的手指,就算是沉重的手也藏着柔软的触感,只要不放开之前就会一直都软绵绵。
可本来并无温度的手,却让我感受到了温暖。
心脏开始砰砰的鼓动,这样的行为一定有别样的含义。
我却不能理解,当成「这大概是契约连接,正式开始运行的重要证明吧」更好被自己肯定。
我没有发觉的是,自己只是在用羽不对我相扣的手,掩饰心中不规律的萌动。
蜿蜒阴暗的迷宫里借用石头靠着的我们,此刻却不可思议的紧扣着对方缠上的手指。
无聊的迷宫里,和抵抗人生未被需要的不满少女并不无聊的谈话,有些开心。
「这样一来,就真的不能跑了呢」
我看着少女如同冰雕的笑容,我明白自己绝对会坠向悬崖。
对视眼前最信任我的少女我就知晓了一切,现在的我只需要沉浸她的世界,沐浴太阳的光辉,顺便让生命的价值散一点发微光就好。
她和我的心互相映照了彼此有些相似的空缺。
所以被迷宫选中的她向我坦白了自己获得的一切力量。
「如果发生了最坏的情况,请不要管我,因为羽不才是中心,当然那么强的羽不应该才不会出现在陷入困境的一方」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我感受到了一股不友好的视线,转头看见了向我瞪眼的羽不。
但我只是单纯将这句话当成了一种对我生命的奢侈保障。其实理解起来很简单,因为不想愧对一直支持自己的人,所以用了这样很有重量的语句,借此表示感谢。
「因为羽不才不应该甘心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石子绊倒,而就此停下吧」
我和羽不面面相觑,她依然没有收回那个「因为生气,不会作喜」的表情,我只能呈上苦笑。
脸上的伤没有带走她的美丽,反向的光彩比故作坚强更可爱,这样不带神色的盯着我。
「你不懂呢」
她面不改色的反问着我,还没有放过我的那句话。
「拜托你解释」
「生命很重要,你的生命既然信任我才托付的所有物,就不要去想谁会在危机时刻先抛弃对方逃跑这种事,在一起行动的动机都这么悲哀了,不是吗?还要先让珍贵的生命拱手凋零,你觉得你很对吗?」
语毕。
正当我低下头想向她道歉「收回那句不正确的话」的时候。
听到了一声有些恼火的「笨蛋吗?」责怪的同时,我的左脸却也传来了疼痛。
被甩飞出的我险些昏迷,目测应该是低下头的时候落下了那双「魔着」的破颜之掌。
我迷糊的望向只能分清轮廓的羽不傻愣盯着自己的掌心。
我瞬间明白了,她刚刚可能只是想轻飘飘举下来的巴掌,以看似没什么力道的轨迹拂过了我的脸颊,实则却不输战鼓般骤然的爆发有力。
就算失去了脸上的知觉,我也只能呜哇的咽下了这口气。
那不是开玩笑的力气,这就是那个魔着的力量吗?
装作不知所措的羽不快速向我跑来,扶起了我。
「那个,生命的力道感受到了吗?」羽不很不好意思的问向我。
她带着担忧身子正对着我,被染红的脸上挂着因为「不好意思的下手过重产生的害羞」并且目光闪烁,完全不敢瞅向我。
见我还是处于待机状态,她被染红的脸很快开始蔓延,有些不自觉的来回转头,试图寻找可以躲避我疑惑眼神的地方,然后拼命埋进去。
很尴尬不是吗?你也觉得尴尬吧?对自己作为。
说出来可能会触发必杀,我多少了解了眼前的少女可能有某些劣质的暴力倾向。
「对不起了啊,我真的有控制在过轻的力道,只不过看来没控制住」
羽不盯着我脸上的红印虽然已经十分有诚意的进行道歉,但我还是感觉到有一点在变相突出「没想到这么弱」的不自在啊。
还有就是这称得上「过轻」的话,那她真是很不会道歉啊,有分明炫耀的嫌疑。
「在遭遇了你很控制在过轻耳光之后,我有切切实实感受到生命是如此的沉重,所以求你收力」
我再次把过轻这个字眼搬上了台面,我很怕光荣让道生命之前,先被同行的少女仅仅是开玩笑的一巴掌而草草了结。这很重要吧。
我捂着脸和她对视,吐槽似乎有好好被她听进去。
头上就像是在冒着蒸汽的过载少女点点头,很认真的轻轻乖抚我脸上的红色掌印,用喃喃细语的说了很多声「对不起」
羽不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该说是心疼吗?还是别的什么呢?
她调整了坐姿又靠拢了我的脸庞。
「呼~呼~」很卖力的她憋红着脸,似乎想拼命吹凉那片自己下手「过轻」产生的红肿。
就算呼气的嘴唇超级靠近我的脸,炎热的肿感也没有褪势。
怎么可能管用啊,但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有一些可爱,我下次还是好好躲开吧。当然凭我不可能躲开就是了。
羽不突然停下了呼气声,有些微微红眼的看向我
「所以下次不要再说那种煞风景的话,好吗?」
「我保证」
当然在我心里是敷衍说出来的台词,到了嘴边却自动矫正成了很认真的态度了。
我用谎言对付了羽不让我给的承诺。
羽不 又笑了笑,继续开始小心翼翼的吹气。
「好痒」
「话说,针辉你的脸过瘦了吧,是吃不胖吗?鼻子也很精致呢…还是肿了一点显得有肉啊」最后那句话跟嘟囔着说出来没什么区别,她反应过来后赶紧闭上了嘴巴。
羽不似乎完全搞错了关心区域,还是说即使不是应该关心的地方,她也要看见并做出行动去评价呢?
羽布刚刚下手前说的话只传达到第一步,我也只会肯定她生命可贵的方针,至于谁选择保护谁而牺牲这种事,我也不想让给她来抢先。
很抱歉羽不,你勾勒的那个未来不会实现。
我必须要在这里圆满的将生命绘上初彩,哪怕会死,但那才是真正该做的事,危险的开头怎么会不算真正的开头呢?
胜者无罪,如果说羽不真的能赢下这场抵抗人生的战争,那应该就可以做到完美的明哲保身了,我愿意拼命向这个结局努力,因为这样不会半吊子的结局另我无比向往。
看着别人生活不如意的我,无论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