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出消息以后，萧十三郎一直没有回消息，于是顾婉婉终于忍不了了。无论如何都要去见到萧君才行，在他的面前献媚，接受他的指令，毕竟被控制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结果冷不丁在一楼碰见了气势汹汹的牛婷娜。
看起来，她不是在找别人，就是在找自己的样子。
“狐狸精！随便勾引别人的男人，你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脸待在学校里！”
顾婉婉愣神的功夫，牛婷娜忽然动手了，看起来像是要扇她耳光的样子。顾婉婉赶紧抓住她的双手。牛婷娜的力气很大，顾婉婉完全不是对手，在双方的较力中，顾婉婉摔倒在地上。
或许是因为对方摔倒在地上，所以使不上力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摔倒在地上的顾婉婉显得那么楚楚可怜，牛婷娜没有进一步的的动作。她愣了一会儿，嘴上还是不饶人：
“赖在地上干什么？给我起来！以为坐在地上装弱者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吗？我告诉你，那是没用的！哦，等等……对了，是你那天救了我。”
这时认真地打量顾婉婉，牛婷娜才猛地想起来，顾婉婉就是在世情大厦救了自己的人啊。自己在她被网暴的时候还同情过她，但是一听到那个语音，她就脑子一热了。
“虽然，虽然那个时候你救了我，但是……对了，那一天，和你一起在世情大厦的还有另一个男生吧？你到底勾引了多少人？你，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她又很快给自己找到了有利论据，说服了自己，但是气势上一下衰弱了下来。
顾婉婉明白，一定是自己发的语音被牛婷娜听到了。
真奇怪啊，为什么这么早的时候，牛婷娜就有机会接触到萧十三郎的手机呢？
怎么想都只有一种可能性吧？那就是昨天晚上牛婷娜就是和萧十三郎在一起的。
好啊，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小说里面，萧十三郎可没有和别的女生做那种事情。但是，那也有可能是因为小说要过审而已。过审就像是一道滤网，把真实的世界筛成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也许其实牛婷娜和萧十三郎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晚上睡在一起了，不知道是校外还是在宿舍，如果是宿舍的话，牛婷娜还真是大胆啊，每天晚上偷偷潜入男生宿舍，然后再在白天偷偷地离开。
也不能怪她，谁让她被控制了呢？
搞得好像谁没被控制一样！
如果是以前，自己一定忍忍就算了，但是现在，哼，反正老娘也已经被萧十三郎控制了，你都跑到我这里来闹了，难道老娘还得忍气吞声？
顾婉婉冷冷一笑，站了起来，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样也不如你啊。说是因为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而愧疚到自杀，最后还不是背叛了自己原来的男友。选择男友要慎重知不知道？今天选这个，明天换那个，你以为选妃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我是狐狸精？”
“愧疚……自杀……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我也没和你说过！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重要吗？哼，你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和肖鹏割裂吧，肖鹏那么喜欢你，如果你真的喜欢萧君，哪怕他黏着你，你也应该严厉地把他推开吧？为什么还当着他的嫂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脚踩两只船？把他当备胎？为什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B样啊，自己看不住自己的男人来怪我？”
抱歉啦，牛婷娜，我是真的不想说出这些话的。
但是，我被控制了……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只能怎么能够伤害你就怎么说了吧。
为什么我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呢？对了，这些都是在别人网暴我的时候用的话呢。我也用在了你身上……如果我是一个正常人的话，我一定不会说出这些话的，但是我被控制了……
你不也是被控制了，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吗？
本来你应该和肖鹏一起欺负着萧十三郎……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爱上那个萧十三郎的……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了啊。因为我们被控制了，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里上演这样丑陋的一幕。
没办法，谁叫我爱萧君呢。
哈哈哈哈，没错，我爱她。我被控制了，就连我被控制这一点我也不应该能够想起来的。没错，我是自然而然地爱上了萧君的，为了萧君我可以做任何事……
对，反正我都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恶毒的语言了，别的东西我也不在乎了。我顾婉婉，就是喜欢萧君，谁阻止我，谁就是我的敌人，我就是这么爱吃醋，我就是这么不讲理，我顾婉婉……
就是萧君唯一的女人啊~~~~~~
“你不要再说了，萧郎，肖鹏……”
牛婷娜的攻势彻底被瓦解了，她狠狠地抱着自己的头，已经完全招架不住。顾婉婉产生了一丝愧疚，但是那份愧疚，被“非礼勿视”的体质给选择性遗忘了。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
毁灭他人的快感。不，更重要的是，还有毁灭自己的快感。
牛婷娜的命是她救的。既然如此，她的命就该是她手里的玩具。她想保留就保留，她厌倦了，就可以再把牛婷娜的命像垃圾一样丢掉。
她有资本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她是顾家千金。她本来就该可以做这样的事。牛婷娜又如何？道德、矜持，那些是什么东西？萧君，只要有萧君就够了……
萧君在看着我呢~就该让萧君看着，顾奴为了爱他可以付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婉婉抓住了牛婷娜的手腕。因为牛婷娜捂着自己的头，这就相当于，她间接地捧着牛婷娜的头。
顾婉婉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一种从未有过的野兽般的冲动，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她对着牛婷娜轻声地耳语。
“不要骗自己啦，你就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biao子，认识真正的自己不好么？其实你和我……是同一类人啊~”
“不，不可能，我才不是你这种人，我不是，我不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牛婷娜尖叫起来，叫声仿佛可以撕裂整栋楼。全宿舍楼的女生都被惊动了，她们纷纷出来查看。而这时，某种灵感令顾婉婉做出了如下的行为：
她的表情一秒切换为惊恐的表情，也大叫了起来，跌坐在地上，用所有人都可以听见的音量喊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正常下楼，她就忽然扑了过来，然后就自言自语了，她，她是不是疯了啊！救命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女生面面相觑。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顾婉婉吧？之前一直在被网暴，太可怜了。”
“所以，这一回，一定又是谁被欺骗了，把顾婉婉当坏人了吧？”
“没错，顾婉婉可是‘消伸客’用名誉担保的啊。虽然有点嫉妒，但是那可是‘消伸客’大人，怎么着也该相信吧。”
周围的女生好像都向着顾婉婉。
顾婉婉继续扮演着害怕，可是心里的邪恶之花却愈发地茁壮成长。
原来，这就是操纵舆论的感觉吗……
难怪宋桀会迷上操纵他人。
真……快乐啊……
桀桀桀桀桀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