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了多久了？”
瑞娴此时正活动着自己早已痊愈的手臂，向着自己脑海里那个东西询问道。
【我的朋友，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四天了。】
“这么久了吗？”
她感到有些惊讶，自从上次战斗结束后，瑞娴便一直窝在在这个炼金工房里，饿了就喝点愈合药剂，无聊了，就和自己脑海里的声音拌嘴，时间在这个有些狭小的房间里好像失去了意义，她早已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这段时间确实很无聊，没有阳光，没有娱乐活动，哪怕是最基本的口腹之欲也无法满足，可就算这样，她却依然对于出去充满有些抗拒。
在那场战斗后，房间内早已一片狼藉，战斗时产生的声响也难以解释，当然最难搞的还是自己房子里的那具牛头人的尸体。
房子需要重新装修。
牛头人的尸体也要处理。
如果有人报警的话，那就更糟了。
“真是麻烦啊！”
瑞娴躺在椅子上，挠了挠头，忍不住抱怨道。
说实话，她真的想继续躲在炼金工房里，待上十天半个月，逃避这些麻烦事。但她也明白，逃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眼前的烂摊子迟早得处理。
她已经逃避够久了，现在是时候面对这令人头疼的现实了。
不过，比起这些，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瑞娴收起了慵懒的表情，神色变得严肃：“你到底是什么？”
她并不傻，虽然有时会做些愚蠢的事，但那不过是她不想理会或深入思考而已，至少他是这么认为。作为拥有“学徒”圣痕的超凡者，她对超凡的基本知识已经有所了解，自然也知道“学徒”的晋升仪式是什么。
“学徒”圣痕本身并不强大，其作用也只是简单地提升记忆力和反应速度，但即便如此，这个圣痕仍然是许多人愿意选择的路线。
原因就在于它的进阶仪式
学徒”圣痕的进阶仪式只有一个要求——学识。根据学识的深浅，进阶的成功率会随之改变。因此，这条路线备受学者的青睐。
然而，所谓的“学识”并不限于有关学术的。战斗技巧、语言艺术，甚至厨艺——只要被称为知识的东西，都可视作“学识”。这意味着，即使不从事学术研究，依然可以通过“学徒”圣痕完成晋升。
虽然“学徒”圣痕本身较为弱小，但由于进阶仪式过于简单，依然成为了许多人进入超凡领域的入场券。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进阶仪式简单，其实也不算稀奇事。“学徒”圣痕最重要的特点在于其通用性。每种学识对应着不同的进阶路线，这使得它成为了一个万金油般的选择。如果你对未来没有明确的方向，不知道该选择哪种圣痕，选择“学徒”总没错。
最让瑞娴奇怪的一点，自己明明对炼金术一无所知，为什么还能凭借这种“学识”成功晋升为“学徒”？
并且学徒圣痕所能给与的，仅仅只是让你的脑子更好用一些，并不会直接给予知识。
可在她进阶后，脑海里却凭空出现了出现了许多并不属于她的知识。
她清楚的记得那次晋升仪式中，那种彻底失控的感觉，仿佛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般，强行代替她完成了进阶。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极度的不适。
【我是什么？】
声音停顿了一会，仿佛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一样。
【我的朋友，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瑞娴对此毫无头绪。凭借她所掌握的知识，完全无法解释脑海中的这个存在究竟是什么，究竟是如何办到的。操纵、催眠、寄生，这些现象在超凡者世界并不少见，但像她这种扎根灵魂的存在，瑞娴从未听说过。
灵魂，最精密的奇迹，是一个人的根本，正因如此，对于灵魂的操作，成功率可以说无限接近0，哪怕是所谓的半神也无法做到。
【所以说，你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对吗？】
瑞娴依旧没有回答，她很讨厌这种感觉，不知，不解，却又不得不面对。
【那既然你没有任何线索，那你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
声音轻轻的笑了，带着一丝调侃，也带着一丝嘲弄。
【我可以说我是远古时期的炼金大师，或者是某个陨落的奇迹。】
【但无论我说什么，你又如何分辨真假？】
【还是说，你真以为我会给你答案？】
怀疑一旦产生，答案便不再重要了，瑞娴心里清楚这一点。她早已明白，自己很难摆脱又或者是的抵抗这个扎根灵魂的存在，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可以控制瑞娴的身体。
可以知晓瑞娴所有的想法。
甚至可以跟着瑞娴一同回档。
这也让瑞娴对她产生了恐惧，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始至终，这个人一直都在帮助瑞娴，没有她，自己也很难杀死牛头人，也很难成为超凡者，没有她，自己可能已经在那场战斗，不，在那场单方面的屠杀中精神失常了吧。
在那无数次的死亡中，也正是因为有她一直在身边，让瑞娴不至于麻木。
然而，正因为它的帮助，让瑞娴感到更加不安和害怕，她害怕这个陌生的人居心悱恻，有所企图，要不然她为何要帮助自己呢？
看自己天生丽质吗？
同时瑞娴也知道自己这番询问没有任何意义，之所以会问，不过是希望能得到一丝解释，哪怕是一个谎言，也能让她得到虚假的安慰。
房间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瑞娴躺在椅子上，低头思索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瑞娴突然问道，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与不安。
“我可以信任你吗？”
【你不该信任我。】
声音的回应冷淡而直白，毫不遮掩。
瑞娴揉了揉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问道。
“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苏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