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醒来才会知道做梦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时才开始做梦。虚幻与现实之间没有明确分界线，也许现在你我就在梦中。
我又做噩梦了，相当真实的噩梦，简直不像梦。但这次梦的内容不是幽灵，而是车祸。
我又被惊醒了，爬起后第一时间环顾四周。夜光闹钟依然忠实地报时，玩偶熊依然乖巧地坐在枕边，月光洒满窗台。我长吁短叹，撩拨湿润的发丝。
意识变得无比疲惫，好像走过漫漫长途，刚从远方回归。我回忆着梦境。
残阳，晚风，只有二人的十字路口。我和一个家伙大吵一架。那人是谁我记不清，吵了什么内容我也不知道，它们被蒙上了黑布。但那个十字路口我很熟悉，小时候我经常从那儿上下学，路口的每一处都有过我的脚印，都响起过我的跫音。
大吵一通后，那人夺路而走，我立刻追了上去，结果我们一起出了车祸。
那梦太真实了。残阳的暖意，晚风的微寒，激烈的争吵，尖锐的鸣笛，被撞飞时的痛感，一切都似乎触手可及。
腰酸背痛，我的手不住地颤抖。我一把抱过玩偶熊，缩在被窝里，努力调整呼吸。过了好久我才发现我一直掐着自己的胳膊，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我看着隐隐渗出的血，心底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似乎那梦不是发生在过去，就会出现在未来。
血的确给了我指引，因为噩耗在第二天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