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三虽不及长久，
奔波却已老凡心。
只今忽叹旧年事，
早已不是二次元。
……
冬日的早晨，天刚蒙蒙亮，街上还没有行人。
一家街边的小羊杂馆子里，老板正在给自家小孙子讲故事。
“传说，三界外有一天魔，不知为何落入了凡尘中，被天罗地网一分为三……”
“那天魔威力无穷，驾驭一切，可惜一直无法复原……”
“哪怕只是提到了那个天魔，天魔也会感应到，然后来到你的身边……”
小孙子听得入迷了，这不比那些网络小说有意思多了？
忽然，远处来一人影，径直往羊杂馆子方向走来。
还没走几步，那人影突然站在原地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然后才继续走。
“嘶——真冷啊。”
那人影念叨了两句，听着像个年轻男人。
他走近前嘴里还在不断碎碎念，小孙子只隐隐约约听到了“我早就不是二次元了……”“约会大……”一类的话。
小孙子在一旁听着，还以为这人是在说什么约会打炮的事呢，这小孩子的思想这几年被互联网污染的事越来越严重了。
老人一看有客人来了，连忙起身去忙活。
来人是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奇怪的古装袍子，面容俊俏，进来以后在这锅边瞧了好几眼，奶白色的汤咕噜咕噜滚着，热气腾腾，鲜香扑鼻，年轻人连咽了好几下口水。
“老板，能吃了吗？”
“能，你还是头汤呢。”
“好，给我来碗，要这个、这个、还有……”
年轻人一连点了好几样，什么羊房子、羊胎盘、羊肠子、羊肝、羊宝和羊血……几乎是样样不落。
老人又给切好放在碗里，然后又加上乳白色的汤。
闻着碗里的香味，年轻人立刻按耐不住，端着碗就找桌子坐下了。
乳白色的汤，闻着香，喝起来鲜美无比。
只听一阵吸溜声，持续了好一会，年轻人突然又问了句：“老板，有辣子吗？”
“有，在那边。”在锅边忙活着的老板指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年轻人走过去一看，是装在几个塑料袋里的辣椒面，不似他熟悉的秦椒那般通红鲜艳，而是偏向深棕色，而且看着像是和一些其他调料和在一起的。
他拿起一个袋子回到座位上，解开塑料袋口子，用手捏出一些辣椒面，洒在乳白色的汤上，这辣椒面不染色，只有几片辣椒籽飘在汤上，端起碗一尝味道，又是另一番滋味。
不一会儿，年轻人端着空碗走过去。
“老板，再来一碗。”
老板照常又给来了一碗，这个时间，天也快亮了，陆陆续续有人来吃了。
这是一家小镇子上的小馆子，开了几十年了，店面也没什么装潢，里面就一间，三张大桌子围着三面墙，板凳都只有两三个。
好些人进来以后都是端着碗站着吃的，就年轻人一个坐在板凳上。
“老板，再来一碗。”
年轻人又要了一碗，老板也有些惊了，这人这么能吃吗？
这家馆子年岁久，好多人都是老主顾了，一早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年轻人是第一个来的，也是最后一个吃完的，总共吃了九碗。
年轻人一边掏钱，一边和老板谝了两句。
“唉，什么大饭店的山珍海味都没您这一锅来的对口啊。”
一听年轻人这话，老板也笑了。
年轻人付完了钱，刚要走，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事，转过头问老板：
“老板，你知道这去北方哪条路最快吗？”
“北方？哪个地方，上京？”
“不是。”
“归绥？”
“也不是。”
“再往北就到边境了。”
“对，就是要去一趟外喀尔喀边境，有急事。”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去归绥的话我还知道路。”
年轻人面露难色，挠了挠头。
“行吧，我再去打听打听，谢谢您了。”
说罢，年轻人迈步出门。
“切，怕不是要去约会打炮了。”
小孙子在门口小声说了句。
小孙子刚说出这句话，年轻人突然愣在了原地，像是被魇住了一样。
“约会大……约会什么？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年轻人喃喃自语，摇了摇头，没管自己忘了什么事，而是继续向远方走去。
清晨的夕阳驱散了街上的薄雾，他在远方的拐角处消失不见。
后来，年轻人确实去了边境，阻止了一件大坏事发生，还带回来一个女孩。
然后，他和女孩一起踏上了的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