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爱讲话,而是一讲话就有外国人翻译过来的腔调,他有点像是在读没做过本土化的译文。
根本不像是他会说的话,说完后有短暂的沉默,温念禾像是要发疯,却在边缘止住了,从未觉得有羞耻难堪的情绪,简瑜对这个弟弟一知半解,起初认为他是个摇摆不定的性格,一直处在被动,永远都是等别人,等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作出决定,不问便是不会发声,不会提意见,对许多事情都抱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但他不是无所谓,而是不善表达,或者说是内向的原因导致他习惯被人主导,被人牵着鼻子走,简瑜一直觉得这类人是可怜又可恨的,可真遇到了,有点恨不起来,反正会有一种愤怒的心情,不太喜欢他这一副容易被人当狗,在脖子上套链子的性格。
虽说是后天的环境造成的,他的无所谓更可以说是怕掌握不了而变相的无奈,但他在“喜欢”一事儿上却表现得主动,像是亏空了前半生的勇气聚集在了这一段日子,如此的强烈,如此的大胆,不觉得尴尬,不怕被自己拒绝,像是没有羞耻心,不怕难堪。
简瑜不想再废话下去,一切都是徒劳的,有用便是等待时间消磨他的热情,消磨他异样的喜欢。
她想要走,不想拖延,刚有这念头,他却靠了过来,猝不及防的,他的手就摸着简瑜的脸,是把她的视线扭正,简瑜复杂地看着弟弟,对他当真恨不起来,也难以对他施加暴力,她有一瞬间的怔然。
他向前倾,整个人都压了过来,她想推开他,可又想要与他简单地,不过分,不越线地亲吻,她有意地想清淡地纵欲一次,可也明白不能这样,要高尚就彻底高尚而不是掺杂劣质,不想当情欲的奴隶,也不会去做情绪的奴隶。
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亲的,但就是沉沦了,莫名的陶醉,他有些凉的嘴唇蹭着她的嘴角,这一幕像是在调情。
轻抿着嘴唇,红润湿濡质感像是在吃糖,溢出薄唇的呻吟断断续续地冒着,黏腻口水音充斥耳边。
简瑜自认为会在某个界限止住蓬勃热烈的欲望,会如同退潮的海水自然而然地回到平静无害的地步。
少年的主动是先天性的带有一定的弱势,是激起简瑜主动攻伐的心,无非是女子才能主导世界的那一套,在床上也必须是攻击的那一方。
舌尖探进少年的嘴里,勾着他柔软的舌头,品尝少年嘴里的味道,手也下意识地往下触摸,像是自然又正常的举动,伸进他的衣服里抚摸那一身光滑的皮肤。
温念禾能够感受到姐姐冰冷的手钻进自己的衣服里,他有点想躲开,更想反击回去,但他的手不冰冷,下意识地更加用力地去爱。
抚摸她的腰,这个大多数女孩敏感的地方,可在姐姐身上却不能套用,只能换另一部位却被她抓住了手。
地方太小,不能彻底展开,简瑜精神紧绷,回笼了要外泄的欲望,她明白什么叫做处在悬崖边上的危险,她精神紧绷生怕逾越了最后的底线,她也能够明白她自己是在玩火。
“可以了,不能继续了。”
她莫名的圣洁,温念禾喘着气,搞不懂她这种行为,明明不抗拒却又表现的不喜欢,只在最后关头挣扎,真显得你是个大好人。
简瑜还是要走,似乎这段涉及伦理的亲吻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情节,她没去看弟弟如今的神色,下意识地舔了舔靓丽的唇瓣,透明的津液附着着,是在将要坏掉的灯光下反着微光。
见她整理好衣服,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要走,温念禾第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卖的,她只是一个顾客而已。
在她的手要触碰门把手的时候,是察觉到了危险那般略有迟疑,在她思考是否要出去时,她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是温念禾,简瑜觉得自己像是欠他的一样,他仅有的暴力大部分是施展在自己这个姐姐身上的。
她想要出去散散心,想处在一个绝对平静的环境里,如温水浇灌的舒适,她想要熨平心中的褶皱起伏。
但好像寻求不到了,被撞的地方让简瑜蹙眉,他的手也不老实,手在她身上游走就像是一条蛇,是毫无顾忌地乱摸,全然不顾她的那些话,甚至是伸进裤子里,她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开始尽可能地摆脱掉他的束缚。
这实在难以忍受,身体的温度直线攀升,简甚至觉得置身在火炉里,由内而外地炙烤她的肺腑,她的肌肤,脑子也愈发不清醒,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发了高烧,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能够感觉他细长的手指,还有他大胆包天的疯狂,他指尖温热柔软,肆意地触碰下有一股触电般的酥麻感觉立刻从尾椎一直沿着脊柱向上,顷刻间传遍全身,简瑜像是受控制似的眯起眼睛,视线里水光模糊,身体脆弱的花瓣是受着自己亲弟弟的撩拨,她一时半会提不起精神来苛责他的行为,甚至双腿都软了下来,只能依靠双手撑住房门才不至于更加狼狈。
她大喘气,强撑着理智,用力地砸了一下门,声音很大,像是被刺激到了深处,屋内太过安静,姐姐的喘气声像是被放大了一样,清晰又沉重地落在耳朵里。
灯光黯然,头顶的灯似乎奄奄一息,也像是被简瑜砸门的声音给吓的,温念禾没有练习过,触及简瑜的痛点是让她不得不清醒,再次砸了一下门,近乎是可以被人当做是扰人清梦的声响。
她真的生气了,手被她抽出,她先是不舒服地咳嗽着几声,接着在温念禾的视角里她猛然地甩了自己一耳光,并非是做样子,声音响亮,没有收力,打得生疼,脸上有一个明显的红印浮现。
一阵耳鸣,温念禾不可置信地看着简瑜,面前的人眼若春水,含情脉脉,洁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润,与她平日形象背道而驰,面容虽恢复冷漠寂然,可她还残存着高潮迭起过后的余韵,反差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