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更可能是为了关于那个自在宫卧底的预言来的。”
说完这句话后，身后的叶师妹明显抖了一下。
顾长生有些奇怪为什么叶师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上一次商量着要抓卧底的时候，她还是跃跃欲试的，一个炼气期也一点看不出害怕的样子，反而是他更担心一点。
于是顾长生回过头去，才喊了一声“叶师妹”，就被她用搪塞的话推了回来。
说着没事，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顾长生又转回头去，只好当做叶欣最近压力比较大，又一次听到卧底的事情有些惊慌。
他尝试解释得更清楚一些，讲了一下这么猜想的理由：“之前其他名门正派来太一门观礼，都是在三个月后的群峰大比时才来见证，像天机宗来得这么早的是很少的，他们来得也很急，都没有提前通知。”
叶欣轻轻“嗯”了一声，顾长生就继续讲了下去。
“他们联络羽卿的时候，正好是你筑基的第一天，当时就已经在路上了。我们来不及做准备，就将他们安置在了外围的馆舍。这些天事情也很多，没有和你说，但他们现在等不及了，三番两次地来联络。”
“明明初选开始还早，却催得那么急。再加上你的周师姐和她相处的时候，那位圣女天天关心着她的预言，我猜这一次是她强行想来的。”
好像效果不算太好，难道叶师妹是担心卧底的事，担心他会狗急跳墙吗？
顾长生试探性地换了个话题：“这次天机宗的长老也来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为什么不用担心了？”
“那位长老会跟来，也是放心不下那位圣女，如果真遇上解决不了的问题，也会出手。”顾长生交代了一下背景，“如果没有卧底，当然就不用担心了。如果真有卧底，天机宗的长老的卜算之法也能将他找出来。”
顾长生顺着叶欣的问句说出了答案，小心地观察着叶欣的反应。
叶欣还是轻轻地“哦”了一声，比前两句的声音还要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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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坏消息，没有更坏的消息了。
那个什么圣女，都当上圣女了，还要靠长老帮忙，一点水平都没有。
也不能这么说，她没靠长老帮忙，单纯凭借着被夺走哥哥的恨意，一个人闲的没事干就在那边算卦，还把叶欣算出来了。
不管水平是高是低，总之对叶欣都是坏消息。
她在看到那本书的时候，总以为自己还会有一两个月的时间。
时间比预计还要紧迫得多，她也许就几天时间了。
之前还想着清心峰的初选，现在她有可能在初选前就被选出来了。
顾长生就在自己的前面，还在试图宽慰着表现有些异样的她。
但可怕的是，往常的安心、温暖，她现在一点都察觉不到了。
顾长生现在在讲的话，一点都进不去叶欣的心里，他明明是在安慰自己的，说出来的话却好像要把她戳穿一样。
风，在顾长生又一次转头的瞬间迎面打来，将她的发丝吹乱了。
在顾师兄的保护松懈的一个小瞬间，风中带着的寒意就足够叶欣冷却下来，明明还是夏天。
“叶师妹，我们快要到了。”顾长生回头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叶欣低头看去，已经看到了大长老的洞府。
今天还不可以回家，还要和大长老、顾长生、周羽卿商量关于接待天机宗两位客人的事情。
“叶欣，长生，你们来了？”大长老今天没有到门口来接他们，等到他们两个都走进会客室，才抬头说了这样一句。
现在会客室里散乱着各种各样的纸张，还有许多毛笔在上面自动地书写着内容。
也许算不上自动，大长老打完招呼就低下头去，看着手边的一份东西沉思着。
周羽卿来得还要早一点，现在在一个角落里整理着那些已经写完的东西，还先仔细地校验一遍，勉强跟得上大长老的速度的一半，所以越积越多。
见他们来，也打了声招呼：“顾师兄，叶师妹，你们终于来了，救我。”
哪怕是叶欣，在这个瞬间还是放松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随手拿起一份，大概写的是接待仪式的某个环节需要准备的东西和联络的人。
大长老适时地做出说明：“圣女来了也还好，他们的长老也跟来。长老跟来就算了，还一定要参观清心峰。从来没有这种事情，我们初选本来就只是简单办一下，现在来了客人仪程都要改。”
周羽卿说：“她一直和我说的是不用准备这些东西。”
“他们没规矩，我们不能没规矩。不管怎么说，天机宗是正道大宗，来的是圣女和德高望重的长老，不办得正式一点不行。”
“她还说了，可以先隐藏身份。她现在几乎也是坦白说了，她就是为了追踪那个预言才过来的，所以这种仪式无关紧要。”周羽卿补充说，接着又哭诉，“所以长老你慢点写吧，我想休息了。”
大长老说着“马上好”，确实过了一小会就把手中那个部分的东西想好了，手一挥就有一只毛笔带着它到一侧亲密接触了。
“这件事更加麻烦。我问过那位长老了，按照他的卜算，根本就没有卧底，是圣女一定要验证自己的预言，还缠着一定要过来。过来了肯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展开调查，可能会闹出一些事端。”
叶欣回想起那本书里的内容，对自在宫占卜术，几乎是圣女自学的，那位长老可能水平很高，但反而在这个问题上，赶不上他的徒弟，也很正常。
顾长生附和说：“那位长老也不劝阻一下。”
叹了一口气，大长老没有接茬，关于这个问题，如果叶欣缠着他的话，他大概率也不能顶住。
大长老换了个话题：“其实这是两件事，圣女要隐藏身份在清心峰游历，或者说调查吧，也不是不行。只是正式露面时一定要有仪式。”
讲到这里，想了一下，又说：“我还得通知门主，二长老、三长老，还有峰主，把这些初版的方案也带过去讨论讨论。关于那位圣女这几天的接待，就交给你们吧。”
“正好羽卿你和她之前就认识，顾长生作为大师兄去接待身份也很合适，还有叶欣你，她和你年纪也差不多，你们说不定有共同话题。”
【啊，连两三天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