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模因污染。”格蕾丝朝着身旁的埃德蒙说道。
尽管一直以来她都有意无意的防着埃德蒙这个疑心病患者，可现在显然不是该藏着掖着的时候。
“什么污染？”埃德蒙看向格蕾丝，面露困惑道。
“嗯？”格蕾丝默默地向更远处挪动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埃德蒙。
她有些不敢相信埃德蒙不知道“模因污染”这个词。这个词她之前是从艾琳娜那里得知，就算是艾琳娜特殊，那和艾琳娜更熟一点的埃德蒙也不可能不知道。
至于是否是装作不知道给她看，以现在情况来看，这概率不高，所以格蕾丝直接否定了这个可能。
“你不是真的埃德蒙。”格蕾丝试探性的质问道。她一边紧紧盯着埃德蒙，一边坐回椅子上，扶着膝盖。
“你在说什么？”埃德蒙听到格蕾丝的话，更困惑几分。
“接下来我们分散行动，埃德蒙。”格蕾丝提议道。
比起在这种情况下证明些什么，不如用更直接的方法避开假设情况为真时可能造成的危害。
埃德蒙点点头，拔出腰间长剑。
实际上一般的教会超凡者都会配备长剑等冷兵器，可格蕾丝进入执行部的身份是文职人员，就没有配备。
至于马修，还只是学生所以教会没有配备任何装备。
不过以他的家境，也不需要教会配备的那些批量制作的制式装备，除非他某一天能达到六阶，教会会提供特制武器。
而私人购买的长剑还在原来的家里放着，他并没有来得及拿出，毕竟他只是个学生，并不知道就算是教会管辖区，也随时会出现一些需要长剑的事情。
格蕾丝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茱莉亚，默默地将手中的几颗子弹放回口袋最深处。
扳机被扣动，然后枪响，一个人死去......格蕾丝总结到。
刚刚茱莉亚的自杀行为让格蕾丝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又重新进行了一遍评估。
一般而言，为了钱财这种事情而去做一些违背道德之事实在太过合理，合理到格蕾丝之前都没有怀疑。
可现在，如果一个人有自杀的意愿，那这个人先前所做的求财行为绝对不只是为了求财。
突然想到了什么，格蕾丝猛地捏自己的大腿一下。
由于用力过猛，她几乎要发出一些叫声，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格蕾丝用更高的说话声盖过。
“除了办案人员，还有一个可以同时得到最终...不，也可能是更早得知案件情况的人。”
“谁？！”马修和埃德蒙异口同声问道。
“犯人。”格蕾丝揉了揉被自己捏的发红的大腿，克制道。
马修陷入沉思，而一旁的埃德蒙则质疑道，
“可犯人已经全部归案。”
“不，埃德蒙，你应该明白，就以那两个人的关系情况来看，没有中间人根本不足以合作那么长时间。况且，炼金术士和光照会的合作，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格蕾丝解释道，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
埃德蒙没有否认格蕾丝，对于那件事，他也知道一点消息。
他和佐伊•克拉克主教在私下也有一定的交往，所以也得知不少那件事的信息。
而这个反应也让格蕾丝确信了埃德蒙并非是他人伪装。
“我先离开，你们留在这里。”格蕾丝起身朝着伊芙琳和马修说道，思考片刻又补充道，“他是冲着我来的，或者说可能是冲着我舅父来的。”
说完，她又在心中补充道：奥利弗，你这一死，带来的后劲可真大。
这种方案可以让伊芙琳和马修的生还可能达到最大。
“可是你怎么办？”伊芙琳关切问道。
“我自然由埃德蒙爵士保护。”格蕾丝朝着埃德蒙微笑点头道，“你一定会保护我这个信徒兼同事吧。”
这个决定是格蕾丝思考后获得的最简单的引出藏在暗中敌人的方法。
那人一直不肯现身肯定不是因为有什么类似于“刺客”的特殊执念，大概率是因为没有把握战胜埃德蒙。
而让在场人出去则是能以最快能引出暗处之人的方法。如果那人没把握战胜埃德蒙，那加上援兵就更不可能战胜。
而格蕾丝要出去这个房间正是为此。只要那人出现，总要比一直在暗处更好。
“我感觉我不一定能打赢那个人或者东西。”埃德蒙直言不讳道。
“啊？”格蕾丝假装没听见，装傻道，“不太可能。”
说的越少，漏洞越少。格雷格并没有想着编造完整的一系列谎言来证明，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用最简单的方法直接下定义。
“我说我可能......”埃德蒙以为格蕾丝是真的没听清，还想着重复刚才的话。
看到这情况，格蕾丝一把冲上去，狠狠的给了埃德蒙一巴掌。
捂着脸，埃德蒙问道：“做什么？”
“刚刚你欺负我的代价，还有之前，我还没找你。”格蕾丝赶紧将话题引向其它的方向。
她现在算是明白这个埃德蒙之前第一次见面时的所做所为了。
这个人根本没有想到做完这些事情以后会有什么代价，他脑子里面想的恐怕只有女神和教会。
“实在抱歉，刚才我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我看你是乐在其中。”格蕾丝表面带着怒气道。
实际上，她在内心松了口气。
总算没再说那件事了，最起码不能让敌人知道虚实......格蕾丝心中想道。
“说起来，你之前总和我让我离艾琳娜远一些，不会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格蕾丝继续刚才的话题道，“还是......”
她话说到一半，就感觉到有人在扯着她的手臂。
“伊芙琳，怎么了？”格蕾丝问道。
伊芙琳没有回答，她将格蕾丝拉的离埃德蒙更远了些，一脸警惕的看着埃德蒙。
“费尔伯特先生，请自重，喜欢上格蕾丝小姐很正常，毕竟她智慧、美丽、善良、温和......可你的所作所为并不正常。”
可以如此说，格蕾丝心中有各种各样的话术，其中不乏有比伊芙琳口中更令人羞耻的内容。
可从自己口中说出和听到从他人口中说出完全不一样。
这让格蕾丝恨不得将地上抠出一个三室一厅。
这实在太令人羞耻了。
“伊芙琳，别再说了......”
“没关系的，格蕾丝，就算他不帮助，我也有办法把你安全送出去。”伊芙琳安慰道，“不用非要向他妥协。”
她心中已经彻底下了决心，就算那个办法会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她也不愿意让格蕾丝受如此大的委屈。
“可以的话，将我和马修也送出去，我必须立刻找到克拉克主教说明情况。”埃德蒙在一旁提议道。
伊芙琳还想说什么，可格蕾丝立刻拉着她到一边。
“没事的，伊芙琳。”
对于一个对自己真诚的人，格蕾丝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当前情况。
“真的么？”伊芙琳关切道。
“真的。”格蕾丝说道。
她现在有些后悔刚刚用那些话来转移话题。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以后还是用金钱或者尊重的分类借口吧......格蕾丝暗暗想到。
“走吧。”想好一切后，格蕾丝转身朝着埃德蒙道。
埃德蒙这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在格蕾丝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