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三童一猴离开忘川边上,走出幽冥地域,重回阳间,西行不远,便遇一猛虎。那虎生得额高耳阔,巨齿獠牙,一身斑纹甚是威风。
童僧见状,忽然见猎心喜,主动走出道:“这猛虎有数,见我一滑铲!”话音未落,童僧寂。
石猴见师傅有难,大叫:“师傅?!”接着蹦上那猛虎背上一顿乱打。那猛虎虽被石猴打得疼痛难忍,但终究是山中之王,宽背硬如精铁,纵使石猴硕石之身,也只是锤得这大老虎左甩右摆,却难伤其根本。
血童恐伤了虎背上的猴儿以及虎腹中的僧儿,举着血枪呆立迟疑。
玉龙见状,心知不妙,转身化成本相,一声龙吼抗虎啸。龙吟虎啸,山林震动,鸟兽惊散。
就在这时,猛又一大虫蹦出,全场皆定。
“你们这些童儿怎么在这里?两虎相遇必有争斗,还不快跑!”一声粗嚎震醒了几孩儿,童僧轮转蹦出,把爬在大虎背上的石猴拖下,抓住血童的手便跑,清泷见状也不停留,身体摆动云游半空便已穿梭入林。
只留两头猛虎对望,下一刻,两虎相扑撕咬,一死一残。然而未待那胜虎品尝战利所得,便被那林中扑出的一壮汉扑倒,两轮搏击后便成了死虎。
此时,三童一猴才从林中复返,与壮汉见礼。只是待三童一猴定眼一看,原来这壮汉竟是:
一双圆目光如电,两耳扇风唿唿声。
脑后鬃长排铁箭,全身皮糙癞还青。
面貌七分如猪,三分像人。
童僧淡然依旧,行礼道:“感谢壮士救下我等,还请留下姓名,我好记下功德。”
壮汉见童僧双手合十了解了门道,便也是同样行礼回道:“小长老客气了,某号猪卞庄,我原是这周边山寨后堂供奉的一保家仙,可惜如今山寨败落了,这周边又来了猛虎,行人更少,我本就打算引这二虎相争,我再打死残一,救下你们纯属机缘巧合。”
童僧点头:“既有此缘分,也是妙极。”
其他几孩也是一一道谢点头致意。
卞庄抬头观望,见天色已近黄昏,便出言邀约:“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知你们要不要去我那边住一晚,之后我再送你们离开?”
童僧坦然应下:“如此甚好”
接着五人便到了猪卞庄住的寨子,只见这里残垣断壁,荒草丛生,昔日的繁华已不复存在,只有风声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寨子里的房屋多半已经倒塌,只有几间还勉强立着,但也已是破败不堪。猪卞庄引着三童一猴穿过废墟,来到了一间相对完整的石屋前。
寨破人稀虎纵横,猪卞庄中暂栖身。
童僧石猴逢荒野,共话西行有缘人。
猪卞庄推开石屋的门,屋内虽简陋,却也收拾得干净。他点起一盏油灯,屋内顿时明亮起来。童僧与石猴、血童、清泷鱼贯而入,各自找了地方坐下。猪卞庄又从屋后提出一坛酒,切了些干肉,放在众人面前,道:“荒山野岭,没什么好招待的,大家随便吃些吧。”
童僧合十道:“多谢施主。我等年纪尚小就都不饮酒了,但干肉还是可以食用的。”于是,石猴、血童、清泷便与猪卞庄一起吃肉,童僧则与猪卞庄闲谈。
猪卞庄道:“我观小长老气宇不凡,不知从何而来,欲往何处?”
童僧道:“我们从由各方寸地而来,欲往西天各有缘法。”
猪卞庄道:“西天路途遥远,更不知有何缘法,为何要远行寻求?”
童僧微微一笑,道:“众生之所求,皆为念头通达,既想要不出行,何以真走通?”
猪卞庄有所触动,接着问石猴来历,石猴便将自己从忘川河边顽石中蹦出之事说了一遍。
猪卞庄听后,啧啧称奇,道:“原是天生地养的灵猴,怪不得如此神勇。”
石猴嘿嘿一笑,道:“我师傅传了我些法术,我便能做些变化。”
清泷也说了来历,血童沉默,而童僧代言了,猪卞庄听罢,心生敬意,道:“难得几位小神仙降临,我猪卞庄能与你们相识,实乃三生有幸。”
童僧道:“相遇即是缘分,施主不必客气。”
待石猴,龙女,血童入睡后,童僧翻身出房,看到了月下的卞庄。
猪卞庄见童僧沉默微笑的坐在了对面,便自顾自的开始说道:“我卞庄生前死后都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结果生前有顾忌时,不得施展,没顾忌时过于莽撞,如今修个保家仙,寨子又破败了,一事无成啊,一事无成……”
童僧:“西天也未必有你的机缘,但不出走,机缘也不会自己上门。”
猪卞庄跪下磕头:“求小长老带我一起去那西天面佛吧!”
童僧笑道:“我等几人也仅同路,你若有心,同道何妨?”
寨破虎狼行,猪卞庄中栖。
童僧谈笑间,龙猴显神威。
西行缘法去,有缘自相随。