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学生真的无愧教导主任女士刚刚评价过的“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
一群手无寸铁的灵裔从目标尚不明确起来到变成持械的有组织团体,好像连个把小时都没用。
为什么能笃定这些周围楼宇上的身影是灵裔?
正经血裔谁看得上用枪啊!
伏希有着一届参与并且优胜,三届组织,和七届坐在直升机上围观泊松分班测试的经历,他无比清楚的知道,几乎所有学院专门分散发放在校园中的武器,都是为灵裔准备的,这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在还处于未觉醒的阶段就能和有着超人体格的血裔们对抗,尽管并不能使得他们势均力敌,但就像他的入学测试中所听到的那样,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最重要的品格,莫过于什么时候都有着拿起武器反抗的心灵和意志。
这些同学还真是好样的,伏希真想这么夸赞一句,如果不是他们的枪口这个时候正对准的是他的话。
但幸好,特蕾莎的保镖小姐此刻张开了她的防护壁垒,这可是能正面无伤接下能够融化坦克的云爆弹的绝对防御。
等等,刚刚好像一直没发现这个盲点,为什么有人会带着保镖入场的?!
这真的不算违规吗?
伏希觉得自己不能再呆在这儿了,万一要是被判定个作弊违规什么的,就只好去和万年学渣奚念同学在D班做兄弟了。
更何况,现在他完全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特蕾莎,还有其他的那些女孩子,还是让他一个人暂且静一静吧。
可他正想拔腿就跑的时候,发现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被特蕾莎像是树袋熊一样双手双脚环抱式地缠在了身上,并且看她的表情,完全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是还在为刚刚自己说的“不认识”之流的话而伤心。
伏希现在是拽也拽不开,走也走不了。
没办法,只能行绥靖之策了。
伏希艰难地从特蕾莎的怀抱中挣脱出手臂来,虽然不小心蹭到了不该蹭的东西,但伏希对此习以为常,没什么反应,只是伸手将她整齐的洁白秀发上胡乱地揉成杂乱的模样,悄悄在她耳边说道:
“特蕾莎,要听话,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带你去吃兰州拉面哦。”
“......!”特蕾莎用自己的方式无声的辩驳。
“好好好,是兰州牛肉面。”伏希改口称道。
这家伙,真是比牛肉面原教旨主义者都看重称呼。伏希感慨道,不过还是成功说服她了。
至少从她现在傻笑着的表情上来说,看上去是说服了......
可为什么她抱得更紧了啊?
“咻!”“咻咻!”“咻!”
四周的射击并不整齐,这些临时组织起来的灵裔今天可能是第一次才拿起枪,能击发成功已经是很不错了。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其中有来自大洋对岸,日常练习左轮居合的专业人士。
但无论怎么说,枪这种东西只要扣动扳机,哪怕是上一秒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能造成相当致命的伤害。
四面八方的制高点上,特质过的子弹一齐飞来,虽然并不会真的洞穿人的身体,但其中蕴含着的麻醉气体,却足以让一头成年大象呼呼大睡整整半天。
可这些速度远超音速,高达800m/s的子弹,却在即将靠近伏希等人咫尺之遥的时候骤然停止,像是撞上了擦得锃亮透明的玻璃,叮叮铃铃得落在了地面上,甚至连释放出的麻醉气体也完全没有穿透这道铁壁。
保镖小姐心中涌起一些小小的自豪感,她还是挺称职的嘛,要是某个“心胸开阔”的某国原首相能有她这么一个保镖,也不至于那么“开心”。
她带着几分得意转过了头,等待着自家殿下的些许夸奖。虽然这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功绩,但殿下那么善良,至少也会有些安慰奖,来让她刚刚因为失职而被刺痛的内心有些许抚慰。
可当她完全转过头来之后,才真真地感到了什么叫晴天霹雳。
殿下她......她根本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一直嘟着嘴和那个男生纠缠在一起,而且,殿下现在的姿势,只能让她想起之前在网络上恶补汉语时学到的一个名词——“老树盘根”。
她欲哭无泪,但又动弹不得——她还得继续防御周边射击过来的子弹呢。
她在这边打生打死,别人在后边你侬我侬,她一下想起昨晚在自己房间里看火影忍者最终章节宁次救人牺牲时止不住留下的眼泪,原来是在为今天她要遭遇既视感完全一致的场面在铺垫呐。
哦,对了,她还是分支家族的......这不是更加完全一致了嘛!
幸好眼睛上有墨镜,不会被人看见她红彤彤的眼角。保镖小姐赶紧转过头,决心要快速解决掉这几个埋伏的持枪者。
她慢慢蜷缩身体,像是在蓄力,周围的无色屏障逐渐也变得染上了些许红色。
伏希同样在为此而焦急,就这么被特蕾莎缠在这里总归不是个事,得想办法才行。
望着在自己手中不停蹭着头发,闭着眼睛露出一脸舒服相的特蕾莎,伏希心中突然升起一些不太好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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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学姐,”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正忐忑不安地询问着身边的另一个女孩子,不断颤抖的手反映着她内心的不安和慌张,“我们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她正缩在在一间教室角落里的板凳上,靠窗一边的窗帘全都被拉得严实,前后门也锁得严实,一片空间只有昏暗和静寂可言。
只有透过纹着金丝的厚重窗帘之间微弱的光洒在她的面前,垂落在她对面站立着的身材高挑女孩的肩上。
那是白仁。
白仁嘴角露出和善的笑,安慰道:“不用担心啦,只要在这等到淘汰人数足够,你就一定能被评定为A班学生的。”
“真...真的吗?”女孩显得很高兴,声音也变得兴奋,“谢谢学姐,学姐您真是个热心人。”
“这没什么,你是本地人对吧,”白仁上下打量着女孩,“虽然是在自己的国家里,但毕竟学院里外国人实在太多,我们也算是老乡嘛。”
女孩不断地道着谢,白仁慢慢地垂下了双眼,表情变得平淡,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毕竟,你可是我给他准备的,重要的礼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