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排练结束了，两个人却没有再来一遍的意思。
叶欣不觉得有什么需要更改的了，或者说，再来一遍可能会更加消磨她现在的决心。
顾长生也没有开始新的一段，因为叶欣说了，要由她来主导。
恰到好处的钟声没有让这一段时间长得令人尴尬。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找长老吧。”顾长生这样说着，最后还是抢在叶欣前面做出了反应。
现在他们两个还靠得很近，所以他很轻松地就拉到了叶欣的手。
叶欣应了一声，两个人就一起向外面走去。
【这是演戏的一部分吗？】
叶欣分不清楚，只是让顾长生牵着走。
到走出门的时候，叶欣才开口问道：“顾师兄，你去买这身衣服，那本书上也写了吗？”
“这是我自己想的。”
【原来是顾师兄自己想的啊。】
像是再次确定了一件事一样，叶欣有些明悟地点了点头。
像之前一样，顾长生唤出了飞剑，但他这一次拉着叶欣在剑的前半段站定。
叶欣略有些困惑，问了一句：“为什么这次让我在前面？”
顾长生答道：“叶师妹你筑基了，马上就会祭炼自己的飞行法器，正好提前习惯一下。”
很有道理的回答，但叶欣隐隐有一种期待落空的感觉。
“而且，我也想看看你。”
现在就没有落空的感觉了。
至于是不是演戏，叶欣也不想纠结了。
顾长生其实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如果叶欣在后面，他就不能知道她的情绪，他不放心。
第一次站在前面的感觉有点新奇。
夏天里，迎面吹来的风也是暖和的，再加上后面有一个顾师兄，叶欣还是有些放松的。
一路上也遇到了一些弟子，他们明显看到了，然后非常刻意地偏转过头去，见到大师兄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顾师兄最近经常和师妹出双入对，这里的师妹包括叶欣和周羽卿。
虽然和周羽卿一起出现的次数较多一点，但和叶师妹一起出现的时候，两个人是共乘一把飞剑的。
所以大家也说不准他们三个具体的情况，只有叶欣喜欢顾长生是确定的。
但今天的场景明显不同，叶师妹站到顾师兄前面去了，偶尔顾师兄伸手掐一点剑诀，就好像环抱着叶师妹一样。
他们也不敢多问多看，大概是叶师妹赢了？
不过顾长生和叶欣也没太在意其他弟子，他们现在表现给外界的状态和实际还真差不多——让人看不明白，但总归是比之前近了一点。
经过并不长的时间，他们已经到了大长老的门口。
两个人自然地牵起手来，然后敲了敲门。
门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门后是捧着鲜花的周羽卿，还有噙着笑意的大长老。
“恭喜叶师妹和顾师兄喜结连理。”周羽卿这样喊着，配合她的还有鼓掌的声音。
明明周羽卿双手捧着鲜花，大长老也没有动作，就是发出了鼓掌的声音。
这是周羽卿特意用真气模拟出来的。
这把排练了半天的顾长生和叶欣整得有点懵，周羽卿嘴里的进度比最顺利的预想还要超前。
叶欣涨红了脸，有至少一半的真情实感：“我们，还没有……”
“快了！”周羽卿今天特别亢奋，大长老虽然一直没说话，但显然是姑息纵容的态度。
叶欣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顾长生，顾长生接收到了指令，用比较坚定的语气附和着叶欣：“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快就能决定。”
像是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周羽卿把花塞到两人中间，又说：“我们进去说吧。”
大长老点点头，转身走近屋内，叶欣和顾长生也就跟了进去。
坐定之后，大长老终于开了口：“你们，决定好要在一起了吗？”
他的目光扫过叶欣和顾长生，叶欣一阵心虚。
但她还是说：“我们决定好了。”
她下意识地捏了捏顾长生的手，从那边反馈来更强的力道，顾长生也说：“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他们现在是欺瞒大长老的共犯了。
大长老有点欣慰，也有点伤感：“祝贺你们。”
想了一下，大长老又露出了笑容，说着：“我才准备好筑基礼物，又要准备更加重要的礼物了。”
大长老是他们共同的长辈，他真切地希望叶欣和顾长生能收获幸福，这让叶欣心中的负罪感又加重了一些。
会有收到这份礼物的那一天吗？
像是被提醒一样，叶欣又一次考虑起自己的去留。
如果那个秘密，并不像她期望的那样，给她一个能留在这里的理由，长老爷爷准备的礼物就是白废了。
对不由自己掌控的事情，谈信心更是虚妄。
像是被提醒一样，周羽卿也发出感叹：“对啊！师姐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宝贝了，这可怎么办？”
这句话将叶欣拉了回来，她露出一个笑容，说着：“我们还要相处一段时间呢，结为道侣哪是那么随意那么快的事情。”
“是的，这种大事应当慎重。”大长老支持了叶欣的意见，“而且，最近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比较多，马上就要进行清心峰的初选了。”
后半句只是一个由头，大长老并不准备多提，包括那两位至今仍然在等着的天机宗的“客人”，他都不准备在今天讲。
他突然看了周羽卿一眼，周羽卿又将话题挑了起来：“对了，顾师兄，叶师妹，你们那天后来怎么样了？”
叶欣有一种大长老很想知道，但只能借周羽卿的嘴巴问出来的感觉，他们好像商量好了。
不过这个问题她和顾长生押中了题，叶欣也看了顾长生一眼，顾长生会意。
于是叶欣说出了准备好的台词：“顾师兄向我表白，我都不敢相信。”
戏很顺利地演了下去，两人略微的不自然也被视作害羞，尤其是周羽卿问道：“所以你们后来有没有亲？”
叶欣和顾长生都想起了那个吻，情绪也有一点动摇。
“你们亲了！”周羽卿破出案来。
“怎么这么快？！”这是大长老的惊叫。
这样挺好的，他们算是一起过了这一关。
【下一关，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过。】
看着有些慌乱的大长老，有些惊讶的周羽卿，有些发愣的顾长生，叶欣一个人在心中暗暗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